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广州中午依旧是感觉有些燥热,到了下午,气温降下来,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李棋枫走到校园里的停车场,红色的马自达因为颜色的缘故,非常显眼,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走到车前,车门紧锁着,里面也没有人。李棋枫靠在车身上,拿出本经济类的杂志,随意的翻阅着。几分钟之后,听见有人叫了声:“棋枫”,循声望去,停车场的入口处,陈彤钰正向他挥着手。李棋枫走到过去,见她骑着辆单车,不解地问道:“今天不开车吗?”陈彤钰从车上跳下来,说:“今天骑车。”说着拿过李棋枫手中的书,装进自己的提包里,说:“你上去呀!”
李棋枫载着她向校门口骑去。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在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影子。李棋枫一边踩着单车,一边说着什么。陈彤钰一只手横过他的腰间,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背上,微低着头,一脸幸福的沉思着什么。
陈彤钰:“你以前有没有用单车载过别的女孩子?”
李棋枫:“没有,以前我很少和女孩在来往!”
陈彤钰:“是吗,你知道吗,其实女孩很喜欢坐别人的单车,特别是坐自己喜欢的人的!”
李棋枫:“哦!”陈彤钰似乎对他的回答有些不满意,轻轻的捶打了一下他的背,说:“怎么就哦一声,你应该高兴地大叫一声。”
李棋枫:“为什么?”
陈彤钰又捶打了他一下是,愠怒着说:“我不是说过嘛,不准问为什么。”
李棋枫:“哦,那我保持沉默!”
陈彤钰:“你……给我停下,你自己走回去。”李棋枫停下车,陈彤钰跳了下来,把李棋枫推开,自己骑了上去。李棋枫摇着头,感叹一声,跑着追上去。
陈彤钰:“说,还敢不敢和我顶嘴了,还敢不敢气我啦!”
李棋枫:“不敢了,你让我上来吧,从这走回去可远着呢!”
陈彤钰见他屈服了,停下,说:“你坐后面,我带你去个地方。”李棋枫坐在一边坐上单车,一边不解的问道:“去什么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李棋枫战战兢兢的坐在后面,双手紧紧地抓着单车下面的铁架。陈彤钰骑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间,停下车,回过头,怒视着李棋枫:“你怎么不抱着我,不怕摔下车呀!”李棋枫不解的看着她的怒目,辩解道:“没事,我坐得稳。”“让你抱着就抱着,哪那么多废话。”李棋枫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腰间。陈彤钰一脸欢笑的借着地面一个助力,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在人行道中S型的骑走着。李棋枫左摇右摆,放在腰间的手不由的抱紧了点。
自行车在一处下坡路口停了下来,陈彤钰指着路边的一块小山坡上的薰衣草说:“好漂亮呀!”说着也不管单车,小跑着走到花坛边上,弯下腰,深深的吸了口气,欢笑着说:“好香呀!”李棋枫看着她欢喜的样子,悄悄骑上了单车,走了。等陈彤钰想起李棋枫,回过头来看他时,李棋枫提着两杯咖啡缓缓向她走来。
两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夕阳洒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陈彤钰边喝着香浓的咖啡,边看着薰衣草,感慨的说道:“好久没来这了,以前不管心情好,还是不好,我都喜欢来这静静的坐一会儿,看着那一大片的薰衣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能忘记。”
李棋枫喝了口咖啡,看着那一大片的薰衣草,随意的问道:“那你今天是因为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来的呢?”
陈彤钰:“今天是因为……”她停了下来,顿了顿,问道:“你猜猜,我是因为什么来的。”
李棋枫想了想,说:“我猜不到!”
陈彤钰:“什么吗,你想都没想。”
李棋枫:“我想你是心情好的缘故!”陈彤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片薰衣草,一阵清风飘来,花香弥漫四周。
两人就这样的坐在长椅上,什么也不想,握着暖暖的咖啡,看着那抹阳光,看着那片花丛,静静地享受着此刻的那份欢乐与浪漫。一抹阳光,一片花丛,一杯咖啡,还有一对他和她,世间的一切在他们眼里就只剩这些。背后喧嚣的城市,繁华的街道,匆忙行走的车辆,在这一刻,都失去了他们的存在。也许他们的生活很平淡,但却很温馨;也许他们的生活很简单,但却很快乐;也许他们的生活很单纯,但却很幸福。正如王筝的一首歌中唱到的那样:越单纯越幸福!”
