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下午回到家里，一进门兴高采烈地说：“妈妈，我的数学考得还可以，肯定能在一百分以上，要知道今年出题的人存心跟我们过不去，数学题难死了，好多同学下午没答好，刚交完卷子，一位女同学就大声哭了，我看着也挺为她感到难过。”
毛毛赶紧说：“好了，不要想前面的科目了，你吃些西瓜吧。”儿子吃完西瓜，又看了一下理综以前做过的试卷，然后九点多就休息了，第二天，当儿子要走的时候，毛毛说：“让妈妈今天跟你去吧，反正我在家里没事干。”
儿子说：“你快别这样，你说我们在里面考试，家长在外面水泥地上坐着，我们能安心吗？”
毛毛赶紧说：“那妈妈就不去了。”
等儿子走后，毛毛还是决定要去看个究竟，毛毛没有坐车，群众路上的树木长得很茂盛，她就在树荫下一直走学校门口，学校门口绿化带的树荫下坐了一溜家长，大家手里都拿着大中专学校发的一摞简历，一边扇着凉一边交谈。毛毛在这伙人群里从东走到西，找了一个阴凉处，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身旁坐下来，不断有人过来发资料，还有扇子和矿泉水，学校门口的马路上，写了一个和门一样大的‘静’字，并有交警在执勤。
城市里的好多家长，看起来都年龄大了，甚至有的人头发都已花白，很少有青年人来坐陪等考生，那一定是孩子的哥哥或姐姐，毛毛看着这些家长，想到自己这些年来和他们一样，望子成龙。尤其是自己把半生的赌注，都压在了儿子身上，毛毛希望儿子今年最好一次成功，那样对儿子来说也就解脱了，儿子应该到外面去上学，离开这个让他在成人之前，受尽困惑的环境，尤其是儿子如果能上二本线，毛毛最大的愿望是让儿子去部队，毛毛对儿子说过：“磊儿，你爸爸在部队两次上军校都不好好干，而凭着你的做人，你在部队上一定能干出个名堂来。”为了儿子这个光明的前途，毛毛近两年通过朋友认识了一位天陵县籍，而且很有实力的现役军人，毛毛一直跟人家走动着，军人已经给毛毛参谋了学校，毛毛想如果儿子要去部队，除非你的各方面很出色，而且还要有一定背景和机遇，况且儿子分配的时候，人家也能帮上忙，再加上儿子的努力，要在部队扎根，那是不成问题的。毛毛这样想着的时候，看时间快十一点了，就起身赶紧往回走，为了避免儿子发现，毛毛要在儿子回来之前赶到家里。
儿子中午回来，还是满面春风考得没问题，毛毛也就没再过问，赶紧给儿子吃了点西瓜，让儿子休息了一会儿。下午，毛毛再也没有出去，而是在家里每个房间来回踱着步，念着‘阿弥陀佛’一直到儿子考完试的时间，还不见回来，就给儿子打了一个电话，儿子接了后兴奋地说：“妈妈，我在补课的学校和老师说话，外语题很简单，我也没有什么失误。”
虽然毛毛急切想见儿子，还是赶紧说：“那就好，和你们老师多待会儿。”
晚上八点多儿子回来，说自己和老师吃过饭了，今天晚上想放松一下去网吧上通宵，因为同学们都在线上，毛毛说：“那咱们一块到大门口马路对面去，三楼是网吧二楼是舞厅，你上通宵，妈妈跳一会舞回来。”
儿子高兴地说：“好的，妈妈，你不知道刚考完试，我爸和我姑姑还有兰兰就给我打电话，我一个都没接，他们一家真是太可笑了。”
毛毛说：“没接就没接，咱们现在考完试了应当高兴，不要去想那些事情。”毛毛虽然嘴里说，但心里想：“李家的人真是太势利了，三年来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儿子，没有一个人给过儿子一文钱，好像世上根本没有他们李家这根独苗，可现在都一个个冒出来，他们对亲情的淡漠，简直让人不可思议。”毛毛经常面对朋友和好心人，只要人家询问到儿子与军生家的关系时，毛毛就说：“他们一家人是特殊材料做的。”
