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一次见到的米夏
他依然记得米夏、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的情形:开学第一天,他去的很晚,上课铃响十分钟前才到的教室,他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抬头看自己的桌子,却看到自己后面的那张桌子坐了一个女孩,她低着头看着桌子。等安岩走到自己位子上,瞟了一眼米夏的桌子,看到她在看语文书,准确的说是在预习新课。安岩很是纳闷,因为这是米枫的座位,而且看样子这个女生是要坐在这上课,那米枫呢,他在哪?安岩往整个教室瞟了一眼,也没看到米枫,不过他发现很多人都在看这个女生,有的还在小声嘀咕什么,就连米枫的同位也时不时的看下米夏。真是奇了怪了,他想:这女生该不会是米枫啥亲戚吧。
米夏感觉到很多人都在看她、议论她,她想跟她的同位打招呼,可是没想到她的同位是男生,她不好意思跟男生说话啊,结果就是从她到教室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说过,一直低着头装作看书,她的脖子已经有些酸疼了。
上课前五分钟,班主任来了班里,他走到米夏桌子边,对米夏的同位说“你跟李娟调下位,你去她那,“然后又走到一个女生就是李娟桌子前说了同样的话,就这样,两分钟之内米夏的同位就变成女生了。班主任并没有跟米夏说话,他看着座位调好后就离开了。当时米夏很紧张,他以为班主任会问她什么,结果啥也没说,不过这让米夏更加紧张,更加不知道该咋办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班主任,班主任怎么不跟她说句话呀。其实,米枫已经告诉班主任自己转学了,让妹妹米夏来班里上学,虽然班主任不想米枫转学,却也没说什么——要知道米枫从初一开始每一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如果与其它学校联考,他也不会变成第二,一直是:只问第二,不问第一。
那边的安岩,看着这一切,更加确定这个女生是米枫的亲戚了。可是等下课后听同学说话,他是真的大吃了一惊:这个女生叫米夏,是米枫的妹妹。米枫确实转学走了。他听米枫说过他还有个妹妹,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俩差别会这么大。他想到了《灌篮高手》里的赤木晴子和他的哥哥,着实让安岩不可思议了好一段时间。事实上,不止安岩,他们班里的人都很吃惊米枫与米夏外貌的差别。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那你是不是也觉得你很荣幸呢?“米夏笑着问他,”真心的觉得能在这个城市看到环境这么好的地方,很不容易、很意外,“米夏说着话的时候,看到了河里盛开的几朵白色莲花,就接着说:”咦?这还有荷叶。“
“你说啥?“安岩奇怪的望着米夏说,”我听着你说‘有盒烟’“,他正在想怎么回米夏的话,就听到她说了别的话,所以他直接不回答了,让米夏自己选择答案。可他听到的好像是”这有盒烟“,很让他不能理解,于是就想着让米夏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哈哈,你也太喜欢烟了吧,我说的是‘这还有荷叶’,“,米夏哈哈大笑着说,还故意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她站在了一座小桥上,雨伞斜倚在在左肩膀,头微斜,笑得很无邪,眼睛弯弯、嘴角上翘,她的身后雨雾蒙蒙,杨柳依依,仿佛是雨墨画中人。正是这无邪的笑意让站在桥下的安岩看愣了神,他自己在那也傻笑起来。无邪的笑容、不羁的笑脸、毫无掩饰的纯真,怎么可能不让人喜爱?可是喜欢又真的能去爱吗?不能!安岩在心里默默警告自己。
米夏看着站在桥下笑得浅浅淡淡的安岩,他是那么白皙,越发衬出黑色瞳孔的深邃:他很帅,而且是帅气中带着一丝漂亮。米夏怕安岩发现自己偷看他,把头转向河面,但她留下了眼角的余光悄悄地凝望安岩。米夏在心里说:安岩,我在意你的一举一动,想看你浅浅的笑,想你比任何人都要开心,想跟你一直一直走在雨中看风景,想听你讲你的故事,想告诉你我的一切一切,我排斥跟男孩子一起走路、甚至不喜欢跟男孩子说话,可是却喜欢跟你一起雨中漫步的感觉,为什么我觉得我爱上了你,为什么我觉得你在我心里那么那么重要。
望着远方的重重高楼、蒙蒙细雨、曼曼柳枝,米夏想到了徐志摩的这段话:如果可以,请让我预支一段如莲的时光,哪怕将来某一天加倍偿还。这个雨季会在何时停歇,无从知晓。但我知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风儿吹来,思语漫漫,是我与天空的对白:安岩,我能喜欢你吗?你是那个可以一起挣未来的他吗?你会不在意我的身份地位、我的家庭背景吗?你能看透我瞳孔的颜色吗?你能看穿我的孤单与哀伤吗?我们之间会有未来吗?可以可以吗?谁能告诉我答案。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那么说,”安岩说,“不是我喜欢烟,是你说话有问题,你可以再说一遍,自己听听就知道了。”安岩把自己拉出伤感的情绪,笑着对米夏说话。
这边米夏果真又自己小声嘀咕了一次,她觉得安岩说的很对,的确听起来很像,就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说:“还真是,看来是我冤枉你了。”安岩不知道米夏会真的再说一遍,看到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米夏,他怎么可能不笑呢?还有多少这样简单、单纯,甚至傻的人呢?
“笑啥呀,”米夏从桥上走下来,看着安岩说,“又不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听不清也不能怨我呀,“
“你咋知道我笑你,“安岩说,”哪敢笑你呢,我是笑我自己。“
“啊哈,那就是你承认是你错了,对不?“米夏贼贼的笑着说。
“好吧,你说我错了那我就错了,“安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