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道人所在的山峰是此方世界的中心,以山顶宫殿为元点,八十一峰在周围环绕,形成八十一峰朝大顶的个结局。而其中有九座山峰距离最近,此时在大殿正前方一座山峰上正有一场奇怪的斗法,一方是十几人各色法术层出不穷的向对面招呼,另一方却只有一个人,五色光芒亮起抵挡各种法术,但一直只守不攻,正是孔宣。空中还有很多人,大部分目光焦灼好像不知道该帮哪一方才好,紧张的官康这场中形势。人多一方越大越是愤怒,到后来终于各自亮出法器,术法也威力越来越大。
眼看斗法升级,威力越来越大,孔宣虽然神勇也有点快要顶不住了,但他始终不还手,咬牙坚持着,任谁都看出照这样下去肯定会输不说还可能会深受重创。
“都住手吧,一会我这万象峰都被你们打碎了。”场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众人愕然看过去发现不知何时二老爷已经站在空中,正在看着此处。
众人见到木道人赶紧躬身行礼,连正在施法的也都收手对木道人叩拜。只是都狠狠的瞪着孔宣,看来等木道人走了还是会继续大打出手。
“你们这些老相识,怎么孔宣一回来就开打,看起来可不像是切磋啊。”木道人心里知道他们为什么找孔宣麻烦,但是嘴上却不说,挖了个坑等着他们来跳。
“他当年背判投了西方教,如今据说还是什么大轮明王,这个小人,辜负大老爷栽培之恩,辜负二老爷授业之情,辜负我们这群老兄弟的相交之义。”动手的人中一个胖胖的老者愤愤的说道,说完又瞪了孔宣一眼。
“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竟然了解的这么清楚?”木道人慢悠悠的说道。
此时其他人已经想到了什么,赶紧悄悄往人群里躲,只有那个刚刚说话的胖道人还在恨恨的说道:“二老爷,此事千真万确,当年他经常去洪荒游历走动,每次回来还会给我们讲讲见闻。但是万年之前他走了之后就再没回来,我们中有人去打听,才知道他已经拜入准提门下,此事查的千真万确绝不会有假。您这些年都在衡山镇守,不与外界来往,当然不如我们清楚,我跟您说。。”胖道人还待再说却感觉有人拉自己衣角,回头一看是个平日里交好的老友,此时那老头正眼观鼻,鼻观心的做入定状,只是拿手指偷偷拽他衣角,胖道人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道:“你拉我干什么,这不都是你告诉我的吗,我说错了?”
拉他衣角那个老头真恨不得一拳打飞他,果然只听木道人说道:“我这在外界万余年都没有搞清楚的事,你们在这里又是怎么查清楚的?难道你们谁的推演之术已经胜过师兄了?这可不得了啊,得让师兄回来跟你们切磋切磋。还是谁偷偷跑出去了?不能啊,我记得师兄可是立下过规矩的,轻易不允许你们外出啊。”木道人眯着眼睛看着胖道人,此时胖道人终于意识到为啥老友要不让自己说了。只是此时想收回已经晚了,想到这冷汗哗哗的就下来了。回头看看老友,发现那老头正咬牙切齿的盯着自己,赶紧转回头来。
“回禀二老爷,这个。。其实吧。。是外界的消息传进来的,你看我们恪守大老爷的规矩,怎么可能自己私跑出去呢。峰主在,他可以作证。不信你问他。”胖老头赶紧回身指着人群里一个穿着紫色袍服的中年人,心里想死道友不能死贫道啊,就算死了贫道也得有人跟我一起死啊。
胖老头这招祸水东引让那个看起来就像个富家翁的峰主暗暗叫苦,见木道人目光望来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道:“当年孔宣上千年未归,我们有些担心他别出了什么事,何况老兄弟们都是历过大劫的,知道任你法力通天,在杀劫中都有可能会身死道消,越是明白就越是担心,于是我就让胖轩就偷偷的溜了出去,他当年跟孔宣最是要好,自动请缨去洪荒寻找。谁知过不几年他就回来了,而且闷闷不乐,我们心下着急就问他怎么回事,我们这才知道原来孔宣这斯已经投了西方教。枉我等时刻惦念,原来却是判了我自在天。今日见他还有脸回来,我们一时气不过,就动起手来,请二老爷责罚。”说道这紫袍人已经跪了下来,胖老头见峰主已经跪了下来,自己也就跟着跪下去,低头不语。
“算了,我跟师凶不一样,懒得搭理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过你们要给我记住,当年带你们回谷,可不是要你们好勇斗狠的。何况既然师兄立了规矩禁止你们私自外出,那你们偷偷出去了,以师兄的性格你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何况孔宣之事自有师兄处置,何时轮到你么来评断。孔宣再不济也是差点接了师兄班的人,你们就这么对待昔日你们的峰主的?”木道人冷冷的看着众人说道。
“二老爷,我们坏了规矩,自愿领罚,但是我们实在气不过,他判出师门不说还投了西方教,哪管他自立门户我等也不至于如此伤心,您是知道我们几个当年的遭遇的。如果不是遇到两位老爷,没准现在也是西方某金刚菩萨什么的坐骑了,看着孔宣我们心里不舒服,当年我们越是与他交好,今天就越是气愤难平。还请二老爷允我等为咱们自在天清理门户。”胖轩说道这里语气中的失望痛恨已经显露无疑,只是抱拳低着头向木道人恳求着。
“你们又知道什么,当年孔宣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你们以为他自己愿意的吗?吴苏那丫头你们都是知道的,当年大战吴苏身陷危局,孔宣他们两个什么关系,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只是你们不知道的是,在他小的时候走火入魔伤了神魂根本,若陷于苦战或者情绪大的起伏就会再次煞气入脑,嗜杀成性,我与师兄以前那么多年都想消除这个隐患,但收效甚微。即使我不说你们也能想象当年那场大战有多惨烈,等他赶到的时候吴苏已经铸下大错被师兄镇压,孔宣却不知道这件事,以为吴苏已经身死道消,心伤之下神智再次失控,若不是准提道人赶到将他捉了回去还不知道他会犯下多大的错。本来师兄欲去接他回来,但是没想到的是西方教教义自有其独到之处,竟然可以慢慢让孔宣伤了的神智恢复,且可以根治。但是哪家道统会愿意自己的功法轻易授予他人。于是师兄只得逐他出师门,请准提道人收他入门墙。师兄本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接我们的班,谁知后来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子,孔宣心里又何曾好过。”木道人说道这里环视周围错愕的人群,还有另一方一个人低头站在那里不发一言的孔宣,
木道人悠悠一叹道:“当年的事我是后来才知道,只是有些怨气,但再见到他时心里的这点怨念也慢慢消了。不管其他如何,看到深植与孔宣神魂的道伤好了,就算可以了。这些年他一人在西方教中,想来也不会与他人来往,这种孤独又岂是你们这一丝愤懑所能比拟的。就算是冲着这份不易,你们还放不下心里的那点想法吗。”
至此时,在场众人都明白所谓的背叛只是有一个不得已的苦衷,而孔宣自觉确实有负师门,也不愿辩解,于是只是不还手的让他们泄愤,想到这里之前动手的人都觉得有些羞愧,又不知道如何去与孔宣说道歉的话,只得讷讷的站在那里。
孔宣看着眼前熟悉的人们,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去。多年未归,心里记挂着这些相熟的朋友们,只是到了这里还没叙旧就先打了一场,心里的苦闷又能跟谁说去。再次低下头,默然无语,孔宣悲哀的发现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讲起,好像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言谈欢笑,好像这些年已经习惯孤独。以前的那些人和事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