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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站长的话

10、站长的话

晓非又看了半条街新居民后,总算骑到了乡教育辅导站的门前。

辅导站分前后两院,后院是一幢大楼,远远的就看见了。前院是老房子改造的,两排红瓦房里塞满了原来的几任领导与跑腿的干事及其家属。一个个窗户里的烛光鬼火般地摇曳。有老妇在咒骂,还是那老一套的国骂与怨言,有婴儿正声嘶力竭地嗷嗷待哺。晓非知道那个婴儿的母亲因厌恶院子里的闷浊空气,终于抛下满月的婴儿跑南方夜市或北京郊野去了。那副大门也是翻了又翻,前任的苏式门柱太笨重,就换了江南的轻盈圆拱门,新来的讨厌这副软腻就改成庄严的罗马式。虽然仅仅两个光秃秃的廊柱矗在那儿,站长也说洋味十足。又来一位说这西洋味太浓缺少创新,就以龙盘戏珠换之,没盖好站长下台。新站长要清除余毒,换上了雕花铁栅门,而且是不远万里从北京订做的名牌防盗门“熊猫”牌。至今那只大黑熊还蹲在那门头上守卫着站长。与此同时,那两排老房子也玩具式地一遍又一遍地翻修。由于前任领导用的是洋漆,下一任决不再用,所以四面墙上涂了又涂,铲了又铲。这墙壁成了领导们权力的实验田,各种涂料残余都沉淀在那里,久而久之,这老房子就酿出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气味,日夜弥漫。每一个新报道的教师来交各种表格时都要晕眩几秒钟,失去知觉几秒后才能把任职表交掉。晓非几年里,只来过一次,是因调动工作不能让人代替,只得捏着鼻子在站里呆了几秒。“闷死我了”这是他那次飞出铁栅门后的第一句话。而当时站长问是何故捏鼻,晓非连说感冒感冒。站长们也像乡长们一样,都有一个不自觉的职业病:抓基建成瘾。一上台就开口兴建各项工程,反正民众也似乎全部热衷于此。一声令下,排山倒海,大气磅礴。乡政府大楼拔地而起,乡养殖场一夜汪洋,从马里亚纳海沟引进的八胡子鲢一到了这片神奇的浑水里就超常繁殖、生长,一个雨季后,那迷彩服样的鲢鱼窜遍了全乡大地,连老龙围子的废养鸡场的地板上都有鲢鱼的粘诞痕迹。那年,八胡子鲢成了蓼城农村农业结构调整的标志性成果。省长、地委专员、县长们大大小小官员云集于此,拍照留念,然后望鱼兴叹一回。之后,乡长给每位合影者赠送了一尾风干的胡子鲢作纪念。本说第二年上马鲢鱼加工厂的,但因说不清的原因,胡子鲢在那季的闪光灯照射后,全变得无影无踪了。没有原料,只得作罢。养殖场再派老百姓连夜苦干给填住,又成农田一块。仿佛没养过胡子鲢。老学校改造的厂房就作为麻将席加工厂了。席子全部直销各地县级招待所、宾馆、酒楼,连续两年赢利了三分钱,成了唯一没有亏损过的乡办小厂。三分钱毕竟太少,还是承包给了副乡长的一位亲戚了事。

正是在那一段办厂的热潮中,教育辅导站副站长也南下北上一万里,在北京的郊野购买了一台粉笔机,一台洗衣粉搅拌器。雇了几位结实的村妇,在站里腾出两间办公室,站长24小时没合眼,把学来的技术传授一遍,机子就开始蛐蛐样地在大楼的底层响起来了。五彩粉笔使全乡小学生第一次参加了22世纪家乡蓝图彩绘大赛。洗衣粉使中小学教师免去了自己购买之苦,但洗衣粉可能搅得太快,要么太慢,反正是像疙瘩链子样,磨破衣服还划破手,一次没到底就被扔到水塘里喂鱼了。那一段,死鱼特多,却无人知道原因。与此同时,县教委的黑板厂、本子厂、阿斯匹林厂、胡扯厂等也全面上马,不出一月每个老师都收到一块小黑板、一摞书法本子、一盒阿斯匹林、一套胡扯技术资料,要练习三笔字、保护嗓子、学会胡扯,然后轰轰烈烈进行了一场三笔字大赛,除了几个得奖的外,没听说还有什么老师参加过比赛。

