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箴言始终是:无日不动笔;如果我有时让艺术之神瞌睡,也只为要使它醒后更兴奋。
——贝多芬
(一)
在维也纳的第一年中,贝多芬因为没有得到女性的崇拜而感到不满。
贝多芬的朋友蓝兹在回忆中写道:
贝多芬随时都在准备接受任何一个女性对自己表示的崇敬。有一次,我与他谈及征服一个漂亮女人的事,他认为自己可以维特一段很长的时间,而事实上,却只维持了7个月。
对于贝多芬来说,他宁可没有一个听众,也不愿意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只肯为他付出一半的爱。他经常会用一种缓和的慢板音乐来表达自己的某种情绪和感受,他的感情要比他的心愿清晰得多。
当时,有一位名叫伯佩拉·凯格丽威克丝的匈牙利公爵夫人,漂亮动人。贝多芬曾为她写了两首曲子——《降E大调奏鸣曲》(作品第7号)和《C大调钢琴协奏曲》(作品第15号),赠送给她。
还有一位名叫茜丽莎的姑娘,是奥地利皇帝最宠爱的、最大的妹妹,她个性温顺、稳重。18岁时,她的父皇就去世了。从小,她就爱好音乐、诗歌和文学,而母亲又对她的进步十分关心。
1799年5月,母亲将茜丽莎姐妹和两位兄弟送到维也纳,他们住在一家很大的旅馆中。这一年,茜丽莎刚刚24岁。她和她的兄弟姐妹都是音乐爱好者。特别是两个年长的姐姐约瑟芬和泰茜都是钢琴家,她们的演奏才能在维也纳也得到了极好的证明。
当她们听说了有关贝多芬的许多轶闻后,都十分感兴趣。但是,贝多芬却不是那种公爵夫人一招即来的音乐大师。
于是,遵照公爵夫人的旨意,三个姐妹便召开了一个小型的音乐会,茜丽莎、约瑟芬和泰茜都选了贝多芬创作的一个曲子,并且边走边演奏着进入了音乐厅。
“像一个小孩刚开始学习似的,”茜丽莎这样写道,“亲爱的、伟大的贝多芬先生是多么友好啊!他如此彬彬有礼地听着。过了一会儿,他将我带到钢琴面前,我立刻开始弹奏,弹得非常猛烈,由大提琴和小提琴伴奏着……”
贝多芬很高兴地与这几位年轻而漂亮的匈牙利小姐交往,并且平静地听完了三姐妹演奏的自己创作的三重奏。
“……我们请求他去我们的住所,他用一种很愉快的语调答应了我们,以后每天都到我们住的旅馆去一次。后来,他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但他时常在我们这儿逗留四五个小时……有一天,已是下午5点了,我们都觉得有些肚子饿了,我们就请他同母亲一起进膳,但旅馆里的人都发脾气了。”
然而,她们在维也纳住的时间很短,而且还要参加各种社交活动,比如去参加舞会、名人的晚宴等等。如果她们去参加那些活动的话,就只能将贝多芬一个人扔在旅馆里了。
这种情形令贝多芬大为不满,狂怒地将乐谱撕成了纸片,并抛在地上。在姐妹们当中,泰茜是比较细心的一个。她发现贝多芬的不满后,就不再跟姐妹们一起外出了,而是留在旅馆里,每天在贝多芬的指导下努力练琴。
除了约瑟芬和泰茜两人最为崇拜贝多芬外,她们的弟弟弗朗兹也是一个热情的崇拜者。他们一家都很喜欢和贝多芬相处,而贝多芬也对这个家庭充满了热爱。他们之间的关系日益亲密起来,一年后,他们一齐坠入了爱情的世界。
约瑟芬是个美丽动人,而且很有才气的女孩子,让贝多芬很是倾慕。然而在1800年,母亲要将约瑟芬嫁给时年已经50岁的冯·丹姆伯爵。
这个决定让约瑟芬和贝多芬都非常痛苦,她知道自己与伯爵根本毫无情感可言,内心中意的是贝多芬。因而,她的眼中也流露出无可奈何和对贝多芬的恋恋不舍。
但是母亲的命令不能违抗,不久,约瑟芬就出嫁了,这让贝多芬也难过了好一阵子。