母子两个来到马路对面的娱乐厅，毛毛看着儿子上了三楼，才走进二楼的舞厅，舞厅的气氛这个时候已经达到了高潮，不断有人来邀请，可毛毛只勉强跳了两曲，她静静地坐在这个闹嚷之地，看着人群愉悦的场面，慢慢平息自己这些天紧绷的思想和心境，高兴自己的高兴，毛毛那份悠闲和此时此地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大家的高兴是身心里渗透出来的，毛毛也是从心底里流露着，只是表现形式不同罢了，大家都专注于自己的所思所做，而毛毛也是，此时，跳舞对自己来说没有多大乐趣，而上面网吧的儿子，才是毛毛来此地的原因，看来儿子这次考的不错，极有可能今年走，毛毛现在只想儿子出门的时候，只要自己知道儿子去了哪里就行，当儿子在家时，毛毛一刻也不离左右的陪伴儿子，这也是毛毛唯一的愿望。十点半，毛毛回到住处，尽管毛毛知道儿子今晚不会回来，但毛毛还要为儿子守候着。
儿子经过六月七日和八日，两天紧张的高考，现在母子两个完全放松下来，毛毛和儿子被弟弟接回天陵县，六月二十五日，这天上午十二时，高考成绩将在网上公布，毛毛和儿子打开电视，紧张地观看着有关高考和填报自愿的节目，等待着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十二时整，儿子拿出手机上了网，迅速登上去以后，就看到自己的成绩单，毛毛凑近一看，李磊：语文105分，数学103分，英语98分，理综174分，总分480分。毛毛和儿子几乎同时说：“哇，离二本分数线488差8分。”毛毛虽然很惋惜，但赶紧拨通电话给在外面的爸妈，告诉了儿子的成绩，然后是大哥和其他姊妹们，大家都说磊儿考得很好，磊儿这次正常发挥了他自己的水平。儿子也表示自己不再补习了，还说：“妈妈，我要把上‘高四’补习的劲头，拿出来到大学里面好好读书。”
毛毛这下可以安心上班了，毛毛给单位里的两个干事发了一些补助，并说：“因为我这些天没有好好上班，辛苦你们了。”
星期天，毛毛和爸妈还有儿子在家里，母子两个哪里也没去，近期一本、二本考生正在忙着填报志愿，而儿子的志愿怎样填？填什么毛毛一筹莫展。
下午快吃晚饭时，人事局副局长打来电话问：“毛毛，你最近在干什么呢？我们几个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
毛毛说：“没干什么，给我儿子准备填报志愿，可现在还没理出个头绪。”
副局长说：“天气这么热，呆在家里干什么？和孩子上农家乐来多凉爽，我们一边吃一边填志愿。”
毛毛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后对儿子说：“磊儿，你几个叔叔让咱俩去农家乐吃饭，还要帮咱们填志愿。”
儿子说：“妈，天气热我哪里也不去。”
毛毛说：“磊儿，你看，直到现在我们还无从下手报志愿，得需要有人指点和参谋，再说，那里很凉爽。”磊儿听了就答应了，考完试到现在十多天了，儿子还是头一次出去，母子两个拿着参考书坐了一辆出租，来到毛毛朋友吃饭的地方。除了副局长外，还有城管局的副局长和县志办主任。
大家很悠闲地吃着饭，毛毛不时给儿子夹些肉和菜，吃完饭，几个人来到天陵县大酒店，副局长开了个套房，副局长的孩子尚小，县志办主任和城管局副局长的孩子，今年都参加了高考也都考上了，城管局副局长打电话叫来县委办的小冯，小冯平时很忙，但很快就来了，毛毛便对小冯说了儿子的想法，儿子准备学土木工程专业，在西安上三本。
小冯开始在套间的电脑上查寻，儿子和小冯一起在电脑上看着，毛毛烧了开水给朋友们倒上茶，几个人在一旁闲聊，将近晚上十点钟，小冯说：“齐主任，因为孩子坚持要学土木工程，学校还要在西安，是这，咱今天就先忙到这里，你和孩子也不要着急，回头我给孩子在全国三本一百强里面找找。”大家也说让毛毛母子不要着急。
毛毛想想也是，几个人挽留，让母子两个干脆睡酒店里面，毛毛坚持要回，大家就散了。
毛毛路上对儿子说：“磊儿，你看妈妈交的这些朋友，才算真正的朋友，今天你三位叔叔当中，两位叔叔的孩子和你一样，也参加了高考，可他们却专门来陪你填志愿。”
