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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风云变幻

一切的和谐与平衡,健康与健美,成功与幸福,都是由乐观与希望的向上心理产生与造成的。

——华盛顿

(一)

1778年7月初,在人们的焦急等待中,一支由12艘大战舰和若干中小型舰艇组成的法国舰队载着4000余名法国军官兵浩浩荡荡地驶进了美国海岸。虽然它们来得比较迟缓,在海上逆风整整航行了78天,但仍然受到了美国军民最为热烈的欢迎。

该舰队的总司令德斯坦伯爵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作战风格果敢干练,求战心切,因此7月中旬,他率领的舰队刚刚抵达桑迪岬附近水域,就立即与华盛顿会晤,共同商讨对英作战事宜。

然而事实很快就让华盛顿陷入失望当中。7月下旬,美法双方准备联合收复罗德岛。当时该岛驻扎有6000名英军。根据计划,沙利文将军指挥的美军从岛的东北角登陆并发起进攻,法军将在岛的西岸登陆实施夹击。谁知在行动过程中,当德斯坦在估计豪将军率领的英国舰队即将到来时,居然不顾已经登上罗德岛的美军,在一场暴风雨的袭击下,擅自扬帆而去了。幸亏沙利文将军及时将部队撤离该岛,才避免了可能被英军切断后路的危险。

华盛顿对这次进攻罗德岛的计划失败深感失望和愤怒,但从维护美法联盟的大局出发,他尽量淡化这次进攻失败带来的影响,在给德斯坦的信中还流露出亲切的安慰和关怀。

从1778年的战事来看,美法联军未能取得什么重大的突破。这年12月以后,华盛顿将美军安置在从长岛海峡到特拉华州的几个营地中,一面令部队越冬休整,一面负责保卫哈德逊河流域的安全。这年冬天,华盛顿是在费城度过的,他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制定新一年的作战计划。

1779年,北美战场上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战事,交战双方的行动都很谨慎。入夏后,克林顿将军率领舰队沿着哈德逊河出征,对沿途地区进行了掠夺式袭击,到处烧杀抢掠,犯下了令人发指的罪行。5月末,英军攻占了战略要地石角和威尔普兰克角,在这里派兵驻守,然后继续沿河而下。

在华盛顿的带领下,美军在沿途不断袭击英军,使英军的远征行动处处受阻,很快就成为强弩之末。7月初,英军被迫返回纽约,将进攻的矛头转向康涅狄格。

利用英军主力远去的时机,华盛顿准备收复石角。石角三面环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与陆地相连。英军在这里配备了许多重型武器,可以有效地封锁河面,控制北部诸州与中部诸州的重要通道——国王渡,因此战略地位相当重要。

鉴于石角的特殊环境,华盛顿认为只能智取,因此决定派轻步兵秘密对其进行袭击。他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作战勇猛的韦恩将军。

7月15日中午,韦恩将军率领轻步兵按计划进行,从距离石角14英里以外的驻地出发,晚上8点到达石角要塞一英里半的地方休息。夜里11时,在当地人的指引下,韦恩将军的袭击队无声无息地直奔石角。子夜时分,夜袭队兵分两路向工事发动猛攻。待英军发觉时,美军已攻入工事内部,双方展开激烈的战斗。不到一个小时,整个战斗就以美军的胜利而结束了。

石角的失利迫使英军暂时放弃了出征康涅狄格的计划,克林顿立即调遣重兵前来与美军决战。在对局势进行分析后,华盛顿认为没必要在不利的情况下与英军决战,因此决定放弃石角。在撤退前,他命令部队运走石角的大炮和屋子,并将运不走的东西和军事工事付之一炬。等克林顿赶到石角后,石角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11月,美军在萨凡纳战场上作战失利,让华盛顿的心头掠过一丝抑郁。就在这时,强劲的寒流突袭北美大地,似乎在预示着:美军又将面临一个严酷的寒冬。

(二)

1779年冬天来临时,美军的后勤保障依然困难重重,重现了一年前福吉谷冬天的困境。幸好附近的各个州县为部队提供了一些援助和补给品,让军队免于解散,但部队的士气却陷入低落,甚至有了开小差、发生冲突等事件发生。

由于供给长期匮乏,有的官兵忍无可忍,终于导致兵变爆发。1780年5月15日的黄昏时分,康涅狄格前线两个团在操场上集合,宣布他们准备回家。在闻讯赶来的几个宾夕法尼亚团的协助下,梅格森上校对兵变部队进行了耐心的说服工作。经过再三劝说和许诺,兵变最终得以平息。

鉴于美军的后勤保障工作困难重重,英军便趁着萨凡纳胜利的余威,准备南下发动一次大规模的陆海军联合远征,攻取重镇查尔斯顿。

1780年2月,大批英军在南卡罗莱纳登陆了,气势汹汹地直奔查尔斯顿。此时,驻守该城的是本杰明·林肯将军,其手下的兵力只有5000人,形势对美军十分不利。华盛顿获得这一情报后,马上写信给林肯将军,让他火速撤出查尔斯顿,以免陷入重围不能脱身。但林肯将军却置华盛顿的忠告于不顾,不但没有撤出这座港口城市,还千方百计地调集兵力死守于此。

