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旁边的林**上,高苍云正使劲的戳着手里的便当,对准一个鸡蛋卷戳啊戳啊戳,脸上带着愤怒,“明明就是差别对待,不就是学习成绩差点嘛,虽然差的有点多,也不用说我是害群之马啊,可恶,戳死你,就知道看成绩的死老头。戳死你,戳死你,居然这么说我,等我翻身给你看看,哼,气死你。”
想她堂堂一流大学的学生,居然被说成是校园里的害群之马,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看看到时谁还敢小看我。”
三楼的窗户上,柳生比吕士跟搭档仁王雅治吃着午餐,看到林**上抱着饭盒大步离开的高苍云。
“阿哩,那不是‘病毒云’吗?我真佩服她,居然敢跟部长对视,没想到被欺压久的人一旦爆发,做出的事还真超乎人的想象啊。”想到昨天中午,高苍云正视着幸村精市说话,并且丝毫不落下风的气势,仁王雅治不禁感慨道,“对吧,搭档。”
一抹白光划过镜片,掩饰掉眼底的疑惑,柳生比吕士吃完用手帕擦擦嘴角,才道:“不符合常理。”
“恩,听猪头说,昨天还狠狠踩了他一脚。以前见她都是低着头,远远的躲着人,现在把刘海梳起来,没想到长的还挺可爱的。”
收到搭档投来的眼神,仁王雅治嬉笑道:“阿哩阿哩,只是说说而已,我不会去招惹她的,那可是‘病毒云’啊,我可没有部长那么强的抗毒能力。”
柳生比吕士看着高苍云走的方向,一个人的性格能在一夜转变这么大吗?
高苍云抱着支离破碎的课本找到一间没人的实验室,准备完成一件浩大的工程—粘书。“这孩子真不地道,象征性的撕两页就好了,居然从头撕到尾,你撕成一张一张的我也好粘啊,偏撕成条条。”她边粘边忍不住的数落道:“没那本事,就不要跟人家学搞艺术,撕的跟门帘似的,真难看,还这么难粘……啊,粘歪了。”
幸村精市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某人的自言自语,不禁好笑,眼底的好奇又重了一丝。拉开实验室的门幸村精市走了进去。
“咦?都追到这儿来是又有问题要问吗?犀利哥,哦,不,是幸村同学。”抬头看请来人,让她想起昨天幸村精市的犀利问题,心里很不爽。
“呵呵,昨天让高仓同学感的不满,还真是抱歉啊,我今天没有什么问题要问。”
“那你来这干嘛?”
“来实验室当然是做实验啊。”幸村精市扬了扬手里的实验报告册,理所当然的回答。
“……”她来实验室就是粘书的,因为其他教室都有人,只有这一间空着。
“你在粘书?”看到她手里的透明胶带,还有桌子上面目全非的课本,“你可以去山上老师那在申领一本的,没必要这么麻烦。”
感觉到对方的关心,她收起了之前的针锋相对,“谢谢你告诉我,不过刚从教导处脱了层皮出来,我还不想这么快的再送机会给他。”
这还是那个畏首畏尾的高苍云吗?眼中的震惊之色一闪而过,“没想到高苍同学是这么有趣的人。”幸村精市微微一笑,来到她相邻的桌子开始做实验。
有趣?曾几何时她也如高苍云这般沉默寡言,独自一人。生活在自己的城墙里,不与别人交流,也拒绝别人的接触,直到让她遇见唐丽,才开始释放出自我。
天地很大,事态万千,人的心也可以很大,大到容纳世界,人的心也可以很小,小到只有自己。
“咦,酒精灯怎么点不着。”
一声疑问,拉回她的思绪。“瓶里没有酒精了。”高苍云头也不抬的说。
“有”
“棉鞋太细了。”
“不细,很粗。”
“换一个”
“只有一个”
抬头,幸村精市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一手托着酒精灯,一手拿着打火机,正在无言的邀请她过去帮忙。高苍云用手摸了摸酒精灯头,“头上的酒精都挥发了,当然点不着。”将酒精灯头倒扣在瓶子里晃几下,在哪来打火机点上,“那,好了。”
“还好高苍同学在这,谢谢了。”幸村精市很诚恳的说。
“那个……这个好像是常识……吧。”不忍心打击他,高苍云试探的问。
“恩?好像是吧。”
“你耍我。”
“没有,对你来说是常识,对我来说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高苍云皱了皱眉,在原有的记忆中,幸村精市是个完美的人,网球打得好,成绩优秀,特别是绘画,还为学校争得过奖项。怎么可能不知道常识性的东西。
“第一次?”高苍云惊讶道。
“对啊,之前在医院住过很长一段时间,每天都对着药瓶,造成现在对这些玻璃器皿很厌烦,所以我的实验报告都是别人帮我做的。”
“全部?”再次惊讶。
“对,全部。”幸村精市的目光移到高苍云的脸上,看到张大嘴眼睛瞪的大大的表情,浅浅的微笑变成了开心的笑,“所以化学老师很生气,把实验报告全打了回来,让我从头挨着做。”
高苍云咽了口吐沫,第一次看见,被老师捉到抄袭还能这么从容不迫的人。
实验室里很静,偶尔传出纸张翻动的声音。
突然“啪”一声,高苍云打了个哆嗦,向旁边望去。只见桌子上满是红色粉末和碎玻璃屑,而制造声音的罪魁祸首幸村精市手里拿着一个试管夹,夹子上的玻璃试管底部爆开,身子还剩一半。
幸村精市转过头,淡紫色的眸子弯成一条线,从容的说:“呵呵,吓到你了吧,很抱歉,我没注意试管有点老化了,后面不会了,你继续粘书吧。”
高苍云的嘴角明显的抽了抽,眼角疑似上挑了两下,心想:“这人好强大,睁眼说瞎话都不带脸红的。试管老化?兄弟,那是玻璃的不是橡胶的。”
十分钟后,“啪”又一声。
高苍云再次打了个哆嗦,恐怕要是再来几下,她会得多动症的。
“咦?又失败了,这只试管也老化了?”
咽了口吐沫,高苍云轻轻的说:“那个……试管是玻璃的,老化不了。”
幸村精市顿时笑颜如花的说:“是吗,高苍云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