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年工作快要结束了,可六月份在市上排名如何谁心里也没谱,于是主任决定亲自去市上一趟,而且要毛毛和另一位副主任陪同,并且带了考核科年轻的科长和司机,尽管科长平时不理会毛毛,可在主任面前做的还是很像样,毛毛也装着跟没事一样。
到了市上,见离中午下班吃饭时间还早,主任说:“咱们直接去市局目标太大,让科长和司机去市局接考核科的人,我们三个在大众商场外面等。”司机和科长走后,三个人见外面很热,主任说:“不如进去看看,因为大办公室和我办公室都有空调,我一直想给你们三位办公室买空调或风扇,咱今天先看看式样。然后,毛毛他们两个就左右跟着主任,刚进大众商场,他们看见在一个化妆品柜的前面,站着一位三十出头的女人,副主任和她打了招呼,毛毛一看是军生赌友的媳妇,就问:“你在这里开着柜台?”她笑了一下摇头算是作答。主任一看两位副职都认识那女的,也和她问了好。三个人就径直上了二楼看电器。空调虽然好可是价格很昂贵,他们又看了风扇,立式风扇式样多更是好看,就在这时,科长打来电话说考核科的人都在,问去哪家饭店吃饭,主任让去彩虹饭店,他们三个人急忙从大众商场出来,打车来到彩虹饭店,定了包间喝茶等候。
这时毛毛电话响了,毛毛一看是军生打来的就接了,军生在那边问:“你在哪里?干什么?”
毛毛知道军生一向对自己这样,而且疑心也重。为此,好多人对毛毛解释说:“看样子他还是很在乎你。”毛毛认为军生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让自己难以接受,也不认为这就是爱,或者很在乎自己的表示,而是不信任自己,想到这里,毛毛就说:“我在酒店,陪市上领导吃饭。”
军生在电话那边说:“你到市上来不见我,却陪你们领导逛商场,是不是给你们领导买裤衩?”军生的话音刚落,毛毛听见他那边有好多人,而且,里面的男男女女听了都在哄堂大笑,在笑声中军生又说道:“你到市上来是不是找你‘爸’来了?”
毛毛这时已进了包间的卫生间,她在电话中说:“李军生你给我听好,我和你的感情到了什么地步?你自己清楚。我到市上来不见你是很正常的事,我今天有公务在身,你好自为之。”说完,毛毛把电话挂了。
当毛毛稍微平静了一下,出来时就看见市局考核科的科长和科员已经坐在那里,和毛毛握过手坐下,科长说:“主任,你不知道就我们考核科忙碌,经常加班,有时候星期天也不休息,这全凭马亮同志忙活。”科长说完笑着看了科员一下,科员被科长这么一夸,反倒不好意思窘迫着,看看大家却说:“哪里的话,我们科长太客气了。”
和毛毛目光相遇的时候,科员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友善,毛毛看到科员现在更加清瘦和精神了。主任和科长谈着排名位次的问题,只听科长说:“好,看情况我们尽力而为吧。”
毛毛单位的副主任还有科长和司机都给科员敬酒,毛毛只顾听主任他俩的谈话,这时,科员把酒杯端起来,举到毛毛跟前说:“来,齐主任,咱俩也干一杯。”毛毛赶紧端起饮料杯和他碰了一下。吃完饭他们要走了,大家送到门口,而主任与科长一直还在说工作上的事情,毛毛和副主任见状,就退回包间,司机也跟着进来,一会儿主任和科长进来了,两个人都笑盈盈的。看起来今天的工作做得非常顺利,又喝了一会儿茶结了帐,主任问:“你们几个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就去办吧。”
大家说没有,主任又问毛毛:“齐主任,你不想购物吗?你们女同志最爱逛街买东西,难道你不想逛逛?”
毛毛说:“我真的不需要买什么东西。”毛毛正说话,自己的电话又响了,是军生的,毛毛走到包间外面接,那边不是军生说话,好像是刚才碰到的那个女人的丈夫,军生的赌友。赌友说:“你现在在哪?”
