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八旗兵当看到明军真的赶了上来的时候,彻底的惊慌了,刚才的心里还在打着小九九,想着明军没马,不一定能追的侥幸心理已经没有了,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当与同伴一起遇到老虎的时候,不一定非要跑的比老虎快,只要跑的比同伴快就可以了,因为老虎只要有了食物,就不会再追了,但明军不是这样,所以想活命,不仅仅要跑过同伴,还要跑过明军。头盔、兵器,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了阻挡他们跑步的累赘,这点已经成了这几百人的同识,所以一时之间,扔的满路上都是。身后不断的响着火枪响,那个他们从来不怕的声音现在却成了催命符。每一响,就极有可能的要走自己这群人的一条命。
以前的时候总是笑话大明将士的逃跑,看着他们逃的样子,感觉是懦夫,不配当一个男人,做一名勇士,而自己是大金的勇士,是宁死不屈的,是骄傲的,但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也,谁也不再想着什么大金的荣誉之类的狗屁,现在需要的是为逃命,为生命狂奔!
枪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多的人倒在了地上,谁都知道,那就是一个死字。建奴的潜力也越来越发挥,要知道跑快一点有命在,跑慢了,就是一个死字,所以此次建奴们超水平的发挥着。
追在后面的刘爱塔带领的净军锦衣卫也不好受,在这样的雪地里,跑的太急了,不时的有人摔跟头,而且一摔就是一大推。队伍已经早就没有形状,这三里地追下来,真不好受。
刘爱塔叫停了队伍,这一路杀了二百多名建奴,算是出了一口昨天让他们堵住的恶气。这一叫停,净军和锦衣卫们一个个立刻都停了下来,他们和逃命的建奴可不一样,累的给三孙子似的追敌也不是他们的强项。现在一听停了,心里当然高兴。
“净军立定射击!”刘爱塔虽然没有指挥过净军,但这一路上也看到了净军的强悍,那枪法真不是吹的,一打一个准。现在立定了当然要捡漏了。
突然枪声大作,更是前面跑着的建奴亡魂惊出,更是没命的跑着,只恨少生了两条腿,甚至有的想胁生双翅,好逃得一命。
这次的射击效果不大,可谓是雷声大雨点小,只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不幸的被射中了,然后再被补上一枪而已。
一见明军不追了,建奴们松了一口气,但不敢停下,谁敢保证他们一定不追了?那枪也太厉害了,比弓箭射的远了一倍,真是太可怕了。直到跑出了看不到明军,才一头倒在雪地里,幸存下来的建奴心有余悸的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皇上,前方报捷,杀敌千人,俘虏战马三百余匹!”宦官过来传报说。
“好,孙老师之计已经奏效,当属首功啊,”朱由校一听这个消息,立刻想到了这一计策最好的谋划者。
“皇上谬赞了,老臣可不敢当皇上的如此夸奖,计划是皇上完善的,属高屋建瓴画龙点睛之笔,更兼汽油弹、阻击弩均是皇上的得意之作,这首功非皇上莫属,而老臣充其量不过是查缺补漏而已。”孙承宗很低调,很谦虚谨慎,最初的方案的确是他提的,但那个是粗糙不堪的,仅仅的在树上而已,最后的完善都是皇上一手策划,虽然谈不到什么高明,但也的确是见效了,毕竟在建奴环视的情况之下,做到这一点,也不容易。
“孙老师可真会捧朕的场子,算了,你我师徒两人也不要互抬轿子了,路漫漫其修远,一切向前看吧。”虽然说花花轿子众人抬感觉不错,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好好先生做派,但朱由校却明显玩不转。虽然说自己不是一个钉是钉卯是卯无限讲究原则的人,不过还是想着赏罚分明一些。
“皇上说的是,这仅仅是一个分支末节,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孙承宗也跟着说,孙承宗的人生阅历相当的丰富,经历了太多太多,三朝元老级的人数,如果沿着历史走,其马上就是四朝元老了。虽然为人正派,但也是刚柔相济,外圆内方,在城府方面也是相当深,在仕途之上摸爬滚打,早就炼就了一身的刀枪不入,这才能在历次风波之中屹立不倒,这就是本领。
