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老吕指挥着人手收拾残局。场面有点血腥。汪健直接不成人样,鼻梁塌陷,整个面部已经算是整容了,想来一个轻微的脑震荡也是少不了的了。最惨的还是他的双手,粉碎性骨折更是少不了的,至于以后能变成什么样,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好不到哪去,其中一个被叶子用汪健的身子扫中,算是几人中受伤最轻的一个。叶子三腿又废去了三个纨绔,但也就样子稍微凄惨一点,顶多那个被踢中脑袋的那个能有点脑震荡,另外两个也就稍微受点内伤而已。最后一个纨绔承受叶子的一记贴山靠,虽然已经收了不少的力气,但被这么结结实实的贴上,内伤可能会更重一点。
老吕指挥着人,看到六人的惨状,更进一步体会到了叶子的可怖。作为半个行家里手,老吕的眼光却也是差不了的,其他几个纨绔暂且不说,单说那汪健,后半辈子可能都是个问题。想到这里,老吕也得庆幸,幸亏老板及时叫停,要不然躺在这里的就得有他一个,也许不可能太过凄惨,但也绝对好过不了多少。
抬头看向那个有点普通的少年,不嚣张不跋扈,好像刚才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他做的一样,这得有怎样高深的城府呢?在这样的场所混迹了十几年,老吕什么样的年轻人没见过?嚣张的,有嚣张本钱的,没有嚣张本钱的,几乎都是一个德性。跋扈的,真跋扈的,色厉内荏的,都是一如既往的跋扈。自傲自负的,有本钱的,没本钱的,也总会装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也有秉持着低调是王道道理的年轻人,但说到自身能有什么大本事大能耐的还真是少之又少。这一刻,老吕感觉更加看不清下面那个风轻云淡的年轻人了,是真的城府深沉,还是已经可以看透世事,心中不惹尘埃?这两种可能都是很可怕的可能啊!
是什么样的背景,是什么样的家族能够培养出这样的年轻人?以老吕那不大不小的见识来看,几乎没有什么人能有这种能耐吧?也许在上海也就只能是那位神秘至极的过江龙才有这能耐吧?或是,这少年真的天赋异禀?以老吕本身那不算是半调子的身手,可也算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了,三十几年的积淀努力,也就达到了这么一种程度。而眼前的少年,十几岁?二十几岁?总之不可能三十几岁的,能达到这么一种地步,会经历多少,或是努力多少呢?老吕又好奇起来。
谜一样的年轻人啊!老吕突然有点意兴阑珊,自己真的老了啊!
这个时候,罗通走到了也自己人身边,舔着一张脸,想要分赃。
“不分!”苏心雅回头看到眼前的年轻人,没好气的说道。显然是对于叶子为了眼前这人出手而害得自己担惊受怕而愤愤不已。对于叶子,她可能生不出太多气,但也不妨碍小妮子把自己受的气撒在罗通头上。
轻轻拉了拉苏心雅,叶子走到罗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其他人道:“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新认识的朋友,罗通!”然后又把其他人一一给罗通介绍了一遍。
苏心雅轻哼一声,双手抱胸,把头撇到一边,气性不小。
“呵呵,罗通啊!久仰久仰!”BRA哥伸出一只手,跟罗通握了一个手,道:“我可是对你羡慕的紧呢!”说着还对着罗通眨了眨眼睛。
罗通尴尬的挠了挠头,显然知道BRA哥说的是什么。作为圈子里不大不小的名人,罗通的事迹还是能够被一些消息广泛的人所得之。但大部分人对他还是瞧不起的,即使有人羡慕,但却也更愿意对他表示不屑一顾,也更能显得高人一等。经历过太多的狗眼看人低的事情,少有人愿意与他交往。所以也造就了今天罗通的孤立局面。
至于今天叶子的神兵天降,施以援手,说不感动,罗通都感觉自己太假。但也没有把感谢的话说出口,有些东西,藏在心里比浮于表面更有意义。见过太多的口是心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所以潜意识中也会告诫自己不要成为这样的一个人。其实,也不管今天是不是能够免受皮肉之苦,能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身边,罗通感觉这比什么都重要,都开心。
世上没有谁比谁敌低人一等,罗通也许会时常自嘲一下自己,但如果真要让他用什么仰视的目光看待一个人,他也是做不到的。低贱的职业也并不意味着拥有低贱的人格,肮脏的身体也肮脏不了那还算高贵的灵魂。罗通不会自视甚高,但也不会妄自菲薄。没什么大优点的罗通最大的优点也就是可能有着一个还算大的大鸟,当然,还有一张还算漂亮的皮囊,所以也就走上了这条路,这没有什么可笑、可自卑的。至于别人对他的孤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顶多平时自慰一下自己,告诉自己有着一颗孤独的灵魂,世人皆醒我独醉嘛。
但是,不被认同并不意味着不想被人认同。身处在这浑浑浊世的凡人,哪能单单活在自己的世界呢?内心再怎样强大的一个人,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凡人,平凡到只能找那些同样平凡的人来寻找藉慰!经历过人生不大不小起起伏伏的罗通看人的眼光多少还是有一点的,通过BRA哥那戏谑的眼光、真诚的眼神,罗通知道对方并不是想要调侃自己。在这里,他找到了认同感。
“我想我也得跟你取取经!”黑子也伸出一只手,嘿嘿笑道。黑黑,嘿嘿,挺有喜感。
黑子和BRA哥不能算是多么有城府,但耳濡目染也能学到一些还算老辣的为人处事方式,没有太过刺痛罗通那有点敏感的神经,点到即止。不庄重,但也不是那么随意。更何况,对他们而言感觉还算不错的叶子既然已经认同了眼前的这个人,他们也就没必要吝啬他们那些不算廉价的认同感了。挺简单的思想……
“你好,你好,他们两个很崇拜你?难道你是个名人?”胡森凑了过来,以他独特的方式跟罗通打招呼,紧接着继续道:“不过,你可别想打我们手里钱的注意,我可告诉你,没门!”
“我也出过力好不?”罗通也是自来熟,跟胡森对侃起来。
“你出力了?你打倒几个人?”胡森撇了撇嘴,毫不犹豫的打击道。
“这个,那个,今天这场决斗这场赌局不还是我是主角吗?一切不都是因我而起的吗?”罗通想了想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苏心雅左手掐腰,右手指着罗通,瞪着可爱的眼睛,愤愤不已的说道。本性有爆发的趋势。
罗通是发现了,今天自己可是把眼前的这位小姑奶奶得罪了,赶紧微微喏喏的道歉,好话说尽。
苏心雅看了一眼满脸微笑的叶子,再次轻哼一声,又把头撇到了一边,没再说什么尖酸刻薄的话语。
这个时候,场面似乎有点冷场,吴倩兮适时插嘴道:“刚才看黑子和BRA哥对你可是崇拜的紧,能说说是为什么吗?”
罗通、黑子和BRA哥彼此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因为我(他)爸是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