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就是那么让人蛋疼,你想甩膀子大干一场的时候,总有人对你说:“小主公,你芳龄十岁,出去玩吧”;当你真正找个一个好玩具想好好玩玩的时候,老天就不乐意了。
这不,马超不顾满脸的淤青、也不管浑身泥土,正乐呵呵的牵着‘星矢’央求朵丝儿给建个马厩的时候,马腾一脸便秘神情的走了过来。
哦,这‘星矢’自然是那匹小公马的名字,至于为什么有这名字,当然是出于马超的低级恶俗的趣味。
“娘亲,你看这马多可爱啊,你看它的眼,多漂亮,就跟你的眼睛一样;你看它的脸,也跟你的脸一样,你看它的毛,就跟......”马超哼哼唧唧的撒着娇,没办法,自己十岁的小身躯,只能用这样恶心的办法逼自己老娘就范了。
“毛,毛你个头,你眼才像马眼,你才长一张马脸!”朵丝儿刚刚舒心没一会儿,哄睡了马休,就遇到自个儿大儿子来自己身前磨磨唧唧。还说自己长得跟马一样,能不气人嘛。
“毛,毛你个头!惹毛了老子,我让你自个儿拔自己毛去!”马腾绝对是模范好丈夫的代表,立马跟媳妇站在了统一战线。
‘咦?这不着调的老爹啥时候也有这么威武的一面?’马超纳闷了,瞅着一双犀利的眼睛朝马腾瞪过去。
马腾被自个儿大儿子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瞪着,气势渐渐衰落,毕竟,自己儿子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别看自己百八十斤的肉,决抵不过那小子几两的脑子!
“说吧,啥事?”马超一扫刚才乖宝宝的形象,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四溢,尽显此书主角的形象。
“韩遂来信了。”马腾嗫嚅道。
“啥内容?”马超咄咄问道。
“没啥内容,就是约我跟他见一面。”马腾刚才严父的形象一去不复返,已成昨日黄花。
“见就见呗,瞧你那出息。”
“我是兵,他是贼,自古兵贼不一路!”
“你就小农意识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懂不懂?连见一面的勇气都没,还好意思叫唤这么欢?”
“那你说他见我有什么意图?”
“还意图?嘛事没有,我跟你说,你丫就放心吧,这次是他求你,说不定还要跟你拜把子称兄道弟呢。”
“滚!哪凉快哪呆着去。”
“你还别不信这个邪,要是韩遂真的不跟你说啥事,就跟你聊聊人生、谈谈理想,然后就觉得你跟他特别惺惺相惜,意气相投,恨不得早些日子认识你这样的英雄豪杰,非要跟你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你说咋办?”马超这次信誓旦旦起来了。
要说人这生物啊,就怕信誓旦旦这东西,本来不靠谱的事情,被别人这样那样拍胸脯保证后,就开始变得有些疑神疑鬼了。
马腾也是人,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不着调的人,所以他也开始犯嘀咕了,但瞅到自己妻子、从子和女儿都在身边,一时大男子主义作祟,接口就道:“咋办?凉拌呗,我一百十斤的大老爷们,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还怕跟个人结拜?再说,韩遂这人也是西凉名士,现在又是统御数万羌族男儿的首领,我跟他结拜,也不辱没了咱马家的英名!”
马超呆呆听完马腾这番言论,默默转身,牵着‘星矢’慢慢走回自己的小屋,他打算不再院子建马厩了,就在自己的小屋边垒个小窝,正好能让‘星矢’住进去就行,因为他发现,‘星矢’的智商也比他老爹的智商要高,这样一直跟智商比较高的动物呆着一起,不至于将自己的智商也给拉下来。
“喂、喂、你啥意思?”马腾看到马超怪异的举动,心里突然有点打鼓。
“没啥意思,老爹,你说盖马厩是用木头还是用石头实用?”马超头也不回,轻飘飘的说道。
“嗯,木头密封性好,美观大方,可惜实用性不强,石头坚固耐用,而且就地取材容易,但就是不保暖防寒;你若真想垒个结实耐用的马厩,还得两者结合着来......喂,我说小子,你别跑题,那韩遂真来跟我结拜,我咋办?”
“凉拌!”马超已到门口,最终淡定的回答到。
这让马腾很纠结,让他这个身为人父的老男人倍受打击:咋儿子是自个儿生的,他说的话自己就听不懂呢?
不止马腾纠结,马超也纠结啊,你说历史人物相性不变的规律难道就不能打破?韩遂这死孩子还没来呢,自己跟老爹说他要结拜,老爹人都没见着,就傻乎乎的答应了,这也太狗血了吧?难道白衣帅哥赵云还要追随刘备那爱哭的孩子流浪、貂蝉美女还得跟吕布那反骨仔演绎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情仇?
不行,自个儿得赶紧把西凉这一亩三分地弄好,然后冲出西凉、走向中原!要实现这一伟大目标,当前最重要的事,嗯,还是先找几个人把马厩垒起来吧。
“文和,你说韩遂这次来访究竟所图若何?”
议事厅中,马腾正襟危坐,一副隐晦不发、意图天下的郡守模样,口气中既有考校下属的意味,也有虚心请教老师的谦逊,十足贤明君主的形象。
没办法,自己大儿子留下个不咸不淡的话走了,自己也豁不下一张老脸去刨根问底儿,气得自己差点去撞墙。这时候,还是朵丝儿出了个主意,让马腾来找贾诩商量一下,马腾一想贾诩这人眼里白多黑少,那奸险狠辣的模样跟自己大儿子有十足十的相像,本人又是自己儿子给弄过来的,他俩的谈话自己从来没听懂过,去问他,准没错!
“主公又以为如何呢?”贾诩眯着眯眯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把皮球又踢了回来。
“嗯,某认为韩遂此次前来,定然有求于吾,但时刻未到,又不敢明言,这次前来估计就是喝酒谈天,若有可能,韩遂那厮定然还会拉拢于吾,更甚者会跟某结拜。”马腾沉吟一下,回忆着一下马超的话语,将这番言语细细道来。
贾诩听完,眼中精光蓦然一闪,随即隐于无形。他微拉一下手边的垂袖,歉意的一躬身,扭头就走。
“哎,文和,为何去也匆匆?”马腾看到贾诩要走,急吼吼的喊道。
’去也匆匆?‘贾诩想到马超跟他说过那啥’肛泰‘的口号,肚中一阵反胃。
但他还是停下身,恭敬的回答道:“主公既然猜到韩遂此次前来的目的,心中定然已有决断,属下自不用多说。”
看到唯一解惑的希望也要泡汤,马腾顾不上装神秘了,一股脑将马超与自己的对话一五一十跟贾诩讲了。
贾诩静静听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马腾就郁闷了,凭啥你这表情,你啥意思?
不过抱怨归抱怨,马腾还是得耐下心来请教道:“文和先生,你说韩遂要来,真要跟我结拜了,我咋办?”
“嗯,主公,请问小主公现在作甚?”
“你别提那死孩子,那死孩子不管这有关陇西变动的大事,居然自己去修马厩去了,哎,哎,文和先生,您去哪?”
“我去跟小主公一起修马厩去。”
“哎,那我到底咋办啊?”
“凉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