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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忘忧之谷

展现聂钧眼前的是洁白的云海,一座座仙山于云中漂浮,若隐若现,一声鹤啼,云海分开一群仙鹤飞出,于霞光中飞舞。几人所在的位置是一座白玉祭坛,十八根白玉石柱自云海下方伸出,拖着白玉祭坛,立在云海之上。极目远眺,可以看到满山遍野的仙草奇花,白鹿在山间奔跑,锦鲤在绿潭中遨游。各种珍奇异兽或懒洋洋的晒太阳,或者在林间草地上打着滚。

几人中聂钧烛龙都算是第一次来到无忧谷,但烛龙的感觉这哪里是个山谷,这分明是一方仙界啊。各种奇花异草,神果异木在各个峰上迎风摇来摇去,聂钧数了数一共八十一座山峰,围绕这祭坛上中下漂浮着。聂钧还待仔细再看,小手已经被师父拉住,脚下一空,木道人已经带着他向正上方飞去,烛龙抬头只见极高处竟然有一座山峰漂浮,孔宣吴苏已经跟着飞升,赶紧跟了上去。

木道人带着几人落到了祭坛上方那座悬浮的山上,山顶是一处平滑的开阔地,一座巍峨大殿坐落其上,木道人整理衣冠,掸掉尘土,牵着聂钧沿着石阶一步步来到紫铜大门前。推开大门几人相继进入大殿,只见白玉铺地,明珠吊顶,四根四人合抱粗的青铜柱子支撑穹顶,琉璃灯盏上方的穹顶上绘有飞仙图,衣带飘然飞舞,却没有凡间人的胭脂气,轻灵幽远的仙道气息。

大殿正中放置一座三足两耳的黑色大鼎,鼎身斑驳苍桑,四面鼎璧绘山川河岳,先民祭祀,异兽飞禽,背对着几人的那面是一圈圈天然的云纹,仔细一看又像是无穷符文绘于其上,古朴厚重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烛龙瞳孔一缩,指着大鼎哆哆嗦嗦的对木道人说:“那是功德金光吗?这莫非五色麒麟大人借给女娲娘娘的那座大鼎?熬息壤以为人,炼五彩石以补天,化后天为先天的乾坤鼎?”

若在往日或其他地方,木道人肯定会翻个大大的白眼送给烛龙,但自从来到这座山上木道人脸上露出了难得的肃穆庄严,不在一丝一毫邋遢无赖的样子。闻言只是点了点头,继续拉着聂钧向殿内走去。

在锁龙村时那歪塔供奉的是三清这三位圣人,而此处却没有什么神像,只在墙壁上绘有几幅图画。正中是一气度威严的巨人,左手持巨斧,右手擎苍天,正是开天父神盘古。在其旁边是个手持竹杖身着麻衣的老者,看起来普普通通毫无气势,但是仔细看却又仿佛这平平淡淡的老人就是整个天地,气息不剧烈,但却充斥天地间,确是道祖鸿钧。

而左侧是一条九爪金龙,虽然绘图的玉璧不足十丈高,却给人仿佛其身长不知道几万里,遨游于混沌中。而右侧是无边火焰,肆虐洪荒,而一只彩凤身自天外飞来正要身压地火。在祖龙与始凤中间是一只五色麒麟,正有五种光芒从他身上飞出分赴洪荒东南西北正中,稳固洪荒。

玉璧前摆着八个蒲团,一共两排,第一排只有两个,而木道人就在第二个上跪了下来,对着玉璧恭恭敬敬的扣了三个头。聂钧见师父叩拜,赶紧也学着对着石壁磕头。孔宣,吴苏在蒲团之后也无比虔诚的跪下来,以首伏地,长跪不起。

烛龙第一次来到忘忧谷中,此时还沉浸在木道人师门随便一个大鼎都如此来头之中,见几人跪了下去,抬头看到石壁内容也心甘情愿的跪了下来,学那几人行了大礼。

“弟子青木,游历在外万年有余,今日归来是为携弟子于师父前归入宗门,他日承我衣钵,担本门职责,守护此方天地。方不负父神养我,师父教我之恩情。”木道人声音渐小,且似乎只有聂钧能听到他口中说了什么,此时木道人说完之后又对着玉璧磕了个头。