毛毛说:“我在吃饭,你让李军生接电话。”赌友在电话那边说:“她说她在彩虹宾馆302房间。”那边包括李军生在内,他们听了都在笑。
毛毛一听气不打一出来:“你让李军生接电话。”
赌友还在瞎诌:“你媳妇说她忙就不见你了。”毛毛一气之下立即挂了电话。随后又打过去,只要铃声一响就被挂了,毛毛现在真想立刻站在李军生面前,给他一耳光。可是毛毛真的鄙视军生,和那些他所谓的朋友。这些年毛毛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对于军生,毛毛只有越来越多的反感,除此之外还有愤怒。但是现在不行,毛毛不能把个人的事情,掺杂在工作当中。
正在这时,主任和大家从包间出来,主任问毛毛:“齐主任,你有什么事吗?”
毛毛勉强笑笑说:“没事,咱们现在是要回去吧?”
主任说:“是的。”然后大家坐上车一路说着话,毛毛却在心里翻江倒海着自己的心事,她的肺都要气炸了,可现在的处境,简直让毛毛束手无策。快到邻县茂明了,电话又来了,毛毛接起电话,又是那个赌友问:“你现在在哪?”
毛毛耐着性子说了一句:“我走到茂明。”随手把机子关了。
回到县上,已是下午上班时间,毛毛进了自己四楼的办公室,她有声没声地哭了好大一会儿,就打开手机拨了军生的电话,又是赌友接着。毛毛怒不可遏地说:“你让李军生接电话。”
赌友说:“他说他喝多了。”毛毛听见里面的男女又是一阵大笑。
毛毛在电话里大声骂道:“你让他李军生现在就滚回来先跟我把婚离了,******,他一天在外面吃喝嫖赌还有理了?我一刻也不愿和这个窝囊废过了,李军生要是他爸的亲儿子,你就让他现在给我滚回来。”说完毛毛就立刻挂了电话。
今天是星期五,下午也没什么工作,毛毛在自己的办公室尽情的哭个够,然后觉得整个楼上的人都走完了,才出来回到家。开门的时候,毛毛觉得军生好像就在家里,果然,当毛毛开了门,看见李军生跟个小偷似的,站在客厅的中央,紧张地望着门口的毛毛,毛毛一把甩上门,就大骂着扑向军生:“我把你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货色,我在这个家里受气受罪都不说,你还要在一伙社会渣子面前丢我的人,我现在先跟你这个‘肉头’把婚离了,免得死后难见我先人的面。”
毛毛一边说一边拼了命,没头没脑地朝李军生打着,李军生一边往后退,一边招架着毛毛死命的撕打,实在没处逃了,就一个箭步奔进卫生间,然后奋力的把门关上躲在里面,军生像个做坏事的小偷,大气也不敢出。毛毛一边骂一边用脚一下下踹着门。可任凭毛毛怎样拍门和骂,里面的军生都像死过去了似的,毛毛越骂越气。电话响了,毛毛看是妈妈的,就对妈妈哭诉道:“妈,我跟这个窝囊废不过了。他今天电话上在一伙渣子面前骂我,丢我的人。”
毛毛继续哭着说:“妈妈,你说我这一天过的是什么日子?要不是为了孩子,我能受他这么多的辱贱吗?尽管这样,他还倒打一耙,在我的人格上拨弄是非,妈,你说说,我还要和他再过下去吗?”
妈妈一听就慌了,妈妈害怕毛毛有什么闪失,因为毛毛早上去华阳市的时候,把磊儿托付给自己,可在中午饭前,军生打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问:“妈,你知道毛毛在哪里吗?”
