和单斌尚分别时,北珊珊内心难受极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恋人之间最受不了的就是想见不能见了。然而,她没想到她很快又见到他了,但如果可以,她宁愿不那么快见到他,让她回家的原因比不能见到他更让她难受。
由于北珊珊的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所以她的学习成绩呈直线上升。老师们都越来越重视她,北珊珊再次感受到那种被老师重视的喜悦。以前初中时,她也是被老师重视的对象,是老师们最喜欢的学生之一,然而上了高中,由于种种事情,使得她表现平淡,没有吸引到任何老师的注意。如今重新被重视,北珊珊无疑是欣喜若狂。
她下定决心要做学霸,于是天天埋头苦读,连和单斌尚讲电话的次数都少了很多。
一天,她在操场上听着歌看书。突然音乐停了,她看了看手机,原来是有人来电了。她理所当然地觉得是单斌尚打来的,于是看都没看就接了。
“喂……”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的声音。
“说话啊!”北珊珊说。
始终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正当北珊珊有点愤怒想要骂人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哭泣的声音。北珊珊觉得奇怪,于是看了看手机,才发现是她妈妈打来的。这让她更着急了。
“妈妈,是你吗?”北珊珊轻声问道。
除了哭泣的声音,始终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
“妈妈,你怎么了?”北珊珊有点着急。
“是我,宝贝。”北珊珊的妈妈忍住哭泣,抽噎着说。
“吓死我了,妈妈,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听到妈妈的声音,北珊珊才放心下来。
“妈妈就是想你了。”北珊珊的妈妈边说边流着泪。
“你哭了是吗?”北珊珊着急地说,“你怎么哭了?”
“宝贝,妈妈对不起,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什么意思?妈妈,你在说什么?”北珊珊觉得更加奇怪了。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爸爸妈妈要离婚了。”
北珊珊震惊极了,手机掉在了草地上。她无法相信这个是事实,她觉得这是上帝和她开玩笑的吧。爸爸妈妈虽然偶尔吵吵架,但是感情还是很深厚的,他们怎么会离婚?她觉得这太难接受了。
手颤抖着拿起手机,放在耳边,电话里传来妈妈着急的声音,“宝贝,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宝贝,你不要吓我。”
“妈,我没事。”北珊珊无力地说着,“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回家了。”
“那好,你等我回去,先不要做什么,等我回去了再说,好吗?”北珊珊安慰她的妈妈说。
“好。”
挂掉电话,北珊珊就和班主任请假去了。班主任起初不答应,一定要她告诉他是什么。
“老师,我爸爸妈妈要离婚了。这个理由总可以了吧。”北珊珊看着班主任说。眼神悲伤又足以杀死人。
班主任有点惊讶,“那你回去吧!别太难过,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
“知道了。”北珊珊说完就走了。搭上最后一班车回家去了。
一路上,北珊珊再也无暇顾及周边的风景,她现在一心只想着一个事情,就是爸爸妈妈要离婚了,她该怎么办?家庭即将破碎,她要如何挽救?
回到家,爸爸妈妈分别坐在沙发的一边。
“我回来了。”北珊珊无精打采地说。
北珊珊的爸爸妈妈看了她一下,又继续沉默。
北珊珊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说,“难道你们就不想和我解释一下吗?”
“没什么好说的,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没必要管那么多。”北珊珊的爸爸说。
“你每次就会说这句话。”北珊珊有点恼火,“我每次也按照你说的那样做了,我没有管任何你们大人的事了,可是现在是我爸爸妈妈要离婚了,我原来完整幸福的家庭要破碎了,我能不管吗?难不成你要我眼睁睁地成为孤儿?”
“没有人让你成为孤儿,你可以自己选择要跟谁。”北珊珊的爸爸说。
“我不要选,我要和你们两个在一起。”北珊珊着急地要哭了,“以前我们不是说过要三个人永远在一起的吗?爸爸妈妈在结婚时所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哪里去了?为什么你们当初可以这么信誓旦旦地许下诺言,而如今又这么理直气壮地违背诺言?”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我不懂,到底是什么事情那么难解决,让你们走到离婚这个地步。”
“这个你不用知道。”
“你们是离婚离定了是吗?”
“没错。”
北珊珊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为什么那么残忍,为什么要让她的家庭破碎?