“如此传旨何可纲,着其休整一下,将一切都准备好再行出发,但务必小心,不可中了敌人的埋伏,被敌人钻了空子。”朱由校一听,这也算是今年的开门红了,虽然登陆受阻,有些让人不太舒服,现在终于蹬开第一脚了。
黄台吉这边当然也收到了消息,看着跪在堂下的阿济格,听了事情的始末,“皇上,臣弟出师不利,恳请皇上降罪。”
黄台吉并没有责怪什么而是说:“十二弟非战之过,只恨那明军狡猾,明修终度暗度陈仓,朕派的哨探亦没有发现,十二弟平身吧。”
损失一千多人,还在黄台吉的可承受范围之内,要是放在以往,恐怕得抓住机会削一下这阿济格这兄弟三人的兵权,最起码也得往里边渗点沙子。但现在大敌当前,大金随时有着灭国的危险,却是精诚团结的时候,还不亦玩分裂。国战之所以叫国战,就是要举全国之力,大金国力本就不如大明,更应该团结一致对外。
别看阿济格这件小事,却是彰显自己仁德之时。一不小心处理了阿济格,那只会让这盘棋变得更加的失控,会有更多的人感觉到兔死狐悲。
皇权交到自己的手里,自己并不是就真的大权在握了。黄台吉一直研究明史,确切的来说,是研究制衡之道,在黄台吉看来,大明的皇室对于大小相制的研究运用,几乎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不过现在的皇上朱由校却在这个方面无限接近白痴。但妙就妙也他的错打错派,不知道是装还是真心的,来了一个‘仁’字,开始在大明无限的发挥起来,就连大明发生的信王宫变丑闻,明皇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在整个大明面前演了一出仁慈的闹剧。自古以为,凡是谋逆,都没有好结果,皇上的位子只有一个,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无论是兄弟还是父子,坐上去了,当然要防备着一切可以危胁到自己位子的人,明皇如此无所谓就是因为掌握了绝对军权,地位稳如泰山尘埃落定,之后的作秀而已。这点既让他小看,又让他不得不服。
自己与明皇不一样,兵权、政权都是分散与八家的,所以一直以来,大家都在斗法,无论是争这个位子前,还是争这个位子之后,特别是喜峰口之战更是让自己焦头烂额。现在又迎来了一个新的挑战,所以不得不慎。
阿济格听到皇上如此为自己开脱,立刻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感恩戴德的样子,“皇上仁慈,连明人都常说,出师未捷身先死,意思就是打仗没打赢就得死吗?现在皇上放奴才一马,还把过错揽了过去。奴才一定对皇上忠贞不渝,效犬马之劳,在火里洗热水澡不不辞。”立刻对皇上表示感恩,要效死忠。但心里却想着再别让自己单独面对明军了,太可怕了,把他二面三刀的个性直接体现而出。
黄台吉又假惺惺的一阵安慰,阿济格含垢忍辱状的才退出了皇帐。
“皇上,胜败乃兵家常事,明皇搞出这个虽然奇妙了一些,不过正好可以助长他轻敌之心,更能完成皇上的妙计。”范文程当然看得出来黄台吉的不甘来,这种不甘来主要自黄台吉的自傲,作为一个一直都相当顺利的人,却被明皇屡次的打击,这次还是在如此有利的情况之下。其次是因为阿济格的没用,面对明军竟然全无一点作用,让黄台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大金将才济济,但到了明军眼前,又有何人能用?
“宪斗昨日亦无法窥透明皇的诡计,现在看来,明皇那方还真是能人所不能,虽不知他如何将武器运下船,但朕估计可能是分解之后运下来的,否则哨探不可以看不到。不过宪斗之言亦有道理,朕之派兵本来就是想迷惑明皇,希望这一千余人的死能够想到作用。”黄台吉无奈的说着。失败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无论这个败是什么样的借口,但作为一个上位者,就要有输的气度。输不怕,就怕赢不回来。
何可纲收拾完了战场开始了北个的准备,一场大战,得了三百匹战马,和几十辆爬犁,还有投石机与虎蹲炮,受伤的俘虏是肯定不要的,皇上早就有命,在所有的兵力没有在辽东铺开前,不要俘虏,粮食运输不容易,再专门准备人手看压更是费事,所以这个时候一个俘虏不要,无论是建奴还是二鞑子(汉奸之类),一概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