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斌尚察觉到了北珊珊眼里的一闪而过的忧虑,他并不知道北珊珊已经知道他突然消失的原因,他只是把她的这些举动当成是过于难过的表现。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所忧虑的事无疑也是她所忧虑的事。
“你不相信我吗?”单斌尚说。
“没有啊!”北珊珊尴尬地笑了笑。
“我感觉你有什么顾虑,是不是我刚刚说的话困扰到你了?”单斌尚微微皱着眉头说。
“没有啦!”北珊珊笑着说,“你想多了。”
“真的?”单斌尚半信半疑地说。
“真的。”北珊珊坚定地回答。毕竟她心里真的觉得他说的那句话没有困扰到她,反而那令她沉重的心情变得愉快。
“那就好。”尽管北珊珊眼神坚定,单斌尚总觉得她有什么瞒着他。
不知不觉,他们就走到了北珊珊家的巷口。北珊珊止住了脚步,“可以了,就送到这里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好了。”
“你不喜欢我陪你走吗?”
“不是啊!”北珊珊连忙澄清,“只是这附近耳目众多,我怕街坊看到了乱说话。”
“就让他们说闲话吧!正合我意。”
“啊?”北珊珊惊讶地看着他,有点无语的感觉。
“我喜欢他们说我们的闲话。”单斌尚重申一遍。
“你没事吧?”北珊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
“我当然没发烧了。”单斌尚黑着脸说,没想到他这么明了表达自己的心意,北珊珊竟然以为他发烧了,单斌尚简直要被她气死了,他不知道,她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
“让他们说闲话多不好啊!败坏名声。”北珊珊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呢,只是她觉得这个时候装傻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他伸手轻轻把北珊珊的手握在手心,温柔地看着她说,“相信我,就算流言蜚语把你包围了,我也会尽全力将你从中解救出来,不让你受到伤害。我会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
“不,”北珊珊连忙摇头,“我不要你为我做任何事。”她想起了那次在医务室,他离开之前也这样对她说过,然后所有事都解决了,他却消失了,当她得知他的离开是因为她时,她自责死了,她觉得他好傻,不值得为了她付出那么多。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被开除,宁愿他不要和他妈妈达成那协议。
“怎么了,你不高兴吗?”单斌尚对北珊珊的反应感到震惊。
“对,我就是不高兴,不高兴你总是默默无闻地为我做什麽事,然后又做出莫名其妙的行为,我不喜欢这样好吗?”北珊珊有点激动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悄悄离开,没有任何交代,让我一个人为你的离开着急难过。更可恶的是,你的离开还是为了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的生活更糟糕。”
单斌尚越听越觉得奇怪,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冷静想想,他才恍然大悟。“你都知道了?”
“没错,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被开除才会离开的,我知道你为了让你妈帮我所以答应她不再见我,我还知道你……”喜欢我,北珊珊没有把话其余的话说出来,她觉得没有必要把他喜欢自己的事也说出来。
“还知道我什麽?”单斌尚并没有放过她,而是追问她。
“没什么。”北珊珊微微低下了头不看他。
“你不说,那我替你说了。”单斌尚说,“你知道我喜欢你了是吗?”
北珊珊惊愕地抬起头,这样也被他说中了,除了惊讶北珊珊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觉。或许,紧张可以。她的心砰砰地跳,但她已分辨不出这到底是紧张还是惊讶。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额,是……”北珊珊吞吞吐吐,她不知道该不该把他妈妈供出来。
“是我妈,对吧?”
“你知道?”
“除了她,没有人知道我喜欢你了而且我和她之间的协定只有我和她才知道。”
北珊珊恍然大悟,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刚刚一直顾虑的事就是这个吗?”
“恩。”北珊珊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没能解决好,让你一个人烦恼。”
“你傻啊,明明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你要和你达成协议的,是我害你失去自由的。”北珊珊自责地说。
“不关你的事,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我不要你这样,我不要你总是为我付出,更不要你为了我伤害自己。”
北珊珊有点难过,她真的不希望有谁为她而活,她不要任何人喜欢。
“抱歉,我做不到。”单斌尚说,“我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为你做点什麽,只要是能让你开心快乐的事我会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去为你做,只要看到你开心我就开心。要是你难过,我会比你更难过,我的情绪都被你牵动着。”
“有这么喜欢吗?”
“有,我也不敢相信,我竟然如此深深地喜欢着你,但是我不会改变,喜欢一个人我就会一直喜欢下去,不论她喜不喜欢我,我都会坚持下去。所以,你也不要叫我放弃你,我不会放弃你的。”
“我不要你这样。”北珊珊说。
“放出去的心是收不回来了。”单斌尚说,“我不奢望你会接受它,无论你接不接受,它都只为你跳动,只为你存在。”
“你忘记和你妈的约定了吗?”
“我没忘记。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再憋在心里我会受不了了。单斌尚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还有一个人在你身后,默默无闻地支持你,永远不会走开。在他心中,你不是影子,而是无价之宝。””
北珊珊当然是感动至极了,他说的话句句触动她的心,如果可以,她愿意和他在一起,走完余生。她一直以为。她对单斌尚的只是错觉,她心里的那个人是简志栎,但是,她现在才明白原来单斌尚才是她应该等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