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追问道:“林家要变了?”
林川沉吟一会儿,说道:“你也不小了,而且你也是林家族长的主要继承人之一,告诉你也无妨,不过千万不能和别人讲,这可是关系着林家的未来。”
林羽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别和我说了,可是我看爷爷房间里面的小书,上面说有些修为高深的仙人可以从人的魂魄当中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林川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他们能抓到你的时候,说明我们林家已经灭亡了。”
林羽听到林川话中的沧桑,不由得说道:“父亲,我们林家一定可以的,你不是说也不一定变坏吗?别老往坏处想啊。”
“不错,我们应该振作一点,只要摸透那件宝物,我们林家一定可以变得更为强大,甚至变得比青州府还强也说不准。”
“宝物?”林羽问道。
林川没有理会林羽,反问道:“你知道法宝的等级吗?”也没有等林羽回答,又说道:“法宝从劣到优可分为黄、玄、地、天、法、道、仙、神八品,每一品又可以分为上、中、下三阶。像你母亲传给你的宝物就是一柄天阶宝物,在我们林家已经算是很强的一个法宝了。”
林羽没有在乎自己的法宝是多么高级的,只是皱着眉头问道:“我们是不是有了一个太好的法宝怕招来横祸啊?”
林川又鼓励的笑了笑,说道:“不错,我们林家无意间得到一个宝物,是一个葫芦,葫芦里面装着一个树种一般的东西。”
“树种?是不是灵药的种子啊?”
“我也不知道那花籽是什么东西,我和你爷爷用暗中查了好多资料,再加上各种试验,都不知道那树种是什么东西,最后用火烧,用法宝攻击,等等,甚至不能将它毁坏分毫。更不用说种出点什么了。”林川苦笑着摇了摇头。
林羽抑制住自己的讶异,问道:“这树种和你给我讲的法宝又有什么关系呢?不会是这树种是个法宝吧?”
“树种是什么东西都还不知道,但是不经意间,我们发现那个葫芦竟然是个仙品法宝。”
“仙品法宝?”林羽有点惊讶的问着。
林川沉声说道:“不错,仙品法宝,要知道青州府地大物博,大燕国更是不知边境,但是大燕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仙品法宝了。上次扬州府出现一个仙阶法宝,都吸引了天界仙人下来抢夺,更恐怖的是最后都有仙人陨落了。”
林羽闭上了眼睛,沉思了一会,说道:“那个树种能用仙品法宝来装,一定也不是个寻常东西。父亲可是在发愁怎么处理这个树种吗?”
林川丝毫不掩饰赞赏的目光,说道:“树种还好说,没有释放一丝气息,就像一块石头一般,近距离接触都不知道它的神奇。但是那个葫芦却是仙品法宝,仙品出世,伴有异象,如果是已经收服的仙品法宝倒没什么,可是这是刚出世的法宝,现在恐怕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林家有仙品法宝。”
林羽沉吟着说道:“这个法宝还真的难以处理,留下怕自己保不住反而引来祸害,送出去又丢失了一大好机会,这确实是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林川笑了笑,说道:“这些问题本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你只要好好修炼就好了,把这些复杂的问题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林羽郑重的说道:“父亲,放心吧,我一定好好修炼。”
林川笑了笑,说道:“对了,差点忘了来看你的目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密封的小口袋,说道:“这个就是那个树种,你要好好的保管好,说不定以后能发现它的秘密呢。”
“这怎么可以啊,这么贵重的物品还是放在林家藏宝室吧。”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身上有救命符,如果林家有难,就靠你传承了。”
林羽这才接过那个小口袋,摸到里面有个扁扁的东西,硬邦邦的。他知道这就是林家最好的宝贝,最大的秘密了。林羽贴身放好,愧疚:“父亲,对不起,我是林家的公子,我比别人更有责任光大林家,反而就我最不争气了,天天还自称为‘青州府第一纨绔公子’呢。”
林川笑了笑,摸了摸林羽的头,说道:“纨绔公子,不错,你不仗势欺人,也不畏惧恶人,这样的纨绔公子我很喜欢。不过把‘青州府’三字去掉就好了,要当就要当最大的。”
林羽狠狠的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本就是一个纨绔公子,以后我要当第一纨绔公子。”
林川点了点头,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休息吧。”说完,关门出去了。
林羽今天又是打猎,又是出去疯玩,的确累了,林川走后不久,林羽就沉沉睡去。
林羽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声雷鸣般的声音惊醒。林羽睁开眼睛,发现还是夜间,只是屋外不知道为什么有光芒传来。
这时,门突然被人用大力装成碎片,木屑飞舞,林川走进来,拉起林羽,厉声说道:“快点,拿出千里传送符,撕开它。”
林羽刚醒,还在朦胧当中,当下拿出道符,撕开来。
道符刚被撕开一个小口,便有大量的灵气包裹着林羽,林羽一下子清醒过来,林羽念头一转,便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这是有人来杀人夺宝来了啊。林羽想阻止道符的传送,可惜他太弱了,被道符自身的灵力包裹在内,除了眼珠子可以转一下之外,话都说不出来。
林羽的眼泪瞬时间流出来,他知道他的爷爷、他的父亲、他的母亲或许都不能躲过这一劫了。
