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尉迟不却说着,却还是伸出手,跟她拉了拉钩。
任风吟冲着他吐了吐舌头,接着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么严肃的问题,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不是你一直吵着问皇兄的事情吗,我就想起他在大嫂死后很多年都不近女色,所以才……”
尉迟不却说着,看着任风吟越来越好奇的眼神,不由好笑,道:“大哥是喜欢过人的,而且是很喜欢很喜欢。”
“不畏,闻音是个好孩子,可是她嫁给你两年多了,肚子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尉迟琬结果身边的宫人递过来的热茶,轻轻地抿了一口,看着尉迟不畏道。
“皇奶奶,您……”尉迟不畏闻言心中一顿,他紧接着道:“小音她……”
尉迟琬看着焦急的尉迟不畏,想起不久前太医对她说,太子妃生性体弱,怕是永远不能有子嗣,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这样怎么行呢?不畏是皇太子,要为皇家宗室血脉的传递负责,若是他的妻子不能为尉迟家开枝散叶,才真的是大祸患。可是,看他与闻音这般相爱,而这孩子的个性向来强硬,若是叫他纳妾,想来也是很难的。
尉迟琬想着,眉头紧锁,过了许久,才道:“你有问过太医闻音的身体状况吗?”
尉迟不畏没有说话,他低着头,尉迟琬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知道沉默既是默认。她顿了顿,开口道:“身为皇太子,你打算怎么办?”
“不是还有不却么。”
“将皇太子换成他,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尉迟不畏说着,抬起头,盯着面露错愕之色的尉迟琬道:“请皇奶奶恕罪,我这一生,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小音。”他说着,嘴角浮出一丝微弱却坚定的笑容道:“更不会娶别的女人进门让她难过。”
任风吟听尉迟不却一点一点地叙述着,本来平静的脸上渐渐地浮现惊讶神情,见他不再说了,才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皇奶奶勃然大怒,将皇兄关了禁闭。”尉迟不却轻声说着,摇了摇头道:“可惜,最终还是未能改变皇兄的心意。”
直到闻音过世五年之后,尉迟不畏才再一次迎娶别的女人入宫,渐渐地才开始有了孩子,这些女人为他诞育子嗣,为他交付真心,却始终未曾得到过他的丝毫珍惜。
皇后之位空置多年,初进宫中的女人们不明白为什么,只能祈求呆在宫中多年的老宫人一一相告。
然而得知真相后,有些人不信尉迟不畏对闻音会如此坚定,这么多年过去,她们还会有机会。有些人则更聪明些,比如虞依,只是静静地陪在尉迟不畏身边,从不多问。就连最后,所谓的国母之说传来,宫中的女人们窃窃私语,各种猜测,也只有虞依笑而不语,只是道:“不会是封为皇后的。”
那位置,他永远只会留给那个人。
“小音,朕终于要来找你了。”
册妃大典上,尉迟不畏的身体缓缓地向后倒去,他眼见惊慌失措的百官,听见宫人的失声尖叫,不由苦笑,这些人,又怎么会懂他心中的解脱。
自小音离去后,他独自活了这么多年。如今大业已成,终于,可以再见到小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