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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前路迷茫

难以言喻的痛苦袭击着小伊的大脑,精神世界仿佛有无数的尖针狠狠地扎着。

北国的飞雪,渲染出一派多么悲壮的气氛!风雪染作金黄色,或者竟是朱红绀赭罢。最初坠落的,也许只是那么一朵两片,像一只两只断魂的黑色精灵蝴蝶。但接着,便有哗哗的雅白的阵雨了。接着,便在黑暗天幕中铺出一片雪白的地毯。而在这地毯之上,铁铸也似的,竖着光秃秃的疏落的树干和枝桠,直刺着高远的蓝天和淡云。

一点点雪光勉强支撑烂漫的黑色,靡丽却透出一丝无力,一盏绽明路灯拉出一条黑色的绸缎,好像把整个呻吟的小伊包围,深处却还有一丝绽明不让他沉眠,他苦苦挣扎,像油锅里蚂蚁,每一寸理智,每一寸肌肤好像都被扯碎,揉成一团生不如死。

突然,满天飞舞的黑色精灵的宛如破碎的梦境消失不见,那双妖异的眼睛恢复了原先的清澈。只见小伊张开冰蓝色的双瞳,迷茫出现在他的脸上。随后又疲惫地闭上眼睛,昏迷不醒。

一道暗金色的人影一掠而过,接住了他,又向远方飞去。

山麓下的雪原被滚烫的热血染成了嫣红色,无数的尸体匍匐着厚雪堆积的雪原,更远处,一道黑色的流光不断的躲藏着身后猎物的追击。

“该死的,没想到它连魔族秘法隐匿术都那看穿!哼…看来只有用那招了!”

只见浑身布满黑色纹章的女子,一咬舌尖,一滴紫黑色的血珠落下。安然将它高高的挂起,一道紫黑色的光柱刺破云霄!

远处,一座斑驳的黑塔上,九条锁链宛如咆哮着的巨龙。最高层上,一个黑袍人望着升起的光柱,颤抖地拿出一个漆黑如墨的水晶球,将自己庞大的魂力注入其中。

安然头顶上的紫黑色血珠突然变成了深邃的黑色,一个暗黑色的屏障,出现在她面前。

一只恐怖的巨爪轰击其上,造成的余波使得边上的尸体变成了碎片。诡异的是,看似单薄的黑色屏障却没有出现丝毫破碎的景象。

这时,黑色的水晶球化成了一道流光,速度之快,连【幽冥】也望尘莫及……

【幽冥】怒吼一声,烟雾般的身体如风一般飘去……就在此时,一道暗金色的威严身影缓缓出现,对着前方的【幽冥】道“多兰,别追了,那是唤回之术,你是追不上的……”

蓝色的狼影一脸挫败,森凡又缓缓说道“那是魔族的圣器【临渊守护】,你不用自责。”

而一旁早已醒了的小伊满头雾水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良久才傻傻地问道“什么是魔族,魂器又是什么!”

“以后我会向你解释的。”森凡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淡淡的笑容,精致的五官,仿佛天地都黯淡了不少。

这时,一丝飘渺的魂力从小伊身上散发出来,带着丝丝的冰冷……

“你……你成功了?!”哪怕是森凡这样性格淡定的人,此刻都变得激动起来。要知道,即使有双生梦灵的魂晶和【祈祷】的帮助,小伊活下的概率也只有一半,而又成功觉醒天赋的几率更无限接近于零,失败的下场只有死亡!而此刻,小伊不仅活下来了,更是成功觉醒了天赋,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海龙蝶的献祭为小伊承受了觉醒的压力,使得海龙蝶变异程度加剧,而避免了爆体的危险,以小伊的身体素质,失败的可能性远远高于一半!