妈妈回答:“毛毛去华阳市了,和他们领导去市园区办”
军生在电话上阴阳怪气地说:“是吗?”便把电话挂了。妈妈知道军生一贯这样也没在意,现在看毛毛哭得这样伤心,就急忙赶过来了,毛毛给妈妈开了门,大声哭着说:“妈,我现在就和他不过了,你说我能咽下这口气吗?他在外面干的那些破事都把我扯进去了,也摆在我面前,我倒是把他咋了?而他现在又在我人格上拨弄是非,而且在他的一伙渣子朋友面前丢我的人,你说磊儿的命就这么苦吗?有了一个不是人的父亲,还会再有一个不成人的母亲吗?我坚决要和他离婚,再也不想继续这种非人的生活。”
妈妈见军生还躲在里面不出来,便大声对毛毛说:“不管怎样,你现在跟妈先过那边去,你不去我不放心你们,况且磊儿就要放学回来了。”
听了妈妈的话,毛毛使劲把眼泪擦了一把,她也想离开这个让她早就寒了心的家,也不想再看见这个让她恶心的臭男人。毛毛和儿子就在娘家住了下来,星期天过后,毛毛回了一次家,军生可能已经走了,毛毛把自己和儿子的所有衣服和鞋子,来来回回搬了几趟。毛毛决心在娘家住下去,直到和军生办理了离婚手续。白天,她按时上下班,因为儿子的饭现在有爸妈,也不用那么着急赶回家,她回家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打扫卫生,晚上她和儿子睡在二楼,爸妈房子对门的一个大房子里,一楼的三间门面,租给了一个卖太阳能的亲戚,整个三层半的门面房在毛毛大哥名下,只有他们四个人居住。
起初,军生在两周内,星期天准会来毛毛娘家,尽管毛毛对军生置之不理,但军生还是以女婿的身份来照常吃喝,过了些日子,当军生还来的时候,毛毛对军生说:“我给你两个月的考虑时间,我们协议离婚,房子因为在磊儿名下,我和儿子先住回去,待儿子考上大学我就走人,房子永远属于儿子。至于那八万元的存款全归你,你可以在华阳市交五万元首付买房子,剩下的你成家用。”军生听了说:“说什么呀,我坚决不会离婚,咱们还能走到那个份上。”
毛毛说:“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与你不能再过下去,人家说丈夫是为妻儿遮风挡雨的,可我已经受够了你身边的那些婊子嫖客,还有赌徒的气了。”
军生说:“我们哪能谈到离婚呢?”毛毛气得没言语进了房间把门甩上,再也不想见他了。
军生来到毛毛母亲的房间,母亲看到军生就问:“军生,你吃了饭没?”
军生说:“我吃过了,妈,我想和你说说关于毛毛的事。”
母亲说:“毛毛怎么了,你是听到什么闲话了?”
军生说:“也没什么,就是毛毛平时在和人接触当中你要管一下。”
母亲说:“那自然是,毛毛的教育问题我是要管的,你对毛毛做人方面出了格的事情,尽管对我说,我也让你姐在暗地里调查,如果毛毛有什么不检点的事情,我就是打断她的双腿把她养活着,也不能让她在社会上丢我们老俩口的人,现在,毛毛和磊儿先住我这儿,我什么时候把毛毛调教好了,你什么时候对毛毛满意了,那你再领回去。”
军生听了很尴尬,却还是说:“对,对,妈,你就是要这样管教毛毛。”
母亲说:“你就放你的心,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然后母亲再也不说话了,军生见再这么呆下去也没趣,便走了。
一天上班时,毛毛在和主任还有副主任说话,副主任突然问:“齐主任,你和你丈夫好着没?”
毛毛说:“好着呢,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副主任说:“我那天和几个朋友吃饭,一会儿你家军生被叫来了,他们说因为军生来的晚了,就一连罚了军生好几杯酒,听那个开发商说你们两个现在闹离婚分开住,还说的是主任和我们那天去华阳市的事情,见那个女的和他丈夫也在饭桌上,我就问是不是主任和我们几个人出差的那天,然后我便把经过说了一下,其他人问到那对夫妇,那对夫妇相互看了一眼,笑着说没什么,是他们在和军生开玩笑,然后,军生只顾高兴的吃喝,什么也不说。”
副主任接着说:“开发商说不管怎么样,他本人对你齐主任很尊敬,没的说。”
见毛毛不言语副主任问:“你们两个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那么说?”