磊儿也说：“妈，几个叔叔人就是好，你看又是请咱们吃饭，又是开房子还帮咱们的忙。”毛毛看着儿子心想：“此刻，儿子的父亲却在哪里？干什么呢？”
毛毛这下还有一桩事情要办，那就是儿子考试前军生的一个同学，给毛毛介绍了他的大学同学，他同学大毛毛三岁，和妻子离婚后女儿随他生活，正在上大二，他同学在省上工作，行政待遇属副厅，听说人很能干，毛毛因为儿子要高考，就让人家在儿子高考完了后再和她见面，所以，毛毛现在给说话人打了电话，约定星期六见面，在见面的前一天，儿子对毛毛说：“妈妈，我听人家这个人的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年龄也不算大，我已经从心理上接受了这个人，你就跟人家好好接触吧。”
听了儿子的话，毛毛没有说什么，只要提起再找的事情，前面婚姻中的种种磨难，又开始在毛毛脑海中历历在现，还有儿子的懂事，也让毛毛心存感激。
因为介绍人是军生同学的原因，今天，毛毛也没带什么人陪自己见面，当毛毛来到见面地点一进门，他们两个人就坐在里面，介绍人给毛毛倒上茶水，毛毛看那个男的坐在那里，和自己高兴地打着招呼，男的个头一米八以上，说话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由于稍微有些胖和高的原因，就一直往沙发后背上靠着，今天，毛毛把长发在脑后跟扎着，穿着今夏刚开始，做的深蓝色短袖职业套装，再配上白吊带显得文静庄重。
介绍人和男子一直说着话，有关毛毛的工作和毛毛写的文章，男子也不断地问这问那。毛毛看着聊的全是自己，就问了男子的工作忙不忙，男子的话匣子便打开了，毛毛没有认真听，而是想着自己的感受，当毛毛看到男子的体胖，和说话的口气和军生有点像，就开始生着一股无名气，介绍人看毛毛有些心不在焉，就说：“你们俩聊，我出去一下。”
毛毛急忙说：“你别走，就在这里嘛。”介绍人坚持说自己有事，就走了。
介绍人走了以后，男子将身体在沙发上朝毛毛这边侧了一下，说：“咱俩都是过来人，我和妻子离婚后，把房子给了她，毕竟一个女人嘛，又和我生活了几十年，你让她上哪里去？女儿随我生活，我新买的房子正在装修还没好，就和女儿在外面暂时租着房子住。”毛毛想眼前这个人，看样子各方面无可挑剔，尽管自己在华阳市也为儿子买了房，但是如果跟人家谈成了，儿子怎么办？要知道儿子来人家家里的时候，有多么可怜和无助。想到这里，毛毛还是坚持沉默和坐了一会儿，然后对男子说：“我先走了，请你给介绍人说一下。”
男子很疑惑，但还是把毛毛送出来，毛毛出了门头也不回，跟人家不打招呼就往回走。
路上，毛毛接到介绍人的电话：“你怎么突然走了，那留不留联系方式？”
毛毛说：“暂时不留了。”就挂了电话。回到家里坐在一楼的楼道里，毛毛还有点泪盈盈，爸妈在楼道，和毛毛老家的一位哥哥说话，哥哥说：“我听三爸和三婶说男方的情况，他的爸妈我认识，是咱们城关镇人，听说他儿子很有出息在外面干得很好，哥给你说他爸妈人很好，可以这么跟你说，只要妹妹你不欺侮那老两口，他们老两口绝对不会欺侮你。”
毛毛爸爸听了赶紧说：“是呀，人家这么优秀，年龄也只比你大三岁，你上哪里去找这样的人，还有他们一家子呢？”
毛毛听了父亲和哥哥的话没吱声，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何有这样的表现。哥哥走了后的几天里，爸爸一直追着毛毛骂：“你老大不小了，这么好的人让你给耽误了，你到底想要找什么样的？”
毛毛正在吃的面条都吃不下去了，一任泪水往下流淌。看着毛毛爸气愤的样子，妈妈说：“去去去，你能知道个啥？你能知道孩子心里的苦吗？”
毛毛阻止妈妈说：“妈，你就让我爸爸骂吧，是我不对，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说和人家谈不谈，就说那天的表现太不礼貌了，人家从西安赶回来是客人，而我确实有点过分，连起码的礼节都没有，也给介绍的人抹了一脸的灰。”
