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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桃花源处

上了青山楼六楼之后,文翁便是将秦阳带出了青山楼,走的是隐秘之路,其他人因为青山宴的缘故,都是没有注意。

只是,文翁和秦阳没有想到,因为今日青山宴的种种,倒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甚至中原,都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周王室将一位公侯封为王侯,落户在这西元界之中。

文翁的住所并不是在文曲城之中,而是在这大青山里,文翁解释说,文曲城中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住在那里难以修身养晦,对圣贤之书都不明悟了。

这是大青山的一方幽谷,很多地方都是天然凿蚀而成,除了那几所用竹子砌成的屋子之外,很少见到其他的物件。

秦阳微微愣住了,没有想到文翁的住所这么简陋。

文翁看着秦阳皱起的眉头,笑了笑说道:“怎么,嫌弃这里太简陋了吗?”

秦阳哪里会承认,朝着文翁说道:“怎么会嫌弃。”

文翁没有戳穿秦阳的小心思,说道:“这里平日里就我和栈儿居住,仓儿管理文曲城平日里也就住在文曲城,很少来这里。”

秦阳点点头。

那竹屋似是灵性一般,见文翁到了门口,竟然自己开了竹门,文翁和秦阳走进去。

秦阳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这里极为空旷,一方竹墙隔着书架,里面是形形色色的书籍,然后便是床榻之物,再就是一方桌案上摆着棋盘以及散落的黑白几子。

看着就是世外高人的模样。

文翁坐在床榻上,让秦阳坐在面前不远的蒲团上,说道:“这里平日里就我和栈儿居住,今日又是青山宴,栈儿短时间不会回来,所以这里现在无人至此。”

秦阳看着文翁点点头,心中却是想到文翁此话应该是话里有话。

文翁看着秦阳似是无动于衷,说道:“你是不打算交底了吗?要知道,带你上青山楼五六两层,绝不是白白上去的。”

看着文翁戏谑的表情,秦阳也回道:“文翁说笑了,小子也知道不是白白上去的,小子不是也随着文翁跪拜那些人族先贤了吗。”

文翁失笑:“你这小子,真是听不懂话。”

秦阳道:“文翁带小子来这里,小子也知道所为何事,如果文翁不厌其烦,那我就说其中前后了。”

文翁答道:“那你就说说吧。”

秦阳道:“小子八岁那年,曾经带着护卫前去深山中打猎,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时间在深山中迷了路,恰遇豺狼虎豹,在危机之时,便是闯进了一方密境之中。”

文翁似是有了兴趣,笑意的看着秦阳说道:“年少记忆不是很好,只是记得那是一条河溪,山中有溪流自是好事,于是我和护卫便是凭着溪流逆流而上,躲开了那些豺狼虎豹的追踪,然后便是遇到了一方桃花林。”

“桃花林?什么样的桃花林?”文翁似是觉得秦阳在糊弄他,对细节之处非常追究。

秦阳笑了笑,说道:“那桃花林生长在溪水的两岸,长达几百步,中间没有别的树,花草鲜嫩美丽,落花纷纷的散在地上,小子见到这等景观,自然觉得诧异,便是上了岸,好好观赏这些桃林。”

文翁不以为然,说道:“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秦阳自然不会理会文翁这句调笑之语,接着说道:“这片桃林的尽头就是溪水的发源地,于是便出现一座山,山上有个小洞口,洞里仿佛有点光亮。于是我和护卫下了船,从洞口进去了。起初洞口很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又走了几十步,突然变得开阔明亮了。然后文翁猜我看到什么了?”

文翁笑着说道:“你说你的,不用吊胃口。”

秦阳继续说道:“是一片平坦宽广的土地,一排排整齐的房舍。还有肥沃的田地、美丽的池沼,桑树竹林之类的。田间小路交错相通,鸡鸣狗叫到处可以听到。人们在田野里来来往往耕种劳作,男女的穿戴跟桃花源以外的世人完全一样。老人和小孩们个个都安适愉快,自得其乐。村里的人看到我,感到非常惊讶,问我是从哪儿来的。我详细地做了回答。村里有人就邀请我们到自己家里去作客。设酒杀鸡做饭来款待我们,然后我便是在这个桃花源中停留了数月之久。”

文翁笑道:“殊不知道你是否奇谭怪记看多了。”

秦阳道:“文翁说笑了,此时的确千真万确,这桃花源中便是有着一户赵姓人家,世代读书,我的书道便是随着这户人家学的。”

文翁似笑非笑说道:“如果说要你带着去这处地方,你是不是需要找各种理由来搪塞?”

秦阳一脸正经,说道:“怎么会,文翁要去,小子一定会带路去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说来也奇怪,小子在那里停留了数月之久,感觉再不回去父侯真的担心不已,便是告辞了,然后几经反转回到了父侯的封邑,却是没有想到,再回去,就找不到去桃花源的路了,小子也是后来觉得惋惜良久。”

文翁笑了笑:“你这顽儿,不想说就是不想说,编出来这等怪谈也是难为你了。”

秦阳反问道:“文翁不信吗?”

看着秦阳不似作假的脸色,文翁再次笑了笑,拂了袖子说道:“信或者不信,你都是这般说法,不过今日让你随着我来,只是问你一句话。”

秦阳看着文翁变得严肃的脸,也是正了正脸色问道:“不知文翁要问哪一句话?”

文翁道:“我此生至此已经收下九十六位弟子,各有所成,其中陈仓最长,今年三十有二,韩栈最次,方二十,如若不是此子书道天赋实在了得,超越文曲城中诸多座师,我也不会任他成为黄州文曲城的十六位传道之师之一的,不过今日见你,才是觉得他的书道实在是我管中窥豹了。”

秦阳道:“难道文翁是要问我愿不愿意成为韩师一样的文曲城传道之师?”

文翁摇摇头,然后看着秦阳说道“你可愿意入我门下,成为文脉六十一代第九十七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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