毛毛说:“没什么。”然后把话题转到其他事情上去了,主任两个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副主任那天的一番话,深深地刺痛了毛毛,毛毛再也不想和这个窝囊废过下去,哪怕自己离不了,但是跟他再这样过下去,自己简直也不是人了。如果军生那天吃饭时能当场发作一下,斥责和反问一下那对夫妇,或者转身离席走了,毛毛还觉得军生有点人性,或者军生能揪住那对夫妇说:“你们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是能开玩笑的吗?那咱们现在共同给我媳妇道歉去。”那么,毛毛会觉得军生起码是个男人,然而军生却……,毛毛彻底对这个人绝望了,按照常人的想法,她齐毛毛如果这次默认了,那除非她真的有什么把柄,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攥在李军生手中。毛毛不能这样默认和沉默了。
毛毛周五中午在家时接到电话,是军生单位的人,电话里说:“嫂子,我们几个人今天特地从华阳市赶来,想跟你谈谈你们俩的事情,你现在在哪?”
毛毛听说是军生单位的人,毛毛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并且他们是专门为离婚的事情来,毛毛听后就明白了,然后说:“那李军生现在在哪?”
电话里说:“和我们在一起。”
毛毛说:“真是麻烦和辛苦你们了,难得你们有这个心思,可我现在不在县上,我在西安,就让军生带你们在天陵县游玩一下,下次来我接待你们。”那边听了只好说太遗憾了,毛毛听了就挂了电话。她知道军生这样大张旗鼓,让单位人来给自己当说客,可人家哪里知道自己的苦衷呢?毛毛现在连倾诉的力气都没有了。
儿子放了暑假,外婆为了给磊儿学习上加把劲,找了两个正在上大学的女大学生,给磊儿做家庭教师,毛毛和儿子很高兴。可刚补了三天课,春艳的女儿兰兰来了,是毛毛公公让兰兰也来磊儿外婆家补课,毛毛听了肺都要气炸了,但毛毛不能在孩子面前发作,毛毛背过兰兰气得哭着对母亲说:“妈,你看这家人真是太不要脸了,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给磊儿补课?虽然我哥嫂对我们母子很好,但我们怎么说也是立门靠户的,我们不能给了鼻子就登上脸,总不能把他们家的孩子也带到你们家来,这叫什么事呀?”
妈妈说:“兰兰也怪可怜,不行的话,你在外面给兰兰报名补课去。”
毛毛想也行,不就是自己花一点钱嘛。然后,毛毛来到客厅问兰兰:“兰兰,你要补什么科目?”
兰兰说:“舅妈,我只有外语差,我想补外语。”
毛毛说:“那刚好,育才初中的外语老师补的最好,我现在领你去她那里。”兰兰显然有点不情愿,这家人在毛毛跟前索求什么,都好像理所当然,现在连这么大的孩子也是这样,完全不考虑你有没有困难,毛毛也不在乎兰兰的态度,这会儿她耐着性子好人做到底,把兰兰领到自己初中的英语老师家里,老师的补课班已经开始了,毛毛的这位女老师最擅长补差生,而且能培养起孩子的英语学习兴趣。
老师说:“毛毛,你给谁来报名?”
毛毛说:“给我外甥女兰兰。”说着把兰兰推到老师面前。
老师问兰兰:“你平时英语能考多少分?”
兰兰说:“二三十分吧。”老师听了皱了皱眉,嘀咕道也太差了。
毛毛对老师说:“老师,你不知道,我这个外甥女其它课程都很好,唯独外语特差,一是这个孩子很聪明,再就是她学习蛮用功,我想,你就让她从初一补到初三吧。”
老师说:“初一初二的班还跟得上,初三班已经开始了,恐怕她没时间补了。”
毛毛说:“没关系,等她补完初一和初二,你单独给补一下初三的吧,就劳老师您费心了。”
老师说:“那只好这样了,都不看是谁来了,换了旁人说啥都不行。”接着,兰兰就上课去了。
毛毛给兰兰交了补课费,和老师千恩万谢告辞了,兰兰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自己儿子的补课费娘家妈妈全包了,而人家的孩子的毛毛却要负担,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境中,和极度不平的心理状态下。
接下来的日子,毛毛每天上班儿子补课,日子倒也平静。可近来一些毛毛熟悉的军生的同学,就一拨一拨来毛毛娘家当说客,尤其是军生三个男同学来的那天,两个是天陵县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和毛毛很熟悉,也对军生和毛毛的婚姻状况了如指掌,尽管大家知道毛毛在这个婚姻当中受了不少罪,可碍于军生不断的纠缠,只好也前来助阵。另外一个据说是在宝鸡市电力部门,来的时候开着私家车,显得很阔气和优越。他一进门坐下来,毛毛正在给儿子洗衣服,妈妈赶紧给他们端茶、上水果,他等毛毛妈走后就说:“我也经常赌博,现在的人别说男人,女人也打牌,你看我们两个人孩子走了没事干,我媳妇也经常打牌,而且在家里一打就是一宿。”
毛毛说:“你们俩现在是因为没事,又不影响孩子。再说你们只是玩麻将打发时间而已,但李军生却把这个当成职业了,一个晚上输赢都在好几万元。再说军生不止打牌这样一个毛病和坏习气,其它的我不说你们比谁都清楚。”
同学说:“是呀,那你不能不允许人犯错误,而不等改正就否定他,而且你自己的婚姻自己要做主,我们现在不能听老人的话。”
毛毛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爸妈在干涉我的婚姻吗?”