不久,英军就将小小的查尔斯顿围困得水泄不通。林肯率部在这里苦守3个月,终因兵微将寡,于5月2日向英军投降。

查尔斯顿的失陷是美国军队自开战一来遭受的最惨痛的一次失败,有2500名美军和2000多名民兵被俘,令南部战场局势急转而下。然而,华盛顿却通过他特有的犀利眼光透过失败的阴云看到了一线光明:英军的一支主力部队从此就留在了南卡罗莱纳。它要想再征服广袤的南部,就必须要分散兵力才行。这样,就可以为美军提供将英军各个击破的机会。此时,华盛顿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康华利最终在约克镇投降的这一历史性时刻了。

占领了查尔斯顿后,克林顿将军认为英军已经控制住了男卡罗莱纳的局势。就在这时,他接到一个情报,称美军内部发生内讧,新泽西州政局出现动荡。这一内讧就是美军因缺乏军需物资而发生的多次兵变。

克林顿决定利用这一机会,率军北上,向东新泽西地区发起攻击,加速那里美军的瓦解。于是1780年6月初,英军一支5000人的先头部队在伊丽莎白敦角登陆了。随后,6月17日,克林顿将军率领一支英军主力部队随舰队驶抵东新泽西海岸。他的目标是攻打莫里斯城,夺取那里的军火仓库,并攻占美军设在当地的一系列军营和军事要地。华盛顿获悉后,立即派出一支部队前去增援驻守在那里的格林将军。

6月23日黎明时分,敌人向莫里斯城发起了进攻,美军奋起抵抗。经过两个小时的激烈战斗后,格林将军发现,由于美军战线拉得过长,很快就要被敌人拦腰截断。于是,他马上调整部署,果断地将部队收缩至城前的一排小山上,依托这里简陋的工事抵御敌人。

但此时英军已不敢贸然进攻了,因为初始阶段英军进攻过于盲目,队形过于密集,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英军士兵已无心恋战,军官也失去了斗志,只好仓皇撤出战斗。

这次战斗结束后,英军主力便撤出了该地区,保卫东新泽西的战役以美军的胜利而宣告结束。

(三)

在美国独立战争史上,1780年是充满不测风云的一年,美军在战场上有胜有负,其中最大的失利要算是查尔斯顿的失陷。然而,对美国人民心灵的打击最为沉重的事件,却莫过于阿诺德的叛变。

在以往数年的艰苦战争中,贝尼迪克特·阿诺德将军一直都是华盛顿心目中一位出色的人才,同时也是一位领导有方、作战勇敢的军事天才。从围攻波士顿到萨拉托加战役,阿诺德为战役的胜利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

但是,阿诺德自身也存在一些致命的弱点,正是这些弱点将他引入了罪恶的深渊。他心胸狭隘、偏激暴戾,而且居功自傲,在金钱和女色面前常常表现得神情恍惚,丧失理智。从1778年出任费城驻军司令后,他就陷入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当中,整日不理政事。在这里,他爱上了一位亲英派分子佩吉·西彭小姐,两人很快相恋并结婚。婚后,为了讨好年轻貌美、出身高贵的妻子,身无分文的阿诺德不惜挪用公款,与富豪们比阔,一步步走向堕落。

阿诺德的行为招致民众怨言纷纷,宾夕法尼亚州行政委员会也向大陆会议指控这位城防司令与王党分子沆瀣一气并挪用公款。不久,阿诺德就受到了军事法庭的调查,并被费城议会驱逐出境。

就是从这时起,阿诺德产生了要向他曾苦苦为之战斗的国家进行报复的念头。他在亲英派妻子的怂恿下,开始与佩吉的旧情人亨利·克林顿的副官约翰·安德烈建立联系,向英军通风报信,出卖国家秘密。为进一步提高自己的身价,以换取英国人更多的报酬,1780年8月,他还到西点总司令部见华盛顿。华盛顿念及他过去在枪林弹雨中屡建奇功,便任命他为西点驻地的指挥官。此后,阿诺德就以他的防区为筹码,与英军做起了交易,以期在英军内谋取一个职位。

阿诺德在当上西点要塞司令的第二个月,就趁华盛顿外出视察之机,在附近的一间暗室里秘密约见了安德烈,并向他提供军事机密。

第二天,安德烈扮成商人摸样,骑马向纽约方向疾驰而去。民兵见此人形迹可疑,便拦住他的去路,仔细盘查,没想到从他的靴子里发现了一封信。这封信是阿诺德亲笔写给克林顿将军的,谈到他将帮助英军巧夺西点要塞的行动计划。安德烈随即便被送往附近美军据点。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负责此案的詹姆斯上校明知阿诺德涉嫌其中,却派人向阿诺德报告了此事,然后才将信交给华盛顿。

在华盛顿回来前的2小时,阿诺德接到报告后,知道阴谋败露,便匆匆向妻子告别,随即仓皇出逃。

华盛顿回到西点指挥所后,得知阿诺德叛变,万分惊愕。他急忙派副官火速追赶阿诺德,并命令各据点加强防范,可惜为时已晚,阿诺德已经逃到英国“秃鹰号”旗舰上,公开成为美国可耻的叛徒。

事后,在得知安德烈是克林顿将军的副官后,华盛顿曾提出以安德烈交换阿诺德,但克林顿却拒绝了华盛顿的建议,因为此举必然会使英国人策反美国军官的努力付诸东流。结果,安德烈被美国军事法庭以间谍罪处以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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