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他们赶到了距离小松林二百丈的时候,明军却往撤回了到了滩涂的临时小营地。阿济格在看到严阵以待的明军之后,丝毫的不敢再往前了,因为过了那稀疏的小松林,离着明军的战船可就只为有二里地左右了,那里是明军阻击弩的地盘。在这种情况之下,阿济格只能放弃了刚刚升起的计划,叹息世事无赏上,计划没有变化快了。
建奴所有的爬犁都转了向,冲着来时的路,这是防备着明军过来冲击的。战场开始了对峙。
“贝勒爷,还要不要冲一下看看?”卓布泰不甘心的问,虽然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卓布泰,你眼睛瞎了!猪脑子!刚才什么情况现在什么情况?盯好了,皇上交待的任务是什么?是游击、是骚扰,现在既然明军退了回去,那本贝勒的任务就算达到,现在接下来的就是继续扰下去。明军若攻俺们就走,然后再攻回来,如此反复,明白吗?”阿济格身在马上,鞭子一扬,作势欲抽了过去,大喊的训斥着,好象是想给所有的人说说,不是他阿济格胆小不敢冲阵怕了明军。而是皇命难违而已。
卓布泰老实了,骑在马上做着抱头的动作,体现着害怕被抽的姿态,大声的叫着求饶,他当然明白为什么阿济格反应这么大。他也理解主子的难处,现在的大金因为明军的屡次三番胜利,极大的打击了他们的自信。只带着十五个牛录前来会战,风险当然相当的大。
其实整个大金这个时候,凡是知道现在大明皇帝又亲征过来的,心里没有不怕的。他们因为七大恨,跟着老汗造反,那是豁出一身剐敢把皇上拉下马的思想,结果越打越感觉大明只是个病老虎,根本打不过满族,这心也大了,气也壮了。但是半年来,大明那头病老虎,又恢复了往昔的神采,打的大金毫无还手之力。现在明皇又来了,建州女真们当然知道他们在辽东汉民身上所犯的血案是多少,哪个人身上没有汉人的人命?如果大金败了,按着明皇的凶狠,想着以前辽东军官对建州女真那种态度,这可不是仅仅灭国就能解决的事情啊!这是要灭族!
“皇上,老臣以为何可纲的方法还是比较贴近皇上的做战意图。”孙承宗在看到了两位将士的分歧之后说。
“嗯,何爱卿是想等这个时机,就是等到阻击弩构建之后才给建奴一个狠的,倒是想着以逸待劳。但庄爱卿那边是主动出击,在第一战上打击一下建奴的,不过腿短也没有办法了,孙老师你看,那边,连那爬犁都转了向,明显做好了一击而退的打算,在雪地里我们的速度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庄海鸣的战术倒是合了朕的心思,但那不太现实,记得上次朕在岱海之时,净军挺着大盾围着蒙古人的军中转了一圈,威风倒是真威风,所到之处,无不让道,但想杀一个敌人都不能,因为蒙古人始终就在他们身前打圈圈,游离在射程之外,最后不得到师老无功,扫兴而回。此次的情形也是一样,建奴凭借着马的速度又玩这一套,看来也只好依着何可纲的法子再等等了。”朱由校也想着玩个陷阱之类的把建奴给困住,但想了想,周围肯定还有建奴的眼睛,方法不是没有,弄点绊马索之类的东西,但那又有什么用?就是这二百丈的距离,看着建奴那小心意意的样子,无论怎么弄也不可能让他们轻松的落到陷阱里。还是算了吧。
“皇上,或者可以用汽油弹试试。”就在朱由校失望的时候,孙承宗却说了一个方法。
“孙老师计将安出?”朱由校这一下来劲了。
“皇上,那片小松树林虽然不大,不足以藏匿什么人,但现在却成了一个界限,瞧瞧建奴那方不正站在其处吗?老臣不信他建奴有胆守在这里看夜,只要将汽油弹放在松树之上,等明天早晨的时候,相信那时阻击弩已经可以用了,将阻击弩洒上汽油点着了,发射出火箭来,给这些建奴一个火攻打他个措手不及。那时阻击弩也暴露出来了,建奴也就不会如此大胆的过来骚扰了,这个机会倒是只有一次。”孙承宗不紧不慢的说了出来。
“若是建奴不上当,不再往小松树林钻呢?”朱由校不由的问。
“皇上,只是爬上树放个汽油弹而已,若建奴不上当,打跑了建奴,拿下来就是。”孙承宗不由的看着有时精明强干,有时又傻的可以的皇上。
“哦,看朕这脑子,这么简单的事情如何还想不到呢?”朱由校恍然大悟,自己真的有点太失误了,被自己的愚蠢给打败了。
“皇上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而老臣则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罢了,皇上又何必在意。”孙承宗也陪着笑笑。
“既然如此,若夜间建奴退却,朕觉得还要再补充补充了、、、、、、”气氛轻松了一下之后,朱由校也想着把这个计策给补充完全了,别的都是假的,如果能把马给弄过来,那就太好了。
折腾了快一天滩涂上的何可纲也没把阻击弩全部弄完,这东西太费劲了,仅仅是在船上拆下来,就费劲不老少,再从船上分别的运上岸,还要防止建奴那边发现,然后在在营地里挡住了慢慢的装,估计加半夜的班,才差不多能完工。
好在一些借来的商船因为伴仙山滩涂登陆了一万多人,也能腾出一百条船左右去山海关接着拉人了。港口那边的活是个水磨活,船太多也伸不上手。
本来还怕建奴那边会趁夜偷袭,但最后的确是明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建奴镶红旗,连留宿都没有,直接的走了。阿济格才不会陪着明军在这里过夜呢,在这里怎么过夜,是扎帐篷还是就这样骑在马上?扎帐蓬那是等着明军来虐,重演阿敏的悲剧,而骑着马在这里站一夜?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