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干力量有一些是范氏族人,有一些是外来的客卿、外援之类的家将家丁,他们或是生意的负责人、或者是负责押送的头头、或者是重要谋士、或者是收集大明情报的、、、、、、这个时候听着殉葬的混蛋话,立刻急了,这不是别的事,是关系到自己的命,当然的大急。立时开始吵吵起来。
范永斗现在连自己的命、儿子的命都能舍弃了,又怎么可能在乎这些‘外人’的命,如果一旦他们逃了出去,被外面的锦衣卫‘误会’,那自己费了这么大半天写的‘悔过书’,下了这么大的必死之心,也就白费了。
这个时候为了范家血脉的延续,肯定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一个眼色过去,那外面准备的家丁们早就冲了过来,把那些人一个个的绳捆索绑起来。
“死字谁都怕,不仅仅是诸位,老夫也怕!但怕能有什么用?一失足成百年恨,一步错步步错,现在已经没有机会走回头路了,这天地已经没有人能容得下我们存活,我们活着,就是对范家所有老人、孩子,以及普通族人、家丁的一个罪过,带着他们一样的不容于世间。因为我们已经烙印上了汉奸二字!仅仅这两个字,就将使得这天下所有的汉人都要与我们为敌,所以只有我们死了,他们才能安全的活下去。”
范永斗痛心疾首的说着,老泪纵横。所有的家眷也一个个哭的是死去活来。
是日,八家汉奸之中,七百余口,或自杀自尽或是被人杀死,八汉奸,自感愧对天地,愧对身上留的血脉,将家财共计四百余万两贡献给皇上以救助开下苦难之人,并将悔过书交给了家人,以死谢罪一杯毒酒了却了性命。万余家丁被罚做苦役,期满释放。
朱由校接到这个信的时候,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第二天,张嫣一行轻装的队伍,终于赶到了沈阳,这次来的人里有医生与工匠。在随军医生的安排之下,将这些人开始分流,然后开始救治这十万断手的汉人。而张嫣则被安排到了罕王宫,理由就是沈阳城里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无论是安全还是侍候的人员问题都不如皇上身边好,不仅仅是张嫣,连孙承宗与诸参谋,一样都是住在了这行宫当中。
这段时间,亲兵们更在收复着一座座的关隘、城池,而何可纲那边正在关切着辽东边墙的东面,那些建奴余孽们的活动。而孙承宗在全权指挥着,这种状态之下,其实没有朱由校什么事。
为了感谢以张嫣为代表的大明百姓对辽东汉民的关心,朱由校当然的设筵为张嫣接风洗尘。
又是好久不见了,大同一别匆匆忙忙,朱由校看着张嫣那张倾城倾国的脸,那脉脉若语的目光,唉,都老夫老妻了,还那么惹火烧身。
“张嫣身为一商人,能够在大明危难之际,三番五次为大明捐粮捐物,劳师慰民,为朕排忧解难,此次又不畏兵凶战危,亲身来到沈阳,如此仗义疏财为国为民,当为大明商人之楷模,若天下商人均有此见识,大明无忧矣。”相对无言不是这个场合应当有的,朱由校大声的赞叹不已。对嫣的评价相当的高。
“民女不敢当皇上如此夸奖,民女从商之本来自皇上,所经营之货物,亦为宫中所办实体,若无皇上大开方便之门,哪里能有如此规模?民女所办之善事,用的还是皇上之财而已。为国为民本就是皇上之愿,民女只不过附庸风雅而已,倒请皇上不要怪罪民女善做主张。”张嫣也娓娓而谈,音如黄莺一般,听着说人舒服。
“哈哈,皇上,张嫣所言由衷,不忘本分,难得难得啊。”孙承宗这话听着都牙痛,张嫣这话说的,也太胆了吧?这哪里是被休了,分明还是皇上的管家婆娘,这生搬硬扣的,倒真让人喜欢,一家人不说二家话,这个语调还真有点强势回归的意思,急忙的敲着边鼓说。
他哪里知道,张嫣也看明白了,这层纸不捅开了,自己想回到皇上身边就永远是遥遥无期。一番说辞倒是一种试探性的,若皇上不接招,自己只好死了这条心,由它青灯常伴,孤苦一生以报宫变之失就是了。总比就这样悬着,心里有痛又有希望要好的多了。
“张嫣所作所为,朕一直看在眼里,朕心甚慰,既然张嫣如此说,哪里会有怪罪之语,你的努力所得,朕不敢贪墨了。若真想与朕合作,在这辽东之地,平复之后,朕倒是可以交予你手,相信必有一番作为。一路辛苦,朕特备下酒宴,为你接风。
”张嫣的话,让朱由校心里听得一暖,张嫣商界的崛起,所用的资金的确是自己当然让新月给拿的,而已这种比较‘畸形’的关系,也是众金的宫中实体将代理商给了张嫣所做,并且最大的程度将商品优先供给张嫣。这才造就了张嫣迅速的崛起。要说财势,张嫣现在的财力仍然比别的商家差的相当远,毕竟这个积累的过程还是太短了。人家都是是几世的积累,而张嫣才刚刚的起步而已,就是利润再大,又能大到哪里?
不过张嫣乐善好施的名头却绝对是大明第一了,他的那经营之道放在了别人眼里,根本就是败家子而已。
现在张嫣给自己出题了,本钱是你的,生意路子也是你的,你才是大老板,她只是一个管家婆。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神盯着自己,那里有期许,有担忧,象是对自己企求什么,又象是想听一下自己的承诺,有自尊更有自卑,让朱由校心生怜惜。离宫之后的折磨,也的确苦了她了。
张嫣一听,这言外之意,当然明了。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新月,得到了一个眼神的鼓励。这个忽然的‘袭击’,皇上虽表明往日与他无关,但同样地,又把大的方向给定了下来,把自己拉到了辽东建设之上,其言中之意已经相当的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