副站长当然也是参赛选手与奖品获得者,那个透明的大镜子就是奖品之一,站里派人用面包车驮回来的,悬在站长的中庭,照耀每一个来访的人。站长家三间房,新盖的,还有两间厨房,一加工房。加工房里日夜编织花圈。全乡百十号老弱老师全在他的录鬼薄上,只要哪个老病号一住院,他就与老婆孩子一齐忙碌,日夜加班。因为历史规律是老教师一住院,就只会在他站长的鲜艳花环的簇拥下出院,那也是全乡同行们来悼念的时候了。那些人们只管按站长的一份缴费单交钱即可,死者的葬礼上各位的花圈早已送到。站长除此而外,每年还与别的站长出几趟远门,山里去运茶,城里去驮笔,外国邮购abc,这都是所有一把手们的公开秘密。一来一往,山也游了,市也逛了,外语也学了二句,手下各级都有了茶、笔、abc,这钱吗?有人付。当然晓非每年概莫能外。

当晓非在暗淡而凉飕飕的镜子中看到自己时,站长早已很客气地指坐,那话音可能受镜子冰镇过,有点冷气直冒。在屋角的另一端坐一年轻人,愣愣的,见晓非后,只是很焦躁勉强地点了点头。黑皮包油腻腻的夹在双膝间,双手抱头,像个反思者模样。晓非空手,很拘谨而谦卑地向站长及那个年轻人问好。那人是晓非同行,另一村小的,也在考试。站长见晓非来了就朝那人讲你过两天再来,看看可有戏,今晚办不成了,我明天上班给局里打个是电话请示请示了解了解,虽然年年岁岁差不多,可真要照例加章,那马上又差远了,所以电话还得照例打,真的是没办法,连我们都吃不透精神,那口头文件,无凭无据,全靠临场发挥,发错了又吃不了兜着走,我正站长转副站长,说不定是因某一方面的文件让我解错了,反正没调查,就是用事实的降职改名说话,让你领会去。我领会这年把了,还未听要在哪天副转正,说不定神不知鬼不觉哪夜给我撤了,我还未醒呢。所以,你先回,那村里路滑,夜又黑透了,再迟了,家人也挂心。那年轻人一听这话,惺了半日,从沙发上立起,谦卑如晓非样地向站长道别又朝晓非摆摆手,晓非也深深摆手。那人一走入户外夜色,晓非就说:

