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贪为宝”,强调的是自我节制,杜绝并摒弃那些贪图名利的欲望,从而维护自己的高洁人品。
其实,见到利益,想得到多些,而且嫌少不嫌多,这是许多人都有的心理;看到别人赚钱,自己也想发财,这也是正常现象。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人不能过于贪心,否则,就会玷污了自己的人品,毁了自己的前途,更严重的是,还危害了他人和社会的利益,所以不可不慎。
由此可见,坚持“以不贪为宝”的原则,是十分重要的,也是十分现实的。应将此与人生积极进取的态度密切联系起来。
摒弃自私之心
韩非子生活在战国晚期,当时奴隶制度面临崩溃,封建势力正在悄然兴起,社会财产面临重新分配,社会格局经历着巨大动荡。
韩非子清楚地看到在物质利益面前,原有的伦理道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休止地明争暗斗,世人为了满足一己之欲常常不择手段,而且争斗抢夺愈演愈烈,从外部的攻城掠国,到朝廷内部的尔虞我诈,无不体现了人的自私自利。
在这一特殊的时代背景下,韩非子提出了“人性自私”的这一命题。
韩非子说:“好利恶害,这是人人都有的心理……喜欢得到利益希望躲避灾祸,人人都是这样的。”
韩非子又说:“安全有利的就靠近它,危险有害的就离开它,这是人之常情。”
在韩非子看来,人性是自私的,是好利恶害的,人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心理。为了让世人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韩非子在《备内》中举例说:
“王良爱马,越王勾践爱民,一个是为了使马为他奔跑,一个是为了让民众替他打仗。医生善于吮吸病人的伤口,嘴里含着病人的脓血,不是因为他与病人有骨肉之亲,而是因为利益就在面前。所有造车的人造好了车,就希望别人富贵;匠人做好了棺材,就希望别人早死。这不是造车的人仁慈而做棺材的匠人恶毒,而是因为别人不富贵,车就卖不出去;人不死,就没人来买棺材。本性不是憎恨别人,而是因为自己的利益就在别人的死亡上。”
接着,韩非子在《饰邪》中又以君臣为例:
“对自己有害而对国家有利的事,臣子是不会做的;对国家有害而对臣子有利的事,君主也不会做。臣子的实情是,对自己有害就谈不上利益;君主的实情是,对国家有害就谈不上亲近。君臣是用算计结合在一起的。”
韩非子指出,常人如此,君臣如此,夫妻、父子的关系亦是如此。
韩非子说:“夫妻之间,并没有骨肉亲情,相爱则亲密无间,不相爱则相互疏远。
韩非子又说:“父母对于孩子,生下男孩就互相祝贺,生下女孩就溺死。儿女都是从父母的怀抱中生出来的,但男孩受祝贺,女孩却溺死,是父母考虑到以后的好处,计算长久的利益,父母对于子女,况且用计算的心理对待,更何况是没有父子恩情的人呢?”
由此,韩非子总结说,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是恶的,人作为利益的主体,都是以追逐利益为目的。
对于人性的自私,韩非子忧心忡忡,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消沉,而是从人性的自私中激发了昂扬的情绪,要在公与私之间划一条界线。他说古代苍颉创造文字,都知道自营为私,背私为公,公私相违,现在的人难道不懂得这个道理?问题是要弃私为公。
而在韩非子看来,弃私为公的道路只有一条:明法,令必行,禁必止。
如今,韩非子的时代已离我们远去,但韩非子“人性自私”的论述却仍让人记忆犹新。韩非子所主张的法制在今天已成为现实,可见韩非子的睿智。
对于人性的自私,除了应依靠法律约束外,我们个人也应该努力加强自身的道德修养,培养正确的判断力,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摒弃自私之心。
控制你的嫉妒心
韩非子十分鄙视嫉妒他人的人。
关于嫉妒,韩非子在《说林上》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子圉引孔子进见宋国的太宰。孔子出来后,子圉就进去,问太宰对孔子的看法。
太宰说:“我已见过孔子,再看你就像跳蚤、虱子一样细小了。我现在要带他去见国君。”
子圉害怕孔子受到君王的尊贵,就对太宰说:“国君见过孔子之后,也将把你看作像跳蚤和虱子一样。”
于是,太宰就不再带孔子去见宋国的国君了。