同学说:“是的,我是这么认为。”毛毛一看这个人和李军生一样是个二杆子,毛毛就说:“我的婚姻我不知道怎样对待,我干嘛听老人的,再说了,谁又请你来说这话?”那两个同学连忙让他住口,他就红着脸气哼哼坐在一边,建设局的同学连忙说:“毛毛,你别听他的,我们都知道你受了好多委屈,也经常见面骂他。”
毛毛说:“你们也打牌,可你们会几天几夜不回家吗?你们在外面也娱乐,可你们会回到家里连妻儿也视而不见吗?而且还把情人的名字挂在嘴上,说情人如何对自己真诚,情人眼睛如何漂亮吗?”
我曾经骂军生说:“你真是恬不知耻,现在的男人有几个不在外面逛,可人家回到家里越是觉得自己不对,就会对家里人越好,而你却逛回来给我们母子声高和吹胡子瞪眼,离我们越远。”同学们听了都不好意思笑笑说:“所以,你知道军生的脾气,就要原谅军生。”
建设局的同学接着说:“我们同学私下或当着军生的面也骂军生,哪辈子烧了高香修来你这么贤惠的媳妇,你以前要是说了军生在家里这样,我们一定给你做主,看来咱们还是缺乏交谈。”
毛毛说:“我以前不懂事也没处发泄,整天和我娘家爸妈闹,我问老人,李军生就算你们不了解,那你们和他爸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难道对他爸和他的家庭一点也不了解吗?要是他爸妈能有一次认真管教管教他,那我还想得通。可是每次对他们说后,他们都理直气壮地说军生就那样,他们管不下。”
同学说:“他爸可能说不下他。”
毛毛说:“说不下就让军生这么一直害别人家的女儿吗?”几个同学无言以对,只是劝毛毛想开点。
毛毛继续说:“军生转业后的工作他爸都不管,军生就知道找我娘家人,军生开车撞了人也是我娘家人给出的钱,甚至军生赌牌输了不是问我妈要,就是问我姐姐和姐夫要,军生上哪里去找这么一家人?现在军生倒怪起我的父母,你说军生还有良心吗?还是个人吗?我就是个傻子,他这么害我,我还能和他在一起吗?”几个人无言以对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最后,妈妈从厨房出来留他们几个吃饭,他们这才像自己也做错了事情一样,再三告辞着走了。
他们走后,妈妈对毛毛说:“毛毛,以后不要说那些事情了,免得让人家笑话。”
毛毛说:“妈,你就别操心了,往后谁要是来,我还要骂军生这个没良心,胡说八道的东西。”
妈妈问:“是军生在外面说什么了?”
