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醒来已是10点多,脑袋隐隐作痛,宿舍空无一人,想必是去了上课。依稀记得昨晚和少杰几个吃宵夜时喝了几杯啤酒,然后迷迷糊糊地一直靠在叶芝身上被她带回来。这么说,我昨晚是喝醉酒了?!天哪,我不会做了什么糗事吧?我恨恨地咬咬牙,明知道自己是一瓶倒,干什么去喝酒啊!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了不该说的话,各种后悔苦恼涌上心头。打开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我的心顿时好像被针刺了一下,丝丝痛处渗透全身。女朋友不来上课,一个电话也没有,转念一想,昨晚开幕式后他肯定也狂欢去了,哪里还会记得我?即便昨晚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广场,他也只是随后来了两通电话,没有追出来,没有像我幻想中的像偶像剧男主角那样从后面紧紧拥抱我,什么都没有。我也许不值得他花时间去讨好。脑袋“嗡”地一下阵痛,似乎在提醒我,不要再想了,越想只会越痛苦。于是,我索性蒙上被子继续昏睡。
“嫣然!王嫣然!”迷迷糊糊中有人不停地大力拍我的腿。
“嗯?~~”我嗯呜地动了一下。
“呼,我还以为你睡死过去,还不起来,12点半了!”说完,那人又大力地打了我一下,
12点半?我缓缓地睁开眼,努力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你们放学啦?”我起身,睡眼惺忪地挠着头发。
“不然呢?”叶芝没好气地瞪着我,“快下来。”
我撑着床板下去,一下楼梯,发现小蕊坐在我的位子上。看到我下来,她起身,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嫣然,对不起。”
我呆呆地看着她,没反应过来,
“心理剧的事。”她脸上写满了歉疚,表情认真。
“心理剧?”我还是不懂。
“剧本不是我选的,是致远选的。因为他觉得佩如那么辛苦地把心理剧写出来,就直接用了佩如的而没有看你那个~~”小蕊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并且缓缓地低下了头
睡了十多个小时,整个脑袋处于一种漂浮的状态,我努力地理清小蕊的意思:一、致远根本没有看我的剧本;二、他选佩如的剧本不是因为佩如写得好而是感动于她在疲劳的环境下仍坚持不懈地写完;三、小蕊觉得这是她的责任。然后,我“噗”地一下笑出来,由于动作太大加上全身无力差点跌倒在地,还好赶忙扶紧旁边的床沿。小蕊和叶芝看到我的反应目瞪口呆地盯着我,
“王嫣然你睡傻啦?”叶芝不解地盯着我,她想象中我的反应应该是马上操起电话质问致远。
“没有啊。”我扶了扶心口,用天真的口气回答。
“你不生气?”小蕊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我笑,“就像凡勤经常说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既然注定不是我的,何必过后去耿耿于怀呢?”难道真的要我拿这件事去责备致远,公开地给自己讨个说法?我做不到。虽然心里还是有委屈,但是我们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因为一点小委屈就哭着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就是成长的代价,你必须要学着去接受委屈,只有这样,你才能让自己过得好点。
“那你昨晚又说很难受?”叶芝抱胸质疑地问。。
难受?我皱着眉努力地回想,我有这么说吗?
她看我一脸怎么也想不起来的痛苦样,说:“昨晚你三杯酒下肚后就靠在我肩上,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叶芝,我很难受’,我就想你肯定是为心理剧的事,不然还有什么事?”
哦,我恍然大悟,然后自嘲地哼笑了一声,我确实很难受,可是不是为这件事。
“哎呀,酒后说的话怎么能信呢?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胡乱地解释道,然后望向小蕊:
“不用感到内疚,我真的没有生气。”
“你说的啊,”小蕊马上兴奋地跳过来抓住我的手,脸上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与刚才的愧疚阴霾截然不同,“我就知道我们嫣然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我没好气地松开她的手,想转身去洗漱,却察觉叶芝在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盯着我,显然,她对我的解释存有怀疑。我不想说出来,对于感情世界,即便是交往笃深的朋友我也希望有所保留。
去厕所的时候,猛然发现,那个来了。这一次是一点征兆也没有,我的月经一直来的不准,可是以前每次来之前两天都会有腰酸的时候,这次竟然丝毫感觉不到,也许是心理剧排练的太累了。打开衣柜发现卫生巾用完,叫叶芝借了一块换上然后出去学生超市买,本来宿舍附近的一间美宜佳有得买,可是那里是附近几栋宿舍的交汇处,人流量很大,尤其以男生居多,所以就算超市离得远,我们也特意过去买。
“嫣然!”我走进超市,刚想走去日用品区就听到有人叫我,扭头一看,竟然是昕昕,她和徐振轩一起吃宵夜的情景不自觉地浮现在脑海。不过,我依然对她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昕昕。”
她对她同伴说了几句,然后径直走来。她穿了一套吊带连体装,踏着一双大约6公分的鱼嘴鞋,手臂上跨着一个小型淑女包,短梨花头,眼睛带笑,给人一种成熟中带有干练的OL感觉。再看看自己,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一双有些旧了的洞洞鞋,头发胡乱地扎了个马尾,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我从来不是个喜欢比较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一见到她就起了这种心思。
“来买东西?”她走到我身边,笑着俯下头问我,比我高了足足有十公分。
“嗯嗯。”我也笑,让自己有多妩媚就多妩媚,“你买好了?”我看着她手上拿着一条纸巾,
“陪同学来买东西,顺便买一条。你一个人?”她眼睛向四周环绕了一圈。
“是啊,我也是来买纸巾。”边说边走向买纸巾的区,不好说来买卫生巾,虽然大家都是女生,但是总不太好意思和一个只是见面说一声“hi”的人在大庭广众下讨论哪种牌子的卫生巾好用。
“哦哦。”她也跟着我来,我心里在冒汗,打完招呼不是应该走的吗?
“徐振轩怎么样了?”我心不在焉地挑着纸巾的时候,她突然问。
“嗯?”我疑惑地看着她,她看到我的表情,有点纳闷,然后又明白似的笑。
“他应该还没睡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