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顾名思义,在实践中学习。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或者说当学习告一段落的时候,我们需要了解自己的所学需要或应当如何应用在实践中。因为任何知识源于实践,大明进士多入为翰林官。一甲第一名为状元。授修撰,第二、三名分别为榜眼、探花,授编修。二、三甲可考庶吉士、给事中、主事、中书、行人、太常博士、国子博士,或授地方府推官、州、县。
让一个常年埋头苦读四书五经的文人,直接的去担任这些职务,基本来说是一种失败。虽然许多的进士他们的年龄并不年轻,甚至也跟着自己的家里,接触过一些政务。但他们的阅历、知识是朱由校大大看不上眼的,无论他们的心气多高、品性多纯,这都不能弥补他们能力、知识上的不足。现在朱由校没有时间在这三年一大考的情况之下,来个急刹车。那样对这些学子们太残忍了,就差二三个月的时间,就大考了,许多的人都已经陆续的到了京城、或者已经启程来京,比如宋氏兄弟这样的,更是提前了半年就到了。结果就在这样的时刻,皇上来了一个考试大纲变了,这让谁都接受不了。朱由校也考过学,更考过资格考试,已所不欲的事情当然不会强加到他人的身上。实习是补全这些进士的最好办法了。
宋应星听了之后,对这个‘实习’,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了,这等于要皇上皇庄的农田经验、青州的商业经营等,通过皇上新招的这批官员,先学习,学精了之后再向全国推广。而不是再象以前的官员一样当个青天大老爷就是最好的官了,而是要拿政绩,这里的政绩结合着目前皇上的政策,最主要的那就是百姓的生活,这可是实实在在的。
现在自己的哥哥在青州可是开了一个好头,在皇上的各项政策之下,大步的发展着当地的经济。打井那里的条件是最好的,探到石油没成功,但对于挖个井弄上个压水井来,这样的活计交到了四川专业打井队的手里,那可是手到擒来的。所以基本上青州的百姓在这几个月里,都不愁天旱没法浇灌田地了。宋应升可是把皇庄里学到的知识,‘嫁接’到了青州,让几户几十户的百姓接合在一起,合伙搞规模经营,成效显著。
工业方面一是青州搞自己的作坊,二是皇上派去,建立的作坊,因为是第一个‘分区’,所以北京有的民用作坊,青州都有,这极大的带动了青州的经济发展。
而在经济方面,因为有着五十万两银子打底,有了启动资金的青州,更是把商路开拓出来。道路青州搞的是最早的,又因为当地有水泥作坊,所以别的地方是没有这些优势的。港口是皇上强调又强调的,所以是第一要务,当然建成了目前大明最大的规模。商路通了、物品足了,所以青州现在是商者云集,一片繁荣的景象。百姓们当然也跟着富裕起来,只要肯劳动,发财不指望,养家糊口顿顿饱饭是先解决了。而有手艺或者有头脑做点生意的,当然也在青州大发展的前提下,开始了自己的发财之路。
所以宋应星对于让明年的三甲进士全部去皇上重点培养的地方实践学习一下,当然是拍手称赞。认为这样出来的官员,最起码在见识方面就是一个提高。
接着朱由校一路上,一手玩着核桃跟宋应星谈实习的好处、实习的考核等。而对宋应星想问的,关于士大夫与全民教育的后开科取仕冲突问题。朱由校倒是思考了一会说:“科举制度就是一个对于天下学子相对公平的考试。以前的士大夫阶层是受益者,百姓们只能是旁望者,现在百姓们寒门子弟也有了上学的机会,等于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之中的佼佼者,也会脱颖而出,进入官僚体系。大明的管理阶层,就再也不是以书香门第的士大夫一家独大了。这也能表现众生平等、天道酬勤的思想,让大家都有一个盼头”。
这话说完,宋应星就死心了,看来以后象自己这样的官宦之后,在面对科举这个独木桥的时候,对手将会更加的扩大话了。这也是无奈的事情,以前百姓家里的孩子上不起学,没有这个盼头,现在抓住机会了,估计在百姓那种刻苦耐劳的精神之下,在全国这样多的人口基数的情况下,科举将会变成一种壮举吧。
