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民族英雄,祖籍福建南安县石井村,其父郑芝龙在南明隆武时期被封为“建安伯”,曾多次组织向台湾移民,并积极开发台湾岛。1645年,年仅21岁的郑成功在福州受到隆武帝的召见,被赐国姓(朱),改名成功,时人尊称其为“国姓爷”。1646年,清兵进攻福建,隆武帝被生擒。当时掌握军权的郑芝龙在洪承畴的游说下,率兵投降清朝。郑成功极力反对父亲降清,率领部下在广东南沃岛起兵,于1650年占领厦门、金门两岛。此后,经过与清军的多次战斗,逐步收复了福建漳、泉二区,并控制了北至舟山,南至潮惠的东南沿海地区。在坚持抗清的同时,郑成功与侵占台湾的荷兰殖民者展开坚决斗争。1661年4月,郑成功令长子郑经防守厦门,自己亲率战舰100多艘,将士25000余人,在金门誓师东进收复台湾。经过将近一年的数次激战,伤亡惨重的荷兰侵略者终于1662年2月1日被迫投降,被侵占38年之久的台湾终于重归祖国怀抱。此后,郑成功在台湾建立行政机构,推行屯田,极大地促进了台湾的社会经济发展。正当郑成功想要在台湾更进一步有所作为之际,也就是在他收复台湾仅仅五个月之后,公元1662年6月23日,郑成功突然逝世,年仅38岁。关于他的死因正史没有记载,一直以来都是众说纷纭,时至今日也没有定论。
关于郑成功的死,很多记载比较简单,大多说他“偶伤寒”、“感冒风寒”。我们知道,仅仅感冒是不会致人死命的。很明显,郑成功的死亡另有原因。
有学者指出,郑成功是由于心疾发作致死。史料记载,郑成功的性情素来急躁,他治军严格,令出必行,六亲不认。如清军攻厦门时,其叔父郑芝莞怯战,郑成功当即以失机罪将其问斩;另一叔父郑芝豹也因庇护施琅,害怕追究责任而叛逃。另外,他的叛将黄梧曾向清王朝提过“以事刺激郑成功,使他因遭受打击而至精神崩溃”的建议。
据学者考证,1662年对于郑成功来说可谓多事之秋。当年正月,郑成功收到噩耗,其父郑芝龙的家奴伊大器向朝廷告发郑芝龙与郑成功时常有书信往来,二人欲图谋不轨等等。清廷震怒,遂将郑芝龙全家诛杀。郑成功闻讯顿足捶胸,望北恸哭道:“若听儿言,何至杀身!”之后,他曾经赋诗明志:“最怜忠孝两难尽,每忆庭闱涕泪流”,此后“居常郁悒”。
不久,郑成功又得知叛将黄梧在家乡将郑氏祖坟发掘捣毁一事,更是哀恸欲绝,精神大受刺激。他曾咬牙切齿向西咒骂道:“生者有怨,死者何仇?黄梧啊黄梧,倘一日治兵西进,吾不寸碎汝尸,枉作人间大丈夫!”
当年四月,已经削发为僧的南明兵部司务林英辗转来到台湾见到郑成功,向其哭诉道:“皇上不听李定国之劝,驾临峒乌,将来可以航船来厦寻藩主,合师取进,却听信奸相马吉祥、逆戚李国泰之言,避居缅甸。今吴三桂攻缅甸,缅王已将皇上献给吴三桂,闻已被害。”郑成功听罢,痛哭不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久,又有人揭发其长子郑经与乳母陈氏通奸,并已产下一子。郑成功闻听大怒,下令将郑经、陈氏与所生之子斩杀,郑经之母董氏也因失察之罪一并论外。谁知众将认为这是郑成功因患病导致下达的“乱命”,拒不受命。郑成功得知,心中更是怨恨。次日登将台偶感风寒,八日后突然发狂地喊叫:“吾有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叫罢用两手抓面而逝。
专家认为,这些接连发生的事件令郑成功极为痛心,精神遭到严重打击,长时间的忧伤、悲愤、抑郁、暴怒,最终精神崩溃而死。
也有的学者(如林其泉)经过研究指出,郑成功其实是为人所害,中毒身亡。
据《闽海纪要》记载,郑成功的确偶感风寒,当时病得并不严重,病中“尚坐胡床谈论,人莫知其病”。时人汪日升所著的《台湾外纪》中也有相似记载,说在五月初八(逝世之日),他还“登台观望,然后回书室,请《太祖祖训》出,边阅看边饮酒”。据此,林其泉先生指出,郑成功是被人用毒药毒死的。
首先,林先先认为,郑成功被人害死有其历史背景。根据史料记载,当时的郑氏集团内部潜伏着诸多危险因素:首先,郑成功的儿子郑经与乳母私通产子。郑成功向来重视礼教,因此郑经对郑成功十分畏惧,而且事实证明,此事被郑成功得知后,郑成功曾下命令将其杀掉,幸亏将士抗命才逃得性命。其次,郑成功的侄子郑泰长期掌管郑军的财政大权,拥资数百万,虽身居高位但却心怀叵测,而且有史学家指出,郑泰其实早已被清廷收买,他摄于郑成功的威信而迟迟不敢下手,寄希望于郑成功在困难和打击下自我灭亡。郑成功的势力反而越来越大,加上他曾经私吞一笔不小的银两,而郑成功向来对贪赃枉法者六亲不认。这样一来,郑泰很有可能孤注一掷,毒杀郑成功以求自保。此外,郑成功一向纪律严明,性情十分暴躁,包括他的长辈亲族在内的很多人都被他正法,这无疑会引起此人的恐惧。人心惶惶之下,郑氏集团难免不上下离心,加上清政府高官厚禄的引诱,很多将士尤其是一些做贼心虚之人很有可能铤而走险,设计毒害郑成功。投毒无疑是最好的手段。
经过研究,一些专家指出,郑成功在世时,清王朝曾多次对其进行暗杀。有一次,郑成功的厨师禁不住高官厚禄的诱惑,计划在食物中投毒毒杀郑成功。后来此事泄露,厨师被杀。
另有专家指出,郑成功临死前的状况完全符合中毒而死的症状。《台湾外纪》记载其“以两手攀面而逝”,《鹿樵纪闻》中也称其死时“面目皆抓破”,《台湾郑氏始末》一书中又说他“啮指而卒”。专家指出,这些记载非常符合毒性发作时的症状。此外,《闽海纪要》中还记载,郑成功临终前,都督洪秉诚调药以进,被郑成功扔到地上,然后“顿足抚膺,大呼而殂”。专家指出,郑成功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举动,很可能是他发现自已被人所害,不过为时已晚。
关于郑成功的死,还有谋杀一说,主谋就是郑泰。遗憾的是,郑成功的继承人郑经将郑泰逮捕之后,查出郑泰将大量贪污银款放在日本,注意力转向那批银子,对父亲的死因倒是不甚关心了。最后,郑成功的死也就成了无头公案,不了了之。
郑成功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呢?我们认为,虽然郑成功被毒死一说好像有理有据,但是由于没有直接的文献记载,到目前为止这种说法只能是一种猜测,难以自圆其说。郑成功之死很可能是偶感风寒之后,身体极度虚弱,又遭受了接二连三的打击,最终难以承受,一病不起,抱恨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