李棋枫静静的闭上眼睛,感受着清风的温柔。突然,两片温热的东西贴在他的唇上,睁开眼睛,见陈彤钰闭着眼睛,急忙往后退了点,陈彤钰睁开眼睛,见李棋枫正看着她,急忙避开他的眼神。站了起来,小跑出一段距离,回过头,红着脸,轻声说道:“我先回家了!”李棋枫这才回过神来,漫步跟上去。坐在自行车上,陈彤钰一直低着头,头靠在李棋枫的背上,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李棋枫踩着单车,心里七上八下的,满脸忧容。在他的心里,依然有个难以抹去的影子。
时间总是在无声中悄然流逝,依然记得去年的第一场雪是在傍晚时开始下的,转眼间一个新年又要开始了。李棋枫家里,屋内漆黑的一片。李棋枫靠坐在沙发上,陈彤钰坐在他的旁边,脚架在桌子上。两人都在想着明天的事,明天,陈彤钰去意大利,李棋枫去宜昌。两人虽然坐在一起,却看不到彼此脸上的表情。
陈彤钰:“你真的不和我去意大利吗?”
李棋枫:“我就不去了,我去宜昌待几天,回来还得参加分公司开办的事。”
陈彤钰:“那我也不回去了,我留在这。”
李棋枫:“你还是回去吧,回去陪陈伯伯过春节吧!”
陈彤钰:“嗯,我听你的!”
李棋枫:“明天我先送你去机场,今天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坐很长一段时间的飞机。”
陈彤钰:“还早,我睡不着,你再陪我聊会儿天。”
李棋枫:“好吧!不过你别又像是上次一样在这睡着了,困了就回房睡!”
陈彤钰:“嗯”,“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李棋枫:“说吧!”
陈彤钰:“我不在,你会想我吗?”
李棋枫沉默了会儿才回答:“会的!”
陈彤钰:“那你想我时会给我打电话吗?”
李棋枫:“这个……我尽量吧!”房间再次回复沉静,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陈彤钰悄然搂住李棋枫的脖子,两片唇压在他的脸上。李棋枫轻轻的推开她,拿下她的手,很温柔的说道:“去睡觉吧,明天早上还得早起!”李棋枫起来,打开灯,看着陈彤钰进了房间,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李棋枫打开书桌上的那盏台灯,拉开抽屉,拿出那个公文包,从里面小心的拿出那只风筝,呆呆的看了许久。
叶紫家外
李棋枫站在曾经属于他的房间里,看着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房间里的摆设和他走时一模一样。许久,李棋枫走出房间,站在客厅里,听着厨房里叶华盛炒菜的声音。轻轻地推开叶紫的房门,站在门口,像是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一样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慢慢的走进去,拉开窗帘,阳光透过窗户上的玻璃洒在房间里的地板上,李棋枫坐在书桌前的那张椅子上,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凝神想着什么。
叶华盛走进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孩子,吃饭去吧!”李棋枫回过头,眼睛湿湿的,抬头看着叶华盛,缓缓的点了点头。
文莱上下那户农家
李棋枫站在篱笆外,看见一个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在她的周围,一群鸡正在啄着地上的稻谷。“小薇!”小女孩抬起头,看见站在篱笆外的李棋枫,跑过去,甜甜地叫了声:“大哥哥!”打开那扇竹门,李棋枫抱起小女孩,向房子里走去。农妇大概是听到了小薇的那声大哥哥,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削了一半皮的土豆。农妇把李棋枫让进屋里,热情的说:“来了,我去给你沏茶!”农妇陪着李棋枫闲聊了会儿收成等农事。
农妇:“这次就你一个人来吗,那个外国女人没来吗?”
李棋枫:“她,她回他们国家了。”
农妇:“噢,她上次也一个人来了一次,在这住了两天,她来的时候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当时我还奇怪你怎么没和她一起来。”
李棋枫:“她来过,什么时候?”
农妇:“九月份,那个时候我们刚好收割稻子!”
李棋枫:“她一个人来的,没人送她来吗?”
农妇:“这个我不太清楚,当时我们到田里收割稻谷,并没有看到她来。”李棋枫陷入沉思,农妇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她当时还问过我们,你来过没有。”
李棋枫:“她还说过没什么没有?”
