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老儿,速速出城与我决一死战!”已经被气得便秘不行的北宫伯玉在陇西城下大吼道。
城门慢悠悠打开,五千西凉骑兵如一股洪流奔涌而出。
“丫粮草辎重都给烧了,还怕你个啥?出来就出来,至于说单挑,开玩笑,打得过你还好说,要不万一打不过你,我不是天字号第一傻鸟?”马腾乐呵呵的想到。
“北宫老儿,没饭吃的感觉怎么样啊?”一脸戏谑的马腾吃吃的问道。
“马腾小儿,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烧了我的粮草辎重,你还洋洋得意?”向来喜欢真刀真枪打架的北宫伯玉当然气愤的暴跳如雷。
“哈哈哈哈!”
北宫伯玉的话语顿时换来了整整五千西凉骑兵的大笑:这老儿还真是幼稚,打仗啊,谁跟你硬碰硬啊,自己没脑子就算了,还拿这事来换取同情,用不用我们直接把陇西郡让给你啊?
马超实在被这句话给雷到了,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可爱的话,差点让马超笑得直不起腰来。
“首领,定是那个可恨的马家小妖儿的诡计,上次半夜截杀我族大营的就是他!”蝥牛羌首领一下就看到那个让他气得牙根儿痒痒的马超,咬牙切齿向北宫伯玉说道。
“待我亲手宰了那小子,替我族儿报仇!”说着不等北宫伯玉的回应,纵马驰到两军中央。
“马家小妖儿,你害我两万族中儿郎惨死异乡,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马超愣住了:你还真有脸喊啊?你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专门找我这个九岁的阳光小正太决斗,就不怕传出去让人笑出大牙来?
不过人家点名叫自己出阵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一点都不表示吧?
慢悠悠的骑着那匹小公马,慢悠悠晃到两军阵前,马超显得气定神闲。
“久闻阁下乃蝥牛羌第一勇士,第一勇士挑战我西凉第一猛将,也算棋逢对手。”马超在那匹健壮的小公马上面大言不惭的说道。
五千西凉骑兵顿时满头黑线:你一个九岁娃娃都是西凉第一猛将了,那要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是啥?
“既然你这么一心求死,本将就圆了你的梦想,看我的上天入地、所向披靡、笑傲苍生、蔑视宇宙的终极无敌招数!”做足了气场,马超用还显稚嫩的童音说出了最老成沧桑的话语,予整个战场一种十分、非常、特别扯淡的感觉。
“庞德,出来!给我灭了这老狗。”大声喊出这句话,马超骑着那匹正想冲锋的小公马撒丫子跑了回来。
“少主,您的终极无敌招数原来是召唤术啊?”一脸郁闷的庞德纵马赶上,侧身错过马超的时候小声抱怨道。
“少废话,揍他丫的。”仍旧厚颜无耻的马超不忘交代到。
被这个活宝给气疯了蝥牛羌首领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拍马就跟庞德战在一起。
可第一回合的冲锋后,蝥牛羌首领心中大骇:大汉居然还有如此剽悍之人!
待细细看清来将时,不由心中一寒:那不是当初一脚把他踹飞的大汉吗?他的眼神怎么似苍鹰、似黄狼,似猛虎,却惟独不象人,黑色眼珠里居然带有一种狂野的凶猛与嗜血的期待!
没错,真正来到战场之后,庞德就也挣脱心中的枷锁,将人类的情感完全忘记,使自己变成一头只想撕碎对方的野兽。
一丝笑意慢慢从庞德的嘴角扩散开来:这个蝥牛羌首领不是盘儿菜!
人马合一,瞬时间庞德忽然就已再次奔到了蝥牛羌首领面前!这种完全没有任何警兆的行动,给予蝥牛羌首领一种疑幻疑真的错觉,好象处于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又是一刀劈来!