“宝贝,不要哭。”北珊珊的妈妈走过去安慰她。“跟我妈妈走,我们一起离开。”
“不,”北珊珊大声叫喊,“我不要你们离婚,你们别指望抛下我。”
“我们没有要抛下你啊,宝贝。”北珊珊的妈妈安慰她,“爸爸妈妈要分开了,但是爸爸妈妈还是你的爸爸妈妈啊。”
“但是你们不会再在一起了是吗?我们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一家人聚餐郊游了是吗?”北珊珊泪流满面地看着她妈妈说。
北珊珊的妈妈心疼地抚摸她的头发,“宝贝,爸爸妈妈对不起你。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不,我不要对不起,我只要你们不离婚,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地生活,我会听你们的话乖乖读书,听你的话去上大学,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就是不能没有你们。”北珊珊哭泣地说。
北珊珊的爸爸妈妈见她这样心痛不已,其实他们的婚姻早就出现了裂缝,只是怕北珊珊接受不了,他们再一拖再拖的。他们以为她已经到了能够接受的年龄了,可是他们错了,北珊珊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可是,错已住造成了,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宝贝,你听爸爸说,爸爸妈妈也不想你这么难过,但是爸爸妈妈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如果再在一起,这段婚姻也很快就会破裂,爸爸妈妈决定离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爸爸妈妈希望你能冷静点。”北珊珊的爸爸头一次这么温柔地和北珊珊说话,还叫她“宝贝”,只是此时的北珊珊沉浸于父母即将离婚的事实中,根本就感受不到。
“不要离婚好吗?就算是为了我,”北珊珊天真地说。
“宝贝,你还不明白吗?就算爸爸妈妈再在一起,也不会幸福了,只会折磨对方,也会伤害到你。”
“不,我不要,我不要。”北珊珊哭得更厉害了,“我不要你们离婚,我不要你们离婚。”
“你说什么?”北珊珊的奶奶站在门口惊愕地说,“离婚?谁要离婚?”
北珊珊的父母惊讶极了,他们不想这事让北珊珊的奶奶知道,他们怕她承受不了。
北珊珊见奶奶回来了,觉得救星到了,赶紧跑了过去,“奶奶,爸爸妈妈要离婚了,你快劝劝他们不要离婚。”
北珊珊的奶奶轻轻地擦掉北珊珊的眼泪,“乖,别哭,交给奶奶,奶奶会解决这些。”
“恩。”北珊珊微微一笑,她就知道奶奶会帮她。从小到大,奶奶都是和她在同一阵线上的,不管她有没有做错,奶奶都会站在她那边。
“妈。”北珊珊的爸爸叫了一声北珊珊的奶奶。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北珊珊的奶奶黑着一张脸说“如果你有一丝意识到我是你妈,你就不会要离婚也瞒着我了。”
“妈,你听我说,我就是因为怕你接受不了,才没有告诉你的。”
“怕我受不了?还是怕我碍人?”
“没有这样的事。妈,我真的不想你为这种小事操心。”
“这还是小事吗?我儿子和儿媳妇要离婚了,我这个老太婆没什么,反正我活着也是侥幸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可是我那可怜的孙女,她该有多多痛苦,她人生还那么长,你让她怎么过?你们不知道单亲家庭是多么让人可怜的吗?”
北珊珊听着又哭了,奶奶说中了她心头的悲痛。
“妈,我们知道对不起珊珊,但是我们这婚是离定了。”
北珊珊的奶奶气急败坏,伸手打起北珊珊的爸爸,边打边说,“你这个不孝子,你爸走得早,你就这么来气我,现在大了,翅膀硬了是吧,你这么做是巴不得我去死是吗?”
“妈,我没有。”北珊珊的爸爸站着任由北珊珊的奶奶打骂。
“还说没有,你这么做明摆着就是想我死啊!”北珊珊的奶奶更生气了。
“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你死。我永远都不会要让你死。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听你的,就连娶老婆也是。你让我娶谁,我就娶,为了听你的话,我抛弃了我的女朋友,去娶一个压根没有一点儿感情的人,我做得还不够多吗?你还想我怎么做?”北珊珊的爸爸终于说出了自己几十年来强压在心里的痛苦。
北珊珊听了无疑是震惊,原来爸爸妈妈之间的婚姻是这样造成的,她还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才在一起的,原来是这样子。
“你这么说就是怪我是吗?”北珊珊的奶奶更是震惊,一向听话的儿子如今竟然如此大声地和她说话,忤逆自己。原来她的儿子一直都是对自己不满的。
“妈,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以前什么事都听你的,这事我不会听你的。也希望你能成全我,让我自己做这个决定,让我离婚。”
“啪……”巴掌声响亮地在房子里回荡,北珊珊的奶奶打了北珊珊的爸爸。
“不孝子…”北珊珊的奶奶气得脸都红了,“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说完就北珊珊的奶奶就晕了。
“妈。”北珊珊的爸爸赶紧接住她。
“奶奶……”北珊珊震惊地跑了过去。
北珊珊的妈妈也着急死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快去拿车钥匙,去医院。”北珊珊的爸爸大声吼道。北珊珊的妈妈赶紧跑去拿车钥匙。
北珊珊的爸爸看了北珊珊一眼,眼里充满了责备。然后就走向车子。
北珊珊呆呆地站在原地,爸爸讨厌她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