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温暖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敏感过度了,在心里为这一切开脱。说到底只是个巧合,卡珊娜看到的也许不是她,而是轻柔,她和轻柔长得有几分相似的。
轻柔……如果她见过轻柔,她真的很想问问她是否过的好。想到自己的小公主,江温暖的心又是一阵刺痛,那被关在城堡里的小公主,此时也已经长大了吧,她小时候就那么好看,现在一定变得更加美丽了。
小公主,你还好吗?五年不见,真的好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不,不行,咬着唇攥紧了叉子,江温暖暗地里警告自己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来。她是绝对不可以暴露自己,不可以让这些人知道她是雷诺要找的,不然会发生什么事情江温暖无法预料。
人性是如何,在律政界打拼这么多年江温暖早已经了解了,所以她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越是身份地位高的人,越是不可信。抬起头来,江温暖看向慕少祁,偏巧不巧慕少祁也在看着她,江温暖急忙挪开视线低下头去。
她不该心虚的,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一阵阵的发虚。刚才楚介司说的雷诺的那些事情,彻底击中了江温暖的心理防线,现在的她难以像以往那样平静的撒谎,或者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这样不争气的自己,江温暖暗中叫糟。
慕少祁见她那反常的态度,不禁簇起了眉头,这女人怎么了,怎么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难道说想走又不好意思开口吗?
卡珊娜坐在江温暖身边,一直沉默的吃着东西,而这边楚介司还在天南地北的谈论着,慕少祁猜测了一下,觉得江温暖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样的两个人。
喝了一口冰酒,慕少祁适时的打断了楚介司的话道:“司,停一下。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侃侃而谈,倒是叫两位淑女被冷落了,不太好吧。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吧。”
楚介司心情不错:“那去酒吧吧。”看了下表,楚介司热情的说:“晚上七点,我们在蓝雨不见不散。”
慕少祁失笑:“你不用陪你妹妹吗?我想她也是初次来S市吧。”
卡珊娜这个时候倒是不再沉默,看了一眼自己哥哥,撇嘴说了句:“只要把卡给我就好了。”
楚介司扬了扬眉,对慕少祁道:“看吧,我妹妹还是很好养活的。”说着就把金卡拿了出来递给卡珊娜。
这卡没有密码,附属卡就是拿来给人刷的。
慕少祁看到这一幕真想扶住额头劝一下自己的好友不要那么天真。他敢打赌,这位看起来安静纯善的千金小姐绝对不会刷什么便宜东西。
至少也是钻石起价。
不过……看了一眼的江温暖,此时她已经放下刀叉,正在擦嘴。看到她似乎是放松了下来,慕少祁心里也就随楚介司去了。
楚介司又和慕少祁叮嘱了晚上一定要来之后才带着卡珊娜离开了,等两个人走了,慕少祁才开口问她:“吃饱了吗?”
江温暖点头,有些疲惫道:“我吃好了,你送我回事务所吧。”
那两个人总算是离开了,如果他们继续呆在这里,江温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明明只是吃了一顿饭而已,却因为听到了那些不该听到的话,而让她觉得像是打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官司一样。
还好,还好到最后也没出什么问题,这两个人看起来真的不存在什么威胁,也不可能真的认真她。
“你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是很不习惯应付这样的场合吗?”慕少祁追问。
江温暖心一紧,咬着薄唇,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会不会太牵强了点?
江温暖并不想被慕少祁怀疑,所有想要找个万全的理由,但停顿了五秒这个理由也没找出来,江温暖只好干干的笑道:“和你的朋友在一起我当然会紧张啦,我生怕他问一些我们之间的事情,那样岂不是有穿帮的危险,而我不是拿不到钱了吗?”
江温暖这个理由是胡扯的,但慕少祁却轻而易举的相信了。勾着薄唇淡笑:“所以说你要多了解我一些才行,我爱吃什么,我平时都爱做什么运动,会什么,甚至我生平的一些荣耀之类的你都该记得,这可是你作为未婚妻的必修课。”
江温暖干笑:“真算哪门子的必修课啊。”
“慕少祁必修课。”
被慕少祁这么一调侃,江温暖的紧张难得的得到了舒缓,手心里的汗水渐渐的退却了,心也渐渐的平静了。
有时候这个男人真的是有种魔力,能让她不安的心很快的就安静下来。深深的看着他英俊的面容,江温暖一时间又觉得关于雷诺和雷纳斯家族的那些事情,就像是过云雨一样,从她眼前飘忽而过去到很远很远的远方了。
那些事情离她那么远,而慕少祁——离她很近很近。
跟着他站起来走出去餐厅,江温暖在车里,人已经完全缓和了过来,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江温暖的脸色也变好了很多。车子回到了事务所,江温暖下车的时候,慕少祁在车里对她道:“今晚我要晚回去,你自己早些回去。”
江温暖点点头,知道她是要去见楚介司,也没说什么,挥手道了句“知道了”就向上走,然而没走几步慕少祁的声音却又从背后传递了过来,含着那么一点点的威胁味道。
“不准去做菜。”
江温暖嘴角抽搐,回身瞪了他一眼,慕少祁霸道的扬了下眉,驱车离开了。
江温暖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车,身体渐渐的变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麻木了。转身上电梯回到事务所,江温暖和杨乐打了声招呼就躲到了事务所。
又剩下她一个人的事情,那些纷扰的事情就又冲高心开始困扰她了。从怀里掏出钱包,打开里面的夹层,里面放着一张照片,江温暖轻轻抚摸上面的容颜:“小公主,保佑我至少熬过这一年,明年我就回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