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温度降下来了,萧然叫萧正回去把他家两条狗带出来抓米鸡,萧正衣服都没穿应了一声就回家,没多久,两条狗带出来了,但是多了两个尾巴,萧正的弟妹看哥哥要去抓米鸡,也粘着要去。好吧!抓米鸡么,人多一点也无所谓。
米鸡也叫秧鸡,形状稍似鸡,翅短圆,尾短在稻田附近生活的鸟类,常常在稻田里筑窝,在田边吃些稻谷和虫子,嘴巴比头长且尖;腿高细长匀称、淡黑色非常漂亮,在水里很是能跑;附近常见羽毛颜色有三种,一种是肚子花白背部黑色,一种是肚子淡红背部橄榄褐色,一种是褐色、黄色、黑色相间的斑纹色。
每到收早稻的时候一片水稻里总能掏个三四窝,这时候没孵出来的鸟蛋基本上不能吃了,要想吃鸟蛋只有在水稻没黄的时候去稻田、水渠边的草丛里去找,这种蛋带壳老是煮不熟,煎着才好吃,但是太小,萧然不是很喜欢。
萧然领着一群人到河边附近几条引水渠的硬木丛里,和萧正两个分配着下完十来个鸟套子。
“阿正叫你弟弟妹妹负责一个方向,小虎、小琴你两负责一个方向,樱樱和我负责一个方向,我们围成一个口袋在打完稻谷的田里,阿正你负责指挥两条狗把草丛和稻田里的米鸡往我们包围圈里赶,进来后大家合围抓。”萧然安排任务道。
这时候有些人家刚收完水稻田里只剩一堆堆的稻草,种早西瓜的人家已经在田里插回秧苗去了,不过基本上的稻谷才刚开始转黄,这次萧然他们的目标就是从刚转黄的稻田、水渠草丛里把发现的米鸡赶出来抓。
秧鸡这种鸟受不得惊吓,一惊就跑,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要不就飞起来,它飞起来的时候像有人拉着头跟脚一样,伸得老长,尾巴短只能靠伸长的脚来调节方向,但是飞不高,也飞不远,只要追一段距离,落地就好抓了,这就是带两条狗的好处。
“还有,不要往有红色和黄色草丛里跑,看到绕着走,不要被芋禾蛇咬着了。”萧然不放心的交代,现在田里的蚺蛇、菜花蛇、泥里的泥蛇咬人很痛但没毒,芋头禾苗里和红黄色草丛里藏起来的芋禾蛇却很毒,要小心些。
分配好任务大家开始行动,直到太阳落山才鸣金收兵,一群人把压到的秧苗扶正带着战利品回到河边。
收获还不错,一只最大的被狗咬死了,一只绒毛的小鸟,一只翅膀没长出来的,还有七只会飞可以吃的,刚好十只,这活儿人多就好办事啊!萧然感慨不已……
“一人拿一只会飞的,死的和那只没长翅膀的给萧正家两条狗,绒毛的小秧鸡放啦!”萧然行使完自己的主权就带萧正去河里拿水镇着的西瓜。还好摘了两个,不然不够吃,本来打算阿正和樱樱、自己三人,没想到半路加上阿正弟弟妹妹和小虎、小琴。
萧然他们在河边吃西瓜从来没有使用过刀子,找一块锋利的薄石片,在西瓜皮上划好等分,石头上一砸,大块分给年龄最小的和女孩子,开吃!
“啧啧……”一群人吃西瓜吃出猪进食的感觉来了……
双休就是好啊!作业星期六做完了,星期天晚上不用做作业,可以放羊了,萧然没有出去玩,而是在院子了躺着纳完气,上床闭目沉思。今天老鹰捕猎的场景让他映象深刻,有力的翅膀,灵活犀利的爪子,弯钩的啄,腾挪出击间迅猛、敏捷;老鹰擅攻,母鸡擅守,它靠的是拍翅腾挪躲闪,登爪,还有身为母亲的勇气,把损失降到最低;战斗力最差的米鸡也有自己的优势,高腿细爪,这是他水上旅行的法宝,高腿可以保持羽毛干燥,细爪让它在水里行走阻力小。
看到鹰爪很自然能联想到电影里的鹰爪功,萧然今晚好像爪子中毒一样,老鹰犀利流畅的攻击,母鸡奋力防守,米鸡优雅的水上行走,电影里鹰爪功的一招一式,这些画面流水般在脑子里呈现,然后越来越快,慢慢地从每个画面里好像都有几个运动轨迹的虚影飘了出来,融合、拉扯,最后形成个人影,曲指成爪,弓步蛇行,像是在舞蹈,飘逸自然。
萧然努力地观察、记忆那脑子里人影的舞动轨迹,这种现象以前从来没有过,相信以后也不会常有,他怕这是一场梦,反反复复地记忆,坚信哪怕是梦也会留下点什么的,何况他现在明确自己没有睡着。
好功夫都是靠练出来的,自己要练鹰爪功得先有幅好爪子才行,电影里练鹰爪功是用锅炒着沙子练的,萧然估计要是用家里的锅炒沙子,阿妈会先把自己的爪子废了,这法子行不通,不过中午河滩上太阳晒热的沙子有同样的效果。
第二天中午,萧然在家里拿了个破脸盆到河边装满热沙子,放在树桩上,蹲着马步手插入沙子。
“嘶……啊……”手进去的快,出来的更快,烫的他龇牙咧嘴。
萧然赶紧找来布条把手包了一遍才接着练。
“哼哼叽叽……”
中午练完手没什么不对,下午上课有一点火辣辣的,晚上吃饭的时候吓了一跳,整双手红肿透亮,手指大了一圈,跟穿了双红色的人皮手套一样。之前不知道是因为在外面灯光暗看不到,麻木了也没什么感觉,现在麻劲一过,痛得筷子都拿不起来。
萧然把一双爪子摆在父母面前,强忍着要哭出来的泪水。毕竟是十来岁的孩子,初逢突变,可把他吓坏了。
“怎么回事,被虫子咬了?”钟淑娴一下串到儿子面前问道。
萧然只好把自己练鹰爪功的经过讲了一遍,可伶的样子让钟淑娴的心都碎了。
这样萧然的鹰爪功训练真应了那句话“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现在天气这么热,洗澡都没人用热水,更别说中午在河滩沙子上走了,也就你不知好歹拿手插热沙子。”萧智恶狠狠地道。
“我拿布条把手全包起来了,沙子烫不到。”萧然知道理亏弱弱地说
“烫不着还能你这样?走,去你叔公药店。”萧智赶紧拿出手电,带着萧然去村里诊所看一下,让萧鼎给他把红肿消下去。
萧鼎五十多岁了,身体很好,头发发白,皱纹却少,空闲时还会去采药。按辈分萧智要叫他叔,萧然要叫他叔公,他是萧家村诊所的老中医,医术在附近是杠把子,每个村都有诊所,有时候生病了在本村看不好,都会到萧家村来,基本上来一次拿几贴药就好了,也有外乡人通过镇子上的亲戚慕名来求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