站长,您好,打扰您了

晓非呀,没什么,我也正等你哪!你在乡下也工作这好多年了,乡下情况你土生土长还不熟,有什么烦恼可以找老校长、孔老师交流交流,这不是官话。因为你今晚到我家来,我才用私交口气说。再说你与领导还有亲戚关系,可以这样说,我们也有亲戚,不是因为天下人老师都是亲戚的那种,而是确实有点关系。这不胡扯的呢,你早知道,是吧,这就对了。摔掉工作关系,我们都还是亲戚。亲戚吗是丢不开的,工作吗,都是为混饭吃,不是为了那碗饭,晓非啊,你不会上我这来了,黑天地摸的,不是走亲戚的时间,倒成了找蚤子往身上搔啊。是的,你说的对,也还是来,但那是在逢年过节了呀。在这青黄不接的春天,你在家溜溜田埂,转转村子不好,来我这街边小屋里胡呱叽什么。你一向是不呆的,怎么有人说你与校长挣嘴?噢,是吧我也不相信有这回事,这都是那些咬文嚼字的没事找事做,当学术论文样到处讨论,开研讨会。他们整天不是去这家斗麻将,就是去那家钓鱼。总是从国家大事到鸡毛蒜皮全胡嚼。不仅你,连我也是他们的口头靶子。你没听过,这只能证明孤陋寡闻。要么是你不跟他们扯,我不说是你装佯不知。这没什么,这谁都清楚。每人都这样,当面哥俩好,背后兄弟恶。你晓非这回来,因你是可能要走了,去北京去搞艺术,这也是我们小时崇拜的。后来没法子也没了才就拜拜了。你总算坚持下来了,也算为我们争了光,荒乡僻野,能去北京献艺,那是百年千年不遇的。所以我此刻就不顾忌了,实话实说,像那个老崔似的,其实他也只说了几句实话,大部分还是假的。不假不行,那是亿万人的共同秘密,一旦点破,满地失望,黑了道的盲人怎受得了。我今晚不讲假,只因就你一个人听,又是一个搞艺术的,要的就是不作伪。我也就豁出去了,披肝沥胆,配合一次,你档案上的命令,我们也帮你执行,完成任务,以便你这次历险成功。我也相信能成功,这不是安慰你,而是早已证明过了的。其实我与你交往不多,但我们这些灵魂工程师,整天搂着书本抱着开水杯,就是心空,谁肚里几两墨水,能看得清。你这些年在乡下干,别人不敢说,但对你我还能心明如镜的,有才有品,什么都知道,可有时就忘了一条,不知是真忘还假忘,反正就是知而不动,这是大忌:理论与实践未结合。你点头表示同意,这就对了。我还是这说法,干我们这行,别的本事没,可看人还心中有数的。像你这种人,如果不把那根本的一个天条给攥在手心,不是我唬你,去哪儿都是只让人在心里佩服你,在夜里恨你,在才华上羡慕你,但在实际中孤立你,不搭理你。也许会与你相安无事,但你的英气逼人,会让他们心中自惭形秽,这后果是什么,你已领教过了吧?不是这样,哦,那算我说错,好吧。你很朴素、老实、诚挚。对呀,这我没否定,你的锐气是在神情、仪态、举止中随意流露的,你从没与任何人说过任何人的不是,也没为些钱的锁事与任何人红过脸,这都对。可你分析过自己没有,你人在曹营心在汉,你总会不自然地以旁观者的眼神看待你的工作与生活与身边的人,你是俯视的眼光,你是深入浅出的不屑神情啊。不是,你不承认,我再换说法。你是根本就看不上你现在的处境与位置,你的内心一直在遥望北京,甚至在辽阔的天空,这使你不自然地与你身边的人处在若即若离的状态,那是什么样的分离啊,你用另一层次的理想光辉来照亮你的内心与现实的幽暗,你的每一句日常语言,每一次行为方式都将因那一境界的高远而自然地通达流利。你的回避、不言或轻盈评说,或不论哪一种表现都使你身边的人感到不同、差异。而他们因为自身的堕落灰暗与不再想往,对你的这份清新高远就特别敏感,就会有强烈的反差,你从未与任何人吵过嘴,但你在他们的潜意识中已成了仇敌,那是不自觉的精神对照。他们当然也大多不会谣啄你,但疏远你淡漠你就是他们下意识的选择了。你是孤独的,你也是朴素的,但你必须承认你潜意识中的骄傲,而且十分强烈的骄傲,正是这份骄傲,这份内在的超越,使你在这种卑微的环境中可以不死而做梦。你不承认没关系,不过,那你的内心至少有说不出的自认非凡吧,那种没有行动外化的超越意识吧。否则,在这个乡下猪圈中你早一头倒沟里了。好吧,算我抬举你了。其实,恰恰相反,这是将心比心,我是过来人,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傻瓜,不用例证吧,我什么都知道,这是你我共同的老师甲骨文残片说的又一天条。你不要打断我的夸奖与批评,你只管洗耳恭听就是了。有则证之,无则听之。听我好好说。其实你是生活在生活之外,也许你一生都将这样。你对你身边的环境总是处在不和谐的状态,你也许在某一时刻,比如刚到一个新的环境,你会新鲜一段,等你发现那新环境还是旧环境时,你又会失望,又会陷入往日的怪圈之中,沉闷的昔日又重来,你又要渴望去寻找新的环境了;可是说真的,哪儿有新的呢,所谓新也不过是把那几种花草与建筑重新换了一种布局而已;这其实你也知道,可是你还是故意沉迷与那种布局的换新,哪怕一分钟的新鲜,你都会开心一刻,至少,给了你一分钟的自欺成功。像你这样的近似疯狂的求新心态,大概快成一种流行病了,典型的现代病,精神上的问题了。其实,我也是其中的狂者之一了,否则我会如此的分析你吗?可是,像你我这样的心,不这样思想又能怎样呢?丢了这份心思,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我常常在想。我也许是个俗人,俗不可耐到极点了。可我又自认我没胡斗没故意捣过任何人的鬼。我对上级绝对忠诚服从,错也对,这你心里也明白,艺术哲学是一样的。我对下级从没摆过架子,你晓非上次捏鼻子,我也没发火,换了旁人,我想晓非你可要好看的了。领导办公楼臭气熏天污浊不堪?那你们的邋遢办公室又是如何呢?对,这是假设说的,我知你晓非感冒,我理解,可别的站长能理解吗,我表示怀疑。还有,与上级有事要商量不要硬来。人硬伤钱,弓硬伤弦。现在流行软着陆,其实老子说了柔能克刚,这是万古名言。不要热处理,软化,知道啥意思吧?你跟我没过节,我才这样劝你,或者至少算提个醒。你到了外面,门口没了三尺硬地,老亲旧眷都不在,再硬就要吃亏了。这是我往俗里说了。你上不去事小,下了台就事大了。我不用往深里说了,电视天天放,针鼻眼线,秃头上虱子明摆着。校长有一回说有人造谣或攻击他与领导,我不相信是你。对,绝不是你,这我当然心如明灯。你是那种超然物外的性格,这谁都知道。可你又忘了,校长的意图,那是假的,我当面就说他造假。面对面,就像你现在坐在我对面一样,我对他说不要撒谎,要去会上大鸣大放。可他说有理要说。他非要说不可,他那肚鬼点子我能不明白。晓非你可能听过,他曾与我竞争我现在坐的这位,没斗好,一直与我面和心不和,难啊!你不知道,我知道,你是吃粮不问事的,就知画麦子水稻当饭吃。这有好处,但也有不好处,我刚才已讲过了,好遭人妒的。众人皆俗,你自诩非俗,不是孤鬼也是野魂,那日子是不好过的,那与高处不胜寒是一个心理原理。你说你没有这样认为过,是的,没说过,谁也没听你讲过。可那是一股气流在你周围旋转,别人能感觉到的啊。我刚才不是早说了吗?你有一肚苦水,这是肯定的。谁没得,都这样,你们的校长那瘦腿章狂难道是欢乐事?我这由正站长变副站长就无动于衷,我这时常与纸花打交道就不感觉凄凉?我儿子挂了个计生站工作名额,可没事做没钱拿,又去南方打工,能不恼?眼睁睁书记儿子自费大学回来任财政所会计,你有啥法子?事实就事实,曲线救国,高手!

