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西露便在“馨园”住了下来。
郭侑翎做事很果断,又加上是老艺术家了,对于表演这方面也非常严格。短短几天,米西露就感受了出来。
“西露,今天我们上课之前还是先做一下发声练习。”郭侑翎说道。
上课的地方,是一间花房,里面种满了各种花草。在这种地方上课,很享受。
一路走过,走廊里也是摆满了花草,穿过走廊,推开木质的小门,便是花房了。花房里摆了一张象牙白的圆桌子,四把椅子,桌子上面放着茶具,其他周围便都是花草了。
很明显,郭侑翎经常待在这里。
此时,米西露就跟郭侑翎相对而坐。
米西露点点头,沉下声音,发了几个“啊”字出来。这是每节课上课之前,必要练习的。
紧接着,郭侑翎又说,“我给你一段台词,你练一练,一会跟我说说你的感受。”
台词是话剧《雷雨》里面的一段:
“胡说!”
“我没有病,我没有病,我神经上没有一点病。你们不要以为我说胡话。我忍了多少年了,我在这个死地方,监狱似得周公馆陪着一个阎王十八年了。”
“我的心并没有死。”
“你的父亲只叫我生了冲儿。”
“然而我的心,我这个人,还是我的。就只有他,才要了我整个的人。”
“可是他现在不要我,又不要我了。”
这一段话,是蘩漪对周萍说的。一个女子,爱慕一个男子,但他们的行为却是可耻的,是不应该的,是遭人唾弃的。
整段话中,蘩漪刚开始自我的强调,压抑,哀痛,脆弱,都需要很好的感情把握才能表达出来。
米西露试着读了读,郭侑翎不是很满意,指导她,“开口,“胡说”俩字,你要义正言辞一些,因为你是要证明自己没有病的。然后到“你们不要以为我说胡话”这里,要有些哀痛的神情,再到“监狱似得周公馆陪着一个阎王十八年了”表现出对周公馆和周朴园的厌恶、憎恨。最后到“十八年了”时,要转换语气,去轻读它,表现出一种无可奈何。”
经过郭侑翎一番指导,米西露按她说的又练了两遍,感觉跟刚开始很不一样,有了些能渲染人的情绪。
郭侑翎让她把台词收起来,然后继续给米西露讲开口音和闭口音。
米西露拿着本子,郭侑翎说一句,她就认真的记下一句。包括在发哪些韵母时,声带需要震颤,口腔是大开、半开还是闭合。唇呈圆形时软颚抬起下颚松弛,还是上下牙齿微开,舌根放松。又或者是唇呈平行,嘴角展开,笑肌微微抬起,舌尖在下牙后方,还是唇形稍圆,舌面上升之类。
一一记好了之后,米西露又按要求说了几个舌尖前韵母、舌尖后韵母和带儿化音的词。
这些都是一个演员需要的台词基本功。
米西露想了几个,字正腔圆的说了出来。
“(舌尖前韵母)自私,此次,孜孜。(舌尖后韵母)知识,指示,失职。(儿化音)新名词儿,钢笔尖儿,山茶花儿,一把泥儿,檀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