农妇:“好像没有了,有我也记不得,她说起话来,你也知道我们不是听得很懂。”忽然又想起什么来了:“哦,对了,她还留了样东西在这,让我转交给你!”农妇进了房间里,找了会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被布包着的东西,拨开布,露出一只折叠着的风筝,风筝的样子和他当初买的那只一样,是一只凤凰。
李棋枫从农夫家出来,来到那片田野上。放眼望去,满目萧条,李棋枫坐在田埂上,抬起头,看着天空出神。
几天以后。李棋枫从荆楚学院里逛了一圈出来,路过一间酒吧时,正好看见韩姬筱搂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从酒吧里出来,当他看到那张脸时,他有些惊愕,他不明白陶慕为什么会和韩姬筱在一起。他急忙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棋枫,是你吗?”李棋枫回过头,微笑着走上去。
李棋枫:“韩姐,好久不见!”
韩姬筱:“是呀,好久不见,回来也不来看看姐,是不是把我们这些姐给忘了。”
李棋枫:“我也是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找你们。”
韩姬筱:“哪天有时间把她们几个也叫出来,聚一聚,自从叶紫走后,大家都挺担心你的。”提到叶紫,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哀伤。陶慕搂了下韩姬筱,温柔的问道:“姬筱,这你的同学?”
韩姬筱:“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学……”李棋枫打断她说:“韩姐,我今天还有点事,改天再和你聊。”说完也不顾韩姬筱的反应,几步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公交站台,上了一辆停在那的公交车。
宜昌黄柏河那座老桥上夜晚
陶慕把车停在桥的旁边,走上那座桥。李棋枫听到脚步声,侧过头看了一眼。陶慕走到他身旁,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支,把烟盒递到李棋枫跟前,问道:“来一根!”李棋枫看着远处的夷陵大桥,淡淡的说:“我不抽。”陶慕点燃烟,吸了一口,问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李棋枫看着他那张散发着成熟魅力的脸,冷冷的问道:“你爱过叶紫吗?”
陶慕:“没有!”
李棋枫:“那你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陶慕:“叶紫很漂亮,我喜欢她,但那绝不是爱情,你知道,我是有家室的!”
李棋枫:“你这算不算是欺骗别人的感情?”
陶慕:“应该不算吧,她知道这些,可她还是答应和我在一起。”
李棋枫:“你就没看出来,她是因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吗?”
陶慕:“我看出来了,她是因为心受了伤,而且我还看出来了,让她受伤的是你!”李棋枫看着他的脸,黑暗中,他看不到那张脸是什么表情,但他仍然睁大眼睛看着,希望能捕捉到些什么。陶慕把烟头弹到水里。
陶慕:“她需要安慰,她也需要钱,这些我能给她,你给不了,所以她才和我在一起!”
李棋枫:“是吗?看来你比我还了解她。”
陶慕:“的确,我对女人很了解,你还太年轻,还有很多事都不了解。”
李棋枫:“我希望你能放过韩姬筱。”
陶慕:“韩姬筱也是个好女孩”,“不过,不是我不放过她,如果她要离开我,我是不会拦着的。”
李棋枫:“是吗?”
陶慕:“我不是相信自己,而是相信我的钱、我的能力,如果她和我在一起,她能得到好的生活,毕业后也能有一份轻松的工作,这些是她需要的。”
李棋枫:“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有些可耻吗,你的年纪都差不多可以当她的父亲了,你也不为你的家庭考虑吗?”
陶慕:“这就不用你担心了!”,“当你出了社会,你就会明白什么是现实,我想你也听过你们年轻人中流传的一句话‘十年寒窗,不如衣服脱光’,这就是现实。”
李棋枫:“这……这只是一部分人的观点!”
陶慕:“你果然是想的太天真,你知道全国那么多大学,有多少黑幕吗。”
李棋枫:“别人的事我不想知道,我只是关心我的朋友。”
陶慕:“有件事,我其实不想告诉你的,韩姬筱已经是我的人了。”
李棋枫:“什么,你……”。李棋枫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你是不是也把叶紫……”。
陶慕很干脆地说:“没有,我从来不会强迫我身边的女人做她们不愿意做的事,虽然叶紫在我那过过一个夜,但我们什么也没做。”
李棋枫:“你说她们,你身边到底有多少女人?”
陶慕:“这个涉及个人隐私,本来我不想回答的”,“现在我身边除了家里的那个,就只有姬筱一个。”
李棋枫:“现在就只有一个,你的意思是说以后还会有其他的。”
陶慕:“这个无可奉告,我也希望你要懂得把握分寸,适可而止,如果不是看在叶紫的份上,我也不会和你在这浪费时间。”
李棋枫:“浪费时间,哈!哈!”“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钱,才肯离开韩姬筱?”
陶慕一边离开,一边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