婚后的约瑟芬一直都处于怀孕和生产的状态。3年后,她的丈夫去世了,她到乡下拉扯着4个孩子。5年后,她再次嫁给了一位伯爵。
约瑟芬嫁人后,贝多芬有段时间与茜丽莎走得比较近,两个人经常一起参加共和社。但两人最终也未能走进婚姻殿堂。而且奇怪的是,茜丽莎终身都未曾嫁人。这里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二)
就在1800年的年底,吉利达·格茜阿蒂又闯入了贝多芬的生活。
当时,吉利达只有16岁。这年年底,她第一次来到维也纳,经她的堂兄冯·勃朗斯维克介绍,与贝多芬相识了。
在贝多芬看来,吉利达是一个颇令人心醉的、却训练有素的“小姑娘”:娇嫩而俊美的外表、细长而卷曲的黑发,性格温顺。吉利达也成是第一个引起贝多芬真正注意的女性。她们一家人到维也纳后,就住在祖先留在这里的一座匈牙利式别墅里。贝多芬只要一有空,就会到别墅去拜访她们。
虽然此时贝多芬与吉利达的两个姐姐茜丽莎和约瑟芬相处得也很融洽,茜丽莎的外表也很悦目动人,但却有点驼背,美中不足。约瑟芬也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长得娇小玲珑,让人产生一种亲密的快慰之感,但贝多芬觉得她还是不能与美丽的吉利达相提并论。
贝多芬被吉利达的美丽吸引住了,虽然他新收的几个女学生都深深地爱着他,但吉利达的美却是约瑟芬和茜丽莎等女孩所没有的。
于是,贝多芬勇敢地向吉利达献出了自己的爱情。
虽然贝多芬相貌平平,但音乐才华横溢,内心世界丰富,吉利达也对他很有好感。不久,两人就双双坠入爱河,两年的热恋也让贝多芬享受到了人生中少有的幸福。
1801年11月,贝多芬在写给好友韦格勒的信中泄露了自己沉浸在爱河中的秘密,这就是关于吉利达的内容:
我的生命又显得快乐了,更为充实……因为我混入了社会,这个变化是一个可爱的、富于魅力的女孩子带给我的;她爱我,我也爱她。
为了表达自己的爱情,贝多芬在1802年为吉利达写了一首曲子,即《升C小调奏鸣曲》,也就是我们所熟悉的《月光奏鸣曲》。本来贝多芬是准备献给吉利达一首G调慢板曲的,但后来又收了回来,换成了这首。
这首曲子又被称为《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其优美的旋律有如轻舟荡漾在月夜的琉森湖上,令人陶醉。
在贝多芬看来,结婚应该是一条“快乐的道路”,然而他却没能实现自己的这个理想,因为吉利达并不是他生命当中所应该得到的。因为在1803年,吉利达就遇到了加仑布伯爵,并立刻将贝多芬抛在脑后了。
这一年,吉利达嫁给了伯爵。伯爵的年龄和地位都与她相称,而他又自称为音乐家、作曲家。当然,他的成就与贝多芬是没有办法相提并论的。
在吉利达举行婚礼的那天晚上,贝多芬十分难过,并写下了如此悲伤的句子:
“啊!这是生命中多么可怕的时刻!但我却不得不接受它!”
吉利达虽然结婚了,但这场婚姻却并不幸福。1823年,贝多芬在与辛德勒的交谈中还谈及:
“吉利达其实是非常爱我的,甚至超过了对她丈夫的爱。”
辛德勒写道:
“他显然不是故意谈及这些的。”
不久之后,吉利达又回到了贝多芬的身边,向他倾诉、哭泣,但贝多芬拒绝了她。
贝多芬去世后,人们找到了一块刻有吉利达肖像的金牌,这是贝多芬一生当中所保存的仅有的一幅女性画像。
这表明,在贝多芬的心目中,吉利达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女人,她的美丽也深深地扎根在贝多芬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