妈妈说：“那你现在给介绍的人打电话，你让介绍人把你的电话现在给对方，看能不能补救？”
毛毛说：“介绍的朋友一定把我恨死了，他把我对人家说的有多么好，可我做事却这样不给他面子，就让他恨我吧，因为他也在他同学那里丢了人。”
第二天，见毛毛还是在床上躺着，妈妈要过介绍人的手机号码，拨通了说：“我知道你是毛毛的朋友，对毛毛的事情也很操心，你也知道毛毛在前面婚姻中受了不少委屈，毛毛把她那天的表现，回来后对我说了，他爸骂了她好几天，毛毛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你就当为姨着想，把毛毛的电话号码给对方，看人家还愿意接触不？”
那边说：“好的，阿姨。”
妈妈赶紧说：“让你费心了，你就当给姨解忧，再给对方说一回。”
介绍人把电话号码给了他同学以后，同学没有打，介绍人还问了一次，见同学一直没有联系毛毛，就打电话给毛毛说：“事情可能不行了。”
毛毛在电话里说：“我都没脸接你的电话，妈妈这样说，我也没抱什么希望，就当给人家挽回面子，给你找个台阶下，也不要影响了你们的同学关系，以后你不理我都行，好让我也有个赎罪感，咱们朋友一场，通过这件事情，你也真正认识我了，我不是那么美好的人，我心理有问题。”说完毛毛挂了电话，毛毛决定以后朋友给自己打电话可以，自己却没有资格给人家打，毛毛也通过这次相亲，明白自己在以前的生活当中，受的刺激有多深，简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姐姐听了毛毛见面的过程，生气地对毛毛说：“那感情人家一看，你那里是来相亲，整个一个神经病来了。”
在毛毛和军生离婚后，毛毛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一直朝着好的方面发展，可当毛毛每次提起再婚时，她那受过深深伤害的心理，就会有波动和反复，经过上次遇面后，这段时间，她又把自己封闭了起来，男女朋友约她吃饭，或者是玩，毛毛均不参加，甚至他们打电话毛毛也不接了，而是一下班就立刻回到家里，把自己埋头在书里，这天，县志办主任和县纪委的朋友，好不容易在毛毛家找到毛毛，急得纪委的朋友说：“毛毛姐，你这些天又咋了？为什么连我们的电话都不接了？”
毛毛说：“我没什么事情，只是这些年的经历，使我有时需要独处，比如看书学习。”
纪委朋友说：“你整天闷在家里，还不如和大家出去玩玩，心情也会好多。”
毛毛说：“我没有心情不好，是不想出去只想呆在家里。”
纪委朋友听了怜惜地说：“毛毛姐，你真可以够得上贺国强书记说的：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贫，挡得住诱惑。”
县志办主任也笑着说：“是呀毛毛，咱小弟说得对，贺书记的话，用在你身上再贴切不过了，你真是党的好干部。”
毛毛说：“你们快别这样作践我了，我有时真的需要自己静静体味一下生活，而不像你们所说的那样。”
毛毛说完，他们三个人一起笑了。
大哥这些天，开始盖毛毛和妈妈住的街房的后院，同时盖的还有学习新村两间宽的庄基，那是专门给爸妈盖的独院。所以大哥就在他的工地，和这两处宅院三点之间不断地来回穿梭，很是辛苦。
毛毛下午下班回到家，看到爸妈和儿子在看一副墨迹，原来，军生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儿子的成绩，写了一封信，托自己水利局的弟弟给送过来了，毛毛在离婚后，除了这个弟弟外，和他们李家其他人没有往来，弟弟送完信就走了，妈妈和磊儿有些字不认识让毛毛看，尤其是儿子，别看平时都不叫军生爸爸，可稍微有点动静，儿子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窃喜，这一点毛毛都看在眼里，毛毛说：“有什么看的，我才懒得看，不知道他又要发表啥言论。”
但是妈妈对毛毛急了，毛毛没办法就念道第一句：“惊闻我儿落榜。”儿子一听立刻高兴劲就没了。