蝥牛羌首领以双手握住大刀,在早有戒备下全神格挡。
“当~~~~”
一人被浑厚的力量冲得向后飞出去,落向地面。随着一连串“咯嚓”之声不绝于耳,蝥牛羌首领的手臂居然被生生震断。
“真是一次没有技术含量的战斗,本来还想从中学点战斗经验呢,蝥牛羌首领怎么这么不中用,两下就给打趴下了?”马超喃喃的想到,但嘴里却大喊到:“楞什么呢?来人,绑了,回去关小黑屋里去。”
不是敌方太弱,而是我方太强了,马超就不想想,就算三国弄个猛将排行榜来,庞德怎么着也挤得进前二十名吧?这还是保守估计,打了八折的。
看着那如狼似虎的西凉兵要将自个儿首领给关小黑屋里,蝥牛羌仅存的几百大汉不干了,叫唤着就朝庞德冲了过来。
马腾大喜,这些蝥牛羌的冲锋一下将北宫伯玉的阵型给冲得七零八落,这么好的机会不冲杀一阵,自己就真成了天字号第一大傻了。
振臂将手中铁枪一指,五千西凉骑兵如一支展翼的苍鹰,轻盈地掠过了叛军强硬的锋头。卷起漫天的沙尘,冲入叛军不易关防腰部,彻底冲乱了魏军的阵列。一时间弓矢交错,喊杀声动地惊天,血花飞溅。战争不是马腾想像的那样互相拼杀,各有伤亡。这一交锋,竟然是场屠杀,仅仅一个波次,叛军就倒了几百人。
北宫伯玉是员出色的武士,但他不是出色的将军。他曾引军上阵杀敌,但他只是勇拼勇打,率领族中儿郎一鼓作气摧毁敌军,可他从来无法排列出如臂使指般的战阵,也从来没有在乱军中让族中儿郎不孤军奋战,而是依靠队友结成密不可分的队形来阻挡骑兵的冲锋。
是的,大漠儿郎拉得开弓,挥得了刀,却无法像大汉军队一样队营分明。
北宫伯玉站在前锋的位置上,铁弓张开着,却无法射到对方的主将。事实上,他越来越深地被卷入了重重地包围之中,那不是敌人反而是自己人的包围,那是西凉铁骑在推动着自家的军队,拥挤着他们的阵列,使他们完全失去了作战的力量,只好杂乱地向主将的位置逃去。
在这种情况下,北宫伯玉的武力起不了任何作用,他胆寒了,再这样下去,他会被自己人活活挤死。他发出一声大喝:“杀出去!”挥矛猛的刺向挡在身前的西凉军。他的亲卫们随着他蜂拥而去,被砍倒的,踩踏的叛军士兵发出阵阵惨叫。从头到尾,仅仅用了三炷香的时间。北宫伯玉一箭未发,就莫名其妙的败下阵来,他杀开挡在他前面的人,随着乱军滚滚南逃。
西凉铁骑发出狼一般的呼号,带着浴过血的弯刀,呼啸着追赶着这些溃逃的乱军,脸上狰狞的表情中更多的是兴奋。
最前面的刑骑营更是爆发出无可匹敌的气势:被庞德狠狠呵斥过的他们再也不敢下马抢夺那些战利品,因为他们知道战后他们可以拿到更多。更何况,这是第三次胜利了,以前他们冲锋在前的时候只能看到敌人冰冷的刀枪,而现在,他们看到的只是这些叛军狼狈逃窜的背影。这种心理转变,彻底让他们变成一只只扑向猎物的苍狼,狠狠撕下他们身上的每一寸肉!
但西凉铁骑还是被人正面挡住了。如果说西凉铁骑是一只展翅的雄鹰,那么眼前这支部队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如果说马家铁骑是无孔不入的流水,那么眼前这支部队就是一块在流水中不动不移的磐石。马腾用北宫伯玉自己部队冲垮自军的打算失败了,这支由大漠血狼组成的部队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人,都是一样的凶残,他们用手中的刀狠狠砍向敢于涌向他们的敌人,用自己的身体缠住那些奔驰的战马,用断了的手脚为武器阻挡屠戮他们同袍的野兽。
五千骑兵冲击五万大军,说起来就是一个奇迹,而且还取得巨大的胜利,马腾也不再指挥冲锋了,他当机立断,挥手让部队撤退。
滚滚而来的铁骑洪流慢悠悠走出,却像一只灵兔快速脱离了战场,跑回了陇西城中,大声呼喊着,笑骂着,庆贺他们的大胜。
北宫伯玉几乎七窍生烟,正想让族中儿郎全部冲向陇西城时,他看到那个被乱军挤到自己身旁的汉人狠狠的摇了摇头,让他这个愚蠢之极的想法及时熄灭。
这一战,五万大军能拢回的人员只剩下三万左右,而粮草,大概只够大军三天食用。
而陇西郡里,耿大人的热情似火,仿佛自己亲爹打仗一样,源源不断从各处筹备来了粮草,近些的郡县已经用两天的时间把粮草运送到了城内,并留下一些兵马协助马腾守城。
高低胜负,已经从这些铁打般汉子的头颅上显现出来:一直高昂着头颅抢劫汉民的游牧儿郎垂头丧气,而饱受洗劫的汉家儿郎终于抬起他们高傲的头颅,正微微仰望那辽阔的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