我十几岁成了孤儿,生产队救助我上了学又推荐上了高中。大学没考上成了生产队会计,又当了民师。当然这与我一位亲戚在大队当排长帮忙有关。我成家后又苦熬着去上师范,毕业后成了公办老师。在单位忍饥挨咒小心翼翼地混,刚上台没二年又不知何故成了副的。虽然没正的,可这副字难听的。那我撂挑子,不斗了,那不行。我不斗了,一转身人可就笑话了,我自己也没准丢了信心,仿佛我真的做错了什么,我真的是无用庸人。那不行,一定要斗,斗争到底,除非上面撤了我,那是不可抗拒的,否则永远奋斗,非证明不可,我决非蠢材,一站之长之职还是胜任有余。

你晓非,当然这次历险比我更厉害,这大家都明白。一飞冲天,直抵北京的大业,那当然是没有犹豫的。我鼓励你,去斗,一定要斗,不能退,逆水行舟,只能进。一旦倒退,不可设想,那整个的精神光辉将全部湮灭。那你晓非也将不是你想要做的那个晓非了。关于这个,甲骨文,你的校长,也都一再讲了,我通知你也是传达上级精神,是吧!我帮不了你实质性的忙,可理论还是足够应付的,毕竟比你多吃了几年干饭。好了,现在说正题,你要我的公章是不可能的,也是没用的,其实你早知道。第一,上面不许我们随便加盖公章;第二,假设我们加盖公章也不起决定作用,只是个引子;第三,这报考这关,本身是口头文件,加了章的证明信中只对非口头文件起作用。因此,我们从不加章。例外也许有,但至今我未发现过,别的站长发现过没有,不得而知,档案是在那堆着,上面不许看,只能看它在那发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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