“成功?什么成功了?”此时的小伊扑打着长长的睫毛,满脸疲惫之色,声音憔悴不堪。

“觉醒天赋,你成功觉醒天赋了!”森凡的言语变成了肯定,一丝欣慰之后便是满脸的伤感,他终于完成了大哥的遗愿……

“我……我觉醒天赋了?!这是真的吗?”小伊激动地问道。

“嗯,从此刻起,你就是一名魂士了!”看着小伊呆呆地目光,森凡接着说道:“从今以后,你要和我学习魂师的知识。”

“学习知识?难道不是应该去魂师学院吗?”

“那只是其中的一个途径,事实上许多的天才都不会出现在学院中,他们拥有着强大的家族作为后盾力量,拥有庞大的资源力量,得到更好的教育。而有些人过的却是苦行僧的生活,比如说你!”

“我,为什么,我才不干!”小伊想起前往学院学习的张磊,撅着嘴巴嘟囔着。

“这由不得你!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

“我的父母?你……你认识他们!”小伊脸色涨红,比得知自己觉醒天赋时还要激动!对父母的一丝怨恨也消失不见。

“你的父母都是伟大的人!”森凡坚定地说道:“或许,你会怨恨他们抛弃了你但是你要明白,他们不仅给了你生命,而且又第二次拯救了你。是不是很疑惑,觉醒天赋如此痛苦吗?其实,那是因为你的特殊体质,你天生拥有两种天赋,承受的痛苦比其它人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如果不是你的父母用生命换来你存活的希望,此刻,你早就爆体而亡了。

“爆……爆体而亡?!!”小伊诧异地说道,突然间,他仿佛听出了什么,哽咽着声音道:“你……你说我的父母死了?!”从天堂一下子堕入了地狱,他的心宛如刀割一般心痛!!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小伊疯狂地咆哮着,一双明亮的双眼变成了血红。

“他们当初为了救你身临险境,不知死活。”森凡有些掩盖地说道。事实上,在那中情况下,生存的希望比小伊觉醒天赋还要低……

小伊的情绪似乎平稳了些,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声音平静而又颤抖地说“你到底是谁,和我父母又是什么关系。”

森凡对小伊情绪的稳定感到诧异,随后又无奈的接受着他的质问“我是魂王,是你父母的战友。当初就是我和他们一起前往绝境的。”

“那为什么你回来了?他们呢?”

森凡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闭上眼睛苦涩地说道“他们是为了让我逃出来才独自面对的。”

“你可以怨恨我,但不能拒绝我的教导,当初是我的懦弱才使他们……嗨,如果当初我留下来,未免没有一战之力,可是……”森凡的痛苦更甚,他每天都活在自责之中,以前活泼与乐观早已离他而去,有了这份业障,他的强者之路注定无法走到尽头……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从你的表情中,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会是背叛同伴的人……”

“为什么?”森凡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茫然。“谁知道呢?也许是尊重他们生死相随的誓言,也许是习惯性地服从他的命令,也许是为了你……”

“为了我?”

“的确是这样,没有我的帮助,你根本没有活的希望,别说觉醒天赋了,也许一出生就死了……早在六年前,我就救过你一命……”

小伊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事实,难而心中却有一股怪异的感觉告诉自己,他说的是真的!

“我不期望你感谢我,但是以后的日子里,我希望你是怨恨也好,感谢也罢都能承受下来。不止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生死未卜父母,为了你光荣的姓氏——神乐!”

“神乐?这是我的姓氏?”小伊轻声念叨着。

“没错,你是神乐伊明。”

神乐伊明?!!小伊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来对待这份突如其来的刺激。没有想象中的兴奋,没有从无到有的喜悦,没有得到了又失去的痛苦!或许是因为今天,他痛苦够了,也麻木过了了吧。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手掌感受着雪花的冰冷,回想着盘旋飞舞的蝶影,品味着宁人心酸的话语。今天,他很累,生活的不堪比他想象中的深沉……

他想闭上眼睛,给予灵魂栖息的时间,又不想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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