林川看着面前林羽的身影,轻声说道:“好好保重,出了外边不比在家,遇事多思考一下,多隐忍一番。来的人是清风派的人,你如果达到渡劫期的话,可以试着给我们报仇。”说到这里,林川的神色有点冷厉,说道:“如果你达不到渡劫期就去报仇的话,我们林家就没有你这么一个人。”
林羽流着泪,拼命的眨眼睛告诉父亲自己听到了,告诉父亲自己懂事了……
看着林羽流泪,林川也留下两行男儿泪,声音也柔和起来,说道:“你母亲的萧家是扬州府的大家族,比我们家族都大,你母亲从家里逃婚出来嫁给我之后,就没有回去过。你可以自保之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代你母亲回去一趟,我知道她还是想家的。”林川微笑的说着,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道:“你也代我去看看,我还没有去过呢,你母亲总是拦着,她说如果我去的话,会没命的,所以你去的时候要小心点。”
“出了外面不比在家,你遇事要多思考,但也不需要太瞻前顾后,不要被仇恨蒙住了双眼,你是我们林家的纨绔公子,活出公子的样子来……”
林羽的双眼已经模糊了,父亲说的话也渐渐不可闻,一阵眩晕之后,林羽面前已经变了。
面前一片灰暗,通过不算皎洁的月光,林羽看到面前郁郁葱葱的树木,他知道自己传到清风山中。
林府城本就在清风山脚下,传到清风山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林羽爬上一颗大树,坐在树端,四处看了看。
大概三十里外,一片灯火,林羽知道那里就是林府城。千里传送符居然只把他传送到三十里外。
林府城上空有一个白衣道士,骑着一头斑斓猛虎,声似洪钟,林羽在三十里外都隐隐约约能听到,他说:“你们林家运气不错嘛,不过我们老祖掐指一算,就算到那宝贝在你们这里。如果你们乖乖的交出来的话……”
“老虎,费什么话,杀人夺宝就是”,空中一个青色衣袍,披散着头发的中年道士说道。
说完,那人掏出一个镜子法宝,扔上天空。那法宝吸收周围的月光精华,就连林羽所在的地方都是一暗。然后将月光精华凝聚之后,照入林府城中。
洁白的光芒囊括了整个林府城,一时间整个林府城沸腾了,各类异兽仰天长嘶,人类也从睡梦中惊醒,一个个惨叫着死去。
林羽眼泪早已经流干,此刻痛苦的扭头不忍再看。这时,林府中有几个身影也飞向上空,林羽隐隐约约看到那几个身影中有自己的爷爷、父亲、母亲、还有常来他家的叔叔伯伯们。
林羽忍着痛苦看着林府上空,那青衣道士依旧淡淡的笑着,全神贯注的操纵的空中的法宝,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那白衣道士看着林家众人,轻笑着拍着胯下的猛虎,说道:“乖,这些个林家小辈就交给你了。”
那个猛虎咆哮一声,慢慢变大,变成房屋一般大小的时候终于停下来。爪子一挥,将林羽的爷爷拍到地面上,尾巴一剪,将一个林羽看来面熟却没有认出来的叔叔身子剪成两段……
“何方鼠辈,敢来林家撒野?”一声冷喝传来,一个灰白头发的驼背老头从林家一步跨上天空。
“这一定就是林家的先祖了,一个渡劫期的高手,林家又有希望了。”林羽心中又有了一丝激动。
“林家老头,我已经等你好久了。”骑着猛虎来的白衣道士说着,手中已经拿着一柄仙剑冲上来。
两人速度极快,一瞬间已经互相攻击了十多招,林家的驼背老头笑道:“你是炼虚期,我是渡劫期,你怎么和我斗?难道清风派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白衣道士退开来,衣服有点凌乱,看上去有点狼狈,说道:“渡劫期的果然不是我现在能够对付的,但是我既然已经来了,难道会没有准备吗?”说完,他手中出现一个布袋子,向着林家老头吸去。
“乾坤袋!?”林家老头惊叫着,身体急速向后退去。
白衣道士大笑着,说道:“林老头,别反抗了,刚才我们对决的时候,我已经将‘陷流沙’置于你身上,你怎么能跑得掉?”
林家老头的身形越来越慢,此时惊恐的问道:“你们用着三个道品上阶法宝对付我们林家,到底意欲何为?而且你们清风派好像还没有三件道品上阶法宝吧?”
白衣道士说道:“这你就不需要管了,你只要乖乖的死去就可以了,而且你们林家所有人马上就会去陪你的,林府城的所有人也会去陪你的。”
林家老头此时已经不再挣扎了,冷冷的说道:“天道循环,终有一天,你们会死在林家之手。”说完,已被那布袋子收了进去,随后传来一声惨叫。
“老祖都死了,林家的希望没有了”,林羽刚有丝激动又被更冰的水浇灭。林家的人要死了,林府城的人要死了,所有的人都会死,林羽已经流不出眼泪,眼中已经流出淡淡的血迹。
林羽的父亲和母亲终于靠着一套合击的剑法堪堪抵住那头猛虎。“父亲、母亲,没有用的,那白衣道士已经解决了林家老祖”,林羽喃喃的说着。
其他人也看出了林家今日必死无疑,则全部用两败俱伤的打法,只希望能伤的了对手一丝一毫。一个又一个的林家高手用很傻、很悲壮的的方式死掉了,包括林家的族长——林羽的爷爷。林羽恨不得也冲回去,哪怕和家人死在一起,但是他没有,他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为自己而活着了。
林羽已经没有流泪了,脸上也没有悲伤,麻木的就像个死人一样,静静的看着,只有两行血泪在白皙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
林府城中的哀嚎一刻就没有停,空中的青衣道士依旧微笑着,仿佛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终于,林川夫妇也被那猛虎撕碎,血肉从空中洒落。林羽麻木的神情隐隐闪过一丝悲痛,终于晕了过去,从树上摔下来。
哀嚎声终于停下来了,那个白衣道士手一招,一个葫芦从林府废墟换换升起,白衣道士收了葫芦,骑上猛虎,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