北京街面上的路还是不太让人舒服,虽然是青石板路,但这路已经铺了几百年了,这坑坑洼洼的地方着实不少。步行还没有感觉,但一看那马车,就感觉不妙了,颠簸的相当厉害,和城外的水泥路没法比。一问宋应星,后者的回答是:“全京城都是这样的路,晴天这些还看不出来,一下雨,路算是完了,全是坑,还易存水。现在有了公共厕所还好一些,往年雨水一来,路面上积水很有一尺深,上边满是污秽之物。”
朱由校一听,就知道玩了一个灯下黑,全国都在修路,就是这北京城开的先河,但那是城市或者城乡之间的道路,并没有涉及至京城的‘二环’之内。还有这个‘内涝’问题,也是个大事,一下雨,市内排水功能不强,势必会淹。自己可是看过北京城变成汪洋大海的视频,太可怕了。现在是冬天,正好清理、修建一下排水系统。
朱由校当然需要一次性的成功,把道路、排水,一次性解决,几百年都不用动。万不能干,今天铺了路明天挖,今天修,明天挖,这样愚蠢的事情,可不能在自己的执政中出来,扒路军是万万要不得的。
在前世,经常被开膛破肚的马路戏称为“拉链马路”,拉链马路不仅影响城市形象,也影响居民的正常生活。真不明白,修路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一次就把所有的管道都埋设好?为什么非要把好好的马路开膛破肚?这中间的深层次原因到底是什么?有没有好的办法来解决拉链路的问题?结果就是修马路的赚钱,挖马路的也赚钱,所以才有了变着法的扒路军。想解决的方法当然有,那就是一次性的把道路施工、地下排水通道一次性设计出来就是。让朱由校特别羡慕的就是在电影《纽约大劫案》中,看到的,那地下排水通道可以跑卡车。有这样的设计,哪里还有可能出现内涝的问题?哪里又有可能让电力、通信、煤、水等等部门,变着法的去当扒路军呢?
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环评师时,这样的问题还轮不到自己指手画脚,但天幸现在自己是大明的NO1,别说挖个地下排水通道了,就是挖个地宫当人防工程,都是自己花银子办的事,谁又能过来说什么。
招招手,让侍卫去传顺天府刘志选进宫,请徐光启带着几位工部的修路、清水道的‘专家’进宫。
和宋应星聊了一会电力的事情,算着时间,要找的人差不多也快到了,君臣二人愉快的道别。
乾清宫里,要见的人已经都到了。先请徐光启进来。
“徐爱卿,朕今日闻得一事,两天主教的神父谈论,他们因朕拒绝其在大明传教,故心生怨怼,故预在教宗之处,告朕的状,然后利用天主教宗教的力量,控制西方的国家的舰队,对大明不利。徐爱卿如何看?”朱由校没有欺瞒什么,直接就事论事的说。
一是让徐光启看清天主教的伪善面目,一旦出现了纠纷,立刻拔刀相向,可不是道教那样,爱信不信,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人家可是有军队的宗教,不仅有自己的军事力量,更有控制其他国家政权的力量。
“回皇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从皇上教导老臣之后,老臣已经明白了天主教传教的意图,如今传教不成,也算是到了图穷匕见的程度了。但如此强势倒是老臣始料不及的,大明是皇上的大明,皇上不许天主教到大明来传教,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天主教在找到李之藻来说服皇上未果后,竟然欲亮出獠牙,如此恶霸行径,真不配是一个劝人向善的宗教了。狼子野心竟欲军事威胁,当诛!”徐光启一听,有点坐不住了,这信仰问题,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哪里有强迫的道理?那不是宗教,那是疯狗。自己真后悔成了他们传教的三柱石,立刻向皇上表明了态度。
“诛就算了,毕竟他们并非有什么实际的行为,恶行不显。朕不会主动的挑衅天主教,这种恶客不理拒绝也就算了。朕也已经吩咐锦衣卫密切监视,若有实际的行动,有对我大明不利者,那就另当别论了。回去之后把此事告诉李之藻,让他衡量一下,大明肯定是不会让国民去信那上帝,别说有没有上帝两说着,就算真有,那与大明也是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凡大明的子民,均不得传播此教,否则抄家充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