在韩非子看来,子圉与太宰都是嫉妒心重的人。子圉引见孔子,却因嫉妒而说孔子的坏话;太宰本打算带孔子去见国君,却因嫉妒而改变了主意。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果谁在哪一方面出人头地,往往会受到别人的攻击、嘲讽、指责,更有甚者,由于嫉妒心重还可能给你使绊子,让你生活在一种无形的压力之下,时时处处都有障碍,让你人做不好,事办不成。
韩非子告诉我们,嫉妒是一种非常有害的心理,它可以使嫉妒者形成一种非常低下的、丑陋的心理,使嫉妒者走向一条狭隘的人生道路,也使被嫉妒者受到极大的伤害。
所以,我们必须抵制这种卑劣心理的侵扰,宽阔自己的心胸,控制嫉妒之心对自己的腐蚀。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韩非子认为,一个国家的大小事务如果都由君主一个人去做的话,君主即使有三头六臂也无可奈何。贤明的君主,懂得运用下属的智慧去建功立业。因此,君主就必须要把一部分任务和责任交予下属去完成,这就涉及到一个信任的问题。
韩非子说:“君主的过错,在于已经任用了臣子,又一定要和没有被任用的人一起去防备他。”
韩非子主张,用人不疑。也就是说,君主一旦把一项任务交给下属,就不要疑神疑鬼,更不要偷偷地派人到下属身边做“监工”。因为,一旦下属知道后,就会对其产生极大的反感,就不会再信任君主,自然也就不会全心全意地去完成任务。
韩非子所说的用人不疑,应该是所有领导者用人的准则。
现实生活中,有的领导把任务交给下属后,依然喜欢事无巨细地干涉和盘问,使得下属处于非常为难的境地,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更有甚者,暗中派人监督,搞得人心惶惶,使下属无法安心工作。
而有的领导则在提出办事的原则后,对具体操作不加干涉,而是完全交给下属去完成。在做的过程中,与下属保持适当的沟通,通过沟通与下属的汇报来了解工作的进展。
对比这两种不同的方法,很显然,第二种要高明得多。它可以促进上级与下级之间形成一种和谐信任的关系,也充分调动了下属的积极性,能够更好地检验一个人的能力。
那些不信任下属的领导,无异于在下属的腿上拴了一条绳子,看他们走偏一点,就把绳子收的紧紧的,把他们拉回来,长久如此,下属自然不敢再走路,从而就把他们的创造性、主动性抹杀了。试想,做领导的对下属这点信任都不给,下属又怎能信任这个领导呢?信任的力量是无穷的,领导者应充分信任下属的能力,否则,纵然累死也难有大的发展。
因此,领导者只应决定事情的大概,其他细节和过程就交给下属去处理,其实,往往下属在细节方面比领导了解得多。
但是,韩非子讲用人不疑,并不是指胡乱用人,而是必须以疑人不用为前提。也就是说,在用人之前要对所用之人进行考核,看其道德品质,以及能力是否能胜任这件事情等。所以,领导者不能把一项重任交给未通过“信任度”考验的下属。如果领导者将任务交给可信之人,就不要再有什么疑虑了。
防止下属越权
韩非子认为,君主对于不能尽职的臣下要予以处罚,对于逾越自己职权范围的臣下也要予以处罚。
在《韩非子·二柄》中,韩非子举例说:
“从前,韩昭侯喝醉酒之后睡着了,替韩昭侯管理帽子的人看见韩昭侯很冷的样子,就给韩昭侯盖了一件衣服。韩昭侯睡醒之后非常高兴,问身边的侍从:‘是谁给我盖的衣服?’侍从回答:‘是负责管理帽子的人。’韩昭侯于是将负责管理衣服的人治罪,并且杀了负责管理帽子的人。”
那么,韩昭侯为什么这么做呢?
韩非子回答说:“治罪于管理衣服的人,是因为他没有忠于职守;治罪于管理帽子的人,是因为他超越了自己的权限。韩昭侯并不是不怕寒冷,而是认为超越权限的危害远甚于寒冷。”
在韩非子看来,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职位,不同的职位有不同的权力范围。君主应使臣下各司其职、各持其权,而不能随便越权。
韩非子禁止越权的思想,对于现代管理也有重要的指导意义。现实生活中,领导者也应防止下属越权。
下属越权大致有三种情况:一是由于职责范围不甚明了,或是写在纸上的明确,在实践中糊涂,因而无意地、不自觉地越权;二是由于对上级领导有成见,或为了显示个人才能而有意地、不正当地越权;三是在非常情况下的越权。领导者应根据不同的情况,采取不同的防止下属越权的方法,如明确职责范围、对下属进行分级领导的教育等。
凡事应留有余地
韩非子认为,凡事应留有余地。
在《韩非子·说林下》中,韩非子借用战国时著名的雕刻家桓赫的话说:“雕刻的原则是:鼻子不如先雕得大一些,眼睛不如先雕得小一些。因为鼻子雕得大了,可以修改得小一些,雕得小了就不能再改大了;眼睛雕刻得小了,可以修改得大一些,雕得大了就不能再改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