毛毛说:“你别管,我自有道理。”
在单位里,刚迎接完市上的半年考核没多少事情了,记得那天大家吃饭的时候,坐在毛毛上首的第一副主任,在毛毛耳边小声说:“让我的科长给你敬个酒。”毛毛想:哼,你让他招呼我他就招呼我,让他不理我也是你的主意,坏事都让你给做绝了。想到这里,毛毛对副主任一字一句说:“你别看我是个女流,可拉出来吃进去的事情我做不到,是爷们的话,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敬酒的事情就免了。”等副主任还没有反应过来,毛毛就把话题岔开了。毛毛现在除了科长,和大家相处的都很融洽,毛毛虽然这样说,但也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作为一名领导不能和同志计较,毛毛准备在工作接触当中,靠自己的诚恳慢慢团结科长,而不是在第一副主任安排的情况下,毛毛知道科长也是个很性硬的男子汉,自己要找合适的机会,先表示友好为宜。
于是,有一天机会来了,那天碰巧办公室里只有女科长和科长,还有毛毛三个人在,毛毛听到他们两个人在说话,是关于最近单位里几个同志接二连三,不是腿疼就是脚脖子崴了。毛毛听了后,叫着科长的名字说:“还有,是不是你们科某某的脚也跛起来了。”科长被毛毛这么一叫,很惊讶而且很难为情地说:“是的,齐主任,我还说如果有必要的话,咱们给主任建议把单位安顿一下,因为咱们的办公室正好冲着县政府大门。”科长说完,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笑起来。然后当大家都来到办公室时,毛毛就说:“最近考核科又有人的脚脖子崴了,科长说建议主任安顿一下,我也觉得我们大家应当建议,要不然有人很可能会重蹈覆辙。”
女科长说:“是的,要不然我们用报纸烧火一下。”
科长也抢着说:“是的,齐主任,你们办公室最好先买个小圆镜放在窗台上。”大家一听,都为眼前这个场面一愣,继而笑了,办公室好久没有这么大声喧闹了,毛毛忙说:“好的,我们现在就买镜子。”然后大家就七嘴八舌谈论着这件事情,毛毛的心里别提有多释怀了。整整几天里,毛毛都为自己的行为而欣慰。
主任在栖凤乡的工作暂告一段落,闲下来时主任才觉得身体有点不适,特别是心脏。为此,主任住院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县上两位主要领导给予了主任莫大的关怀,特别是书记在公众场合也指示不惜人力和物力,要保证主任的健康。主任住院期间园区办的工作,就由第一副主任暂时代理,按照副主任所说,主任的病情严重的不得了,好像从此就脱离岗位了,毛毛也很担心,但是主任在临住院时,吩咐大小会议让毛毛参加,毛毛便不断参加各类会议,特别是正科级的会议在综合口这一块里面,十三家单位只有毛毛一个女干部,也最为年轻,也是唯一的副职参加会议。主任其所以让毛毛开会,出于对毛毛的信任,也是为了能够锻炼毛毛,主任曾对同僚说:“我的这三个副职当中,别看齐主任是个女同志,可她的性格跟个男同志没两样,人很正直也很诚实,是个难得的好干部。”第一副主任现在也收敛了很多,因为他虽然在主持工作,但单位的一切事情都要让他决策,所以,现在副主任没了主任在前面挡着,副主任也没了借口和话题,再对主任工作上评头论足,而且在和县级领导的接触中,任凭副主任有多么好的嘴皮子,也是无济于事。现在副主任真正地体会到了,作为正职在工作上的繁忙,还有面对各种上级关系的复杂性,使得副主任不能有半点含糊。虽然副主任不遗余力地努力,但还是因为主任暂时的离开,园区办的工作好像一下子就退步下来,这期间,主任出院回来在家休养,这天,全体人员上主任家去看他,毛毛和另一位副主任见了主任,就感到很亲切,第一副主任等大家和主任问候完毕,一本正经地说:“主任,我想把这一段工作给你汇报一下。”
主任虽然笑着,但还是很虚弱地说:“汇报什么呀,你就再辛苦一下,这一段时间我可是上不了班,还得靠你和大家齐心协力,把工作做好。”他们说话的时候,毛毛和女同志在给主任妻子帮忙,主任问毛毛:“齐主任,我最担心的是重点项目建设进度总是跟不上,我知道领导是要批评人的。”
毛毛说:“主任就放心吧,我知道领导会训人,汇报会上,前面汇报的好多部门都遭到了两个主要领导的批评,轮到我的时候,我说我们园区办暂时还没有多大进度,你猜书记还特意看了我一下,便让其他部门汇报,我想可能因为我是个女同志吧!”
主任听了笑呵呵地说:“好,齐主任,凡是以后汇报的会议你就专门去开,我也就不怕咱们挨批评了。”大家中午在主任家吃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