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可不会因为林言年纪的缘故而理解林言的心态,身为武者真的还想想普通人一样怎么可能,而且身为武者世家的弟子,不管身体素质和心智都要高处普通人一大截,如果把自己当成普通人看待不是可笑么。
林言跌跌撞撞的走了一半,突然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本来就已经明白了,何苦在执着呢!”
武者的修炼越小越好,幻师则是越早培养神魂越好。林言荒废了最黄金的时间用来培养神魂,但神魂却如一个无底洞般丝毫不见增长。之后林言偷偷的炼体,但也只是把原本比女人还光滑柔嫩的皮肤稍微变得结实了,但全身骨骼已经基本定型,这样一直练下去也不会有多高的成就了,除非有什么特别的机遇,但若是这种好事这么容易碰到。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这么多可怜人了。
林言看着前方不远处熟悉的住宅摇了摇头:“自己过去干什么呢。本来就是一个离开的人,何必打扰原本就属于他们的生活呢。”
自己这次被召回多半是因为那个秦石的原因,如今的自己还是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来的时候好歹还有家族护卫陪同,离开的时候可真是孤身一人,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接近黄昏,忽然想到了自己很喜欢的一个小店,向着那方向走去。
洛青城繁华无比,但总需要一些做苦力活的劳力,而这些人被统一划分了一块区域。原本作为林家子弟的林言是毫无可能接触这些下等人的,但是那些豪华的酒楼里不乏有认识自己的人,而林言显而易见成为那些人的谈资,并乐此不疲。
因为曾经的林言也曾经风光过,而现在的自己失去了原本就不存在的光环,很多人总喜欢踩上自己一脚。经历几次之后林言便再也没去过那些地方。
“木哥,你终于来了,乐儿好想你啊。”破烂的小摊上,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林言的手。
林言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然后看向小摊上一个叼着便宜烟草的老头道:“天叔,又来打扰了,烤土鸡还有么。”
老头乐呵呵道:“有的,上好的烤土鸡给你留着呢。”
因为天色越来越暗,老头点燃了油灯然后对林言道:“许久没见到你了,怎么今天来的如此之晚,我们这地方到了晚上可不比城中,拦路抢劫还是偶有发生的。”
林言撕下一个鸡腿递给小女孩,看着小女孩嘴馋的样子,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我也就有些许银子了,抢了也无妨。”
老头听完唠叨了,几句便招呼其他客人了去了。林言则边吃边给小女孩讲着许多外面世界的故事。
被老头收养的小女孩明显没有机会接触这片小区域外的世界,所以对于喜欢给自己讲故事的林言很是喜欢。
原本林言每次来都不会呆多久,但不知今天怎么的林言陪小女孩一聊直到老头准备收摊。
当四周渐渐安静下来的时候,林言才回过神来,看了不远处的看着他们的老头,然后站起身对着小女孩道:“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林言突然很是不舍,他很喜欢这里的感觉,没有人谈论自己,不用在意别人的眼神。其实最重要的便是小女孩对自己的喜欢吧,被重视的感觉真的很久都没有了。下次再见,或许没有再见了吧,自己和这里注定是要分别的。
“这个送给你,等你长大了便戴着它吧。”林言突然想起自己准备那天送出去的发簪,虽然有些别扭但自己身上也没其他东西了。
小女孩看着林言手中的漂亮的发簪很是想要,她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扭扭捏捏的看着老头。
“你就收下吧。”老头看着林言的样子笑了笑,像是简单的就下了什么决定,然后对着林言招了招手。
不知怎么的,此时的老头身上突然让林言面对林家族长的感觉,而且气势更甚,但却没有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老头转头对小女孩笑着交代几句:“坐在这里别动,我和你木哥有话要说。”
小女孩虽然不知道老头对林言有什么事情要说,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一旁的阴暗角落,老头看了看头顶的月亮开口道:“林言,你很向往强者么?”
林言一惊,自己的身份这天叔怎么知道,但不知道怎么的林言压下了此时的想法答道:“是的。”
“为什么,做个普普通通的林家少爷不好么,何必去趟这条染血的道路。”
“因为想得到重视,不想这样平凡的渡过一生,更想看看洛青城外,灵国外的世界。”
老头笑了笑:“真是很普通的想法啊,你知道这条路意味着什么么,就比如这灵国因为多少像你这样想法的人,将有多少乐儿这样的小孩。”
林言心中突然一阵烦躁:“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现在就一废人不是么。”
闻言老头愣了下,然后嘴角微微翘起:“如果我给你这样的机会呢?”
虽然以为自己听到这句话不再有任何波澜的林言,却发现自己还是因为老头的话心底激动起来,但是不怠林言开口,却发现自己身边的景色开始虚幻起来,然后又慢慢开始清晰起来。而自己和老头现在突然出现在了一片稀稀落落的丛林之中。而前方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慢慢浮现十几个盘坐的人影。
“去吧,那青草便可以圆你的梦想。”老头指着这十几人中心的几株平淡无奇的青草道。
林言心中虽然有千言万语想要开口,此时却止不住颤抖的向着前方走去。当林言来到青草前的时候,前方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还有着微弱的呼吸声,林言真以为这些人死了。
轻轻的拔下一株青草,小心的呵护在手中,然后小退几步对着这十几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只是想着靠外物跨过最后一步的人,不值得你这样做。”老头似乎有着一丝气愤和无奈。
林言暗道:“我和这些人区别也不大不是么。”
老头神秘的笑了笑:“走吧,以后你们有机会在当面感谢也可以,当然你能够走到这一步的话,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了。”
四周的场景再次变换,两人再次回到了破烂的小摊。
面对这无法用言语的神通,林言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再想到老头开始问自己的话语,林言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重新回答下,比如为大陆苍生,为了和平之类的。
但是老头此时开口道:“小女孩与你有缘,我做这些也只是突然的一时兴起,并不期待你能达到我的要求,因为哪怕吃了这青草的你,天赋也不一定能高过那些人原本的天赋罢了。你以后会成为怎么样的人我也没有兴趣,吃下这青草,我会送你到你该去的地方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还能再见。”
默然无语的林言,还是带着激动的心情,将带有泥土的青草整个吞了下去,一阵头晕目眩袭来,缓缓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