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正好,徐徐升起的白烟下,笼罩着昆仑后山的光晕。微风拂面,吹起薄凉,黄叶飞旋,散落轻盈。
那已然是入秋了。
这几日,霁文上神使了障眼法,隐在我昆仑山后头也有些时日了。拂吟姐本还会得空和我聊磕几句家常,这几日,竟只剩下每天痴看的活儿,我不禁有些愤恨。
终于,有一****鼓足了勇气,叫住了正在和幻化成人形的祖师爷爷手谈的霁文上神。
“嗯,阿竹可是想本君了?”他淡然回眸,却是要抬头才能看见长在最上端的我的眼。我不禁有些得意,愣是傲然俯首,那般居高临下之势,霎时让我有了底气。
他叫我阿竹,那我便叫阿竹吧。反正向来,我也没什么闺名,幸得上神赐名。
“神君何故要赖在咱家呢,难道是要我以身相许?纵然是你救了我……”
说这话时,我猛然记起他来时问我——
“小竹,难不成你我萍水相逢,你便对我一见倾心了?”
我不禁吓了一吓,本仙说话的调调,咋也变成这般了?
幸得他看不到我的脸,若是看到了,怕是我已是绯红了脸颊。
毕竟,毕竟,本仙才五千余岁,那堪堪是令人歆羡的豆蔻年华,见了旁人有些羞意,那也实属正常不是?
我努力安慰着自己,终敌不过上神深邃的眸色,匆匆移开了视线。
他却依旧起面不改色,只是见得那极清俊的容色,隐约现出些许苍白。
可他只从容地举起白棋,稳稳地落在了纵横交错的棋盘上,笑而不答。
唔,我猜想,那位上神,应当是懒得应我这样连仙籍都有待考证的小仙吧。心下不禁有些颓废,垂下叶子,轻叹了一声。
却听到祖师爷爷严肃地沉下脸来,对我说:“你休得胡闹,霁文神君自有不便之事,与你何干?”
我素来口齿伶俐,此刻也不能落了哑口无言不是?故我想要接上一句,就在我要开口时,却听得那位神君轻咳了两声。
拂吟竹容有些失色,担忧地凝视着霁文神君微抿的双唇。
“无妨。”他仍旧拾起一颗白棋,认真地打量着棋局,可我分明看见他额间渗出的点点细汗。莫不是,本仙的眼睛也不太好使了?
四下无声,岑寂的冷风簌簌吹着,我也着实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