大殿轻轻一震,点点云气蒸腾,壁画上的老者手中木杖一道光照在木道人身上,然后轻轻转移,将聂钧笼罩其中,聂钧只觉得好像无比温暖安心,最后光芒缩小,停留在他的眉心,一道紫色的竖立云纹在聂钧眉心浮现,当光芒消失紫纹也慢慢隐入了聂钧的眉心。

木道人再次对着玉璧叩首,自己小徒弟得到认可他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开心情绪,反而看着聂钧眼里有些愧疚。想想自己与师兄这一生,似乎也并没有太多欢乐时光,自己这小徒弟如果从自己手中接过那个担子,将来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只是到时自己不在,何人可以陪他一起去扛。想到这里木道人伸手轻轻揉了揉聂钧的头,牵着他的手转身走出大殿。

出得大门口,孔宣吴苏分别与木道人告辞,分别飞入八十一峰中的一座。烛龙有心跟着吴苏去,但想想还是留在了木道人身边,因为他感觉木道人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

木道人没有也飞去某座山峰,而是顺着石阶向山下走去,弯弯绕绕的转进了一座小小的山谷。只见依山壁的地方建有几间小茅屋,外面看起来其中一座跟衡山那座竟然有九分相似,推门进入之后烛龙才发祥,这里这个除了屋内摆设雅致一些之外却是间普通茅屋,并没那座内有乾坤的大神通。

“此处是师父少年时居住的地方,你师祖开辟的一方小空间,我与你师伯年少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这里度过的。”木道人手指摩挲着屋内的桌面望着窗外的花草说道。

烛龙却有些奇怪,此处应该很久没有人来,那这屋子怎么会如此整洁,虽然说仙家福地自然少惹尘埃,但是这屋子也太干净了一些。烛龙疑惑的四处观察,然后就在墙角处发现一个灰色的小肉团,眯着眼睛仰着身子露肚皮的在那里呼呼大睡。仔细一辨认竟然是避尘兽,难怪此处这么干净。

此时聂钧也看到了肥滚滚的避尘兽,虽然之前大殿里那束光射来让他有些混成,师父的严肃也让他收敛玩闹的脾性,但毕竟是小孩子,经这么一会已经基本恢复。见到避尘兽立刻就扑了上去,拎着尾巴就给倒着提了起来。

避尘兽一惊,已经醒了过来。睁眼见到世界都倒过来,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知道有人在拎着自己。避尘兽双足一蹬已经从聂钧手中掉了下来,正要跑去搬救兵却看到了木道人。避尘兽仔细辨认之后觉得确实跟老爹老妈画像里的二老爷很像,立刻好奇的往木道人近处跑。蹲在那,双足踩地,两脚翘起歪着脑袋在那里看。

“你爹娘还好吗,谷里的其他人呢?”木道人眼现笑意,低头望着小避尘兽说道。

终于确定眼前之人确实是传说中的二老爷,小兽嗷唠一嗓子,撒腿就跑出了茅屋。烛龙聂钧在那里看的迷糊,不知发生了何事,怎么木道人竟然把它吓成这样。

小避尘兽倒不是害怕,而是他爹娘吩咐过,每天在这几间房中趴几个时辰除除灰尘,如果看到画像里的那几个人回来赶紧通知他们。而此时二老爷竟然回来了,得赶紧去告诉爹妈去。

木道人也有点摸不着头脑,索性不管,凭着记忆去柜中翻找,果然被他找到一包茶叶。不由心中高兴,继续翻找出一套茶具。本来他这好茶之人随身都带有好茶茶具,随时煮茶,但是万年未归,总想用自己留在这里的小时候用过的东西。

拿着茶具去茅屋后方的灵泉处冲洗茶具后接了泉水,准备回去煮茶,却听见这幽静的山谷竟然响起了轰隆隆的生音。如千军万马在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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