毛毛停下来说：“什么话呀，我儿子考的成绩我们大家都高兴，什么叫落榜？他李军生考了四年大学才考上，我儿子第一次就考中了。”
妈妈说：“你少啰嗦，继续念。”
毛毛接着念下去，毛毛看到爸妈和儿子听的时候，神色越来越凝重了，就小声和越发小心翼翼的念着，到最后毛毛不敢念了，因为军生在信中说：“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每当我看到他们，我心里就特别难受，他们老了能成什么精，能做什么怪？”这分明是含沙射影的骂自己娘家爸妈，毛毛气得七窍生烟，她推说自己也认不得字了，就说：“念什么念，看不懂咱就不看了，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儿子也好像看懂了下面的话，把信一揉准备撕，还是外婆说：“磊儿，不能撕，留着后面跟你爸说，他写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磊儿说：“我要拿过去当面摔到他脸上。”毛毛听了才明白，看样子大家都看懂了。
本来，这些天高高兴兴的一家人，却让军生这封信给搅和的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是毛毛。毛毛想：“没办法，这都是命，你对他再好你为他做的再多，他永远都不会领你的情，因为他没长脑子。军生就是拿脚后跟思考和丈量，也要想到这些年了，毛毛白发苍苍的双亲，没日没夜守护在毛毛母子身边，不为别的，就为了给你李军生把儿子带大，难怪儿子都不认你，你做人有什么良心？你上不敬老下不爱小，里不善待发妻，你枉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也枉为个男人。李军生信里的意思就是说：“你齐毛毛有什么好？你能耐呀，你把儿子培养成个三本学生了。”
周一中午，毛毛在单位接到一个电话，毛毛听清楚后才知道是婆婆的妹妹，小姨打来的，小姨问：“毛毛，你在哪里？”
毛毛说：“姨，我在单位，你有事吗？”
姨说：“是这样，听说县残联给残疾人办证，每月还发五十元的补助费，姨想让你给我找人帮忙办证。”
毛毛问：“姨，那你现在在哪里？”
姨说：“我在政府门前，你妹妹小萍的腊汁肉摊旁。”
毛毛赶紧说：“姨，你就在小萍那里等着，我马上过来带你去残联。”
毛毛见到姨后，就和姨一块往残联找杜理事，路上毛毛问：“姨，你最近身体好吗，我姊妹们咋样？”
姨说：“我好着呢，就是血压有些高，你姊妹们现在日子都能过得去，所以，我一个人在家里，给他们操心那十多亩地，夏忙和秋忙的时候，他们叫人回来收了庄稼就没事了，现在种地划算多了，国家不但不收粮食了，还每年给我们的十多亩地补贴一千多元，就连种子也给补贴。还有，我现在有个头疼脑热，看病也不发愁了，就是住院，国家也会在医院直接给报销百分之六十，今年，你大弟弟买的面包车，还在镇财政所领取了三千八百元的补贴。”
毛毛听姨说着，看到姨满足的神情，也为姨感到高兴，心想现在国家对农村政策上的倾斜，使农民日子好多了。两个人不一会儿便来到残联，杜理事没在办公室，毛毛问了办公室人员，说杜理事去了分管县长那里，一会儿就回来，毛毛和姨坐在大办公室里等着。
毛毛一边和姨说话，一边想起早上来的时候，包里装了几个皇帝贡桔，便拿出来两个准备给姨吃，但想起姨右手残疾多有不便，连忙剥了一个递给姨。正当说着话，毛毛看见杜理事回来，就和姨跟进了他的办公室，毛毛介绍了姨以后，杜理事说：“你姨的情况我知道，因为我的老家和你姨是邻村。”
姨听了才恍然大悟，杜理事叫来干事吩咐后，毛毛便给姨填表，然后工作人员给照了相，伤残等级确定为四级，办完手续留了毛毛小姨的电话，两个人告辞了杜理事，从政府大院出来，小姨去了小萍妹妹那里，毛毛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