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离教,月儿扶着墨玄尘到她的药房,刚坐稳,墨玄尘就笑了。
“笑什么笑,都这样了你还笑!”月儿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心疼的埋怨着。
看着她生气,他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的体质不适合炼药,你偏不听,要什么百毒不侵啊,有什么毒我帮你挡还不行吗,仗着自己灵力好就真以为天下无敌啦,我告诉你,咱俩这要真打一架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呢!”月儿一边为他配药一边絮絮叨叨的唠叨他,这个要强的哥哥就是不听话,别的她倒不担心,就这炼药她是说的她自己都烦了,他也不听。
“哈哈,行,要是比的话定是你赢,”墨玄尘撑着站起来,走到她身后抱住她,“画儿,答应我,永远都不离开我好不好?”
月儿拿药的手一停,沉吟片刻,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能开口。
“画儿,哥哥可以不要一切,唯独不能失去你,你明白么?”墨玄尘的呼吸因虚弱而急促,抱着她的手却不愿放开。
“哥哥,”月儿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当年你遇见我的时候,我多大?”
“怎么,突然问这个?”墨玄尘愣了一下,又立刻恢复正常。
“没什么,只是在想,如果没有遇见,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嗯,没什么,只是想岔开话题。
“我也不知道你多大,你醒来就忘记了从前的事,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吧。”
五六岁吗……海月绾走失的时候四岁,四岁大的孩子和五六岁还是有差别的吧,可是……她真的不是海月绾吗?
月儿为墨玄尘炼好药嘱咐他记得按时吃,然后就回宫了,怎说也还是偷跑出来的,必须尽早回去。
浸月轩。
北印寒没有偷偷摸摸,这一次,他是光明正大怒气冲冲的冲进来的。
“王爷,王爷你不能进去,王爷!”
“让开!”
唤央映雪急忙迎上来拦着,却被他胳膊一抬扬开。
“王爷!”唤央追上来挡在门前,一脸的视死如归。
“让开。”北印寒声音冷冷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
而唤央也并不示弱,一双大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他。
“唤央,出什么事了?”屋里头,月儿急忙换上平常的纱衣,坐在梳妆镜前摆弄着发髻,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唤央的眼神往后一瞥,又看看北印寒,挡着的手臂慢慢放下,北印寒抬手推开门。
“几天不见,脾气到见长,不让你进门还学会硬闯了啊。”月儿依旧神色淡淡,摆弄着头发。
“你今天去哪里了?”北印寒看着她轻松的样子,严肃的看着她。
“我还能去哪,一整天无所事事。”
“无所事事?那这是什么?”北印寒冷笑,对着镜子里的她,抬起手,她的蝴蝶手链垂下,小蝴蝶在空中摇晃着。
月儿抚头发的手一停,把目光投向镜子里的手链,移开视线,手将最后一缕头发卡好。
本来她今天从回来就没打算瞒着他。
“有什么想问的,问吧。”月儿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吹了吹。
“你就没有什么解释的?”看着她轻松的样子,北印寒的心疼的快窒息,他多想听她说这不是她的,她的还在她手腕上。
“解释,你信吗?”
可笑这时候他却还希望她与此无关。
“你到底是谁?”
月儿轻轻蹙眉,却说不出话。她的心就不痛吗,一年时光,他们是知己,是她以为永远不会变的感情,现在就要失去了。
“去告发我啊,去告诉北印城我就是那个他一直在找的细作,那个处心积虑接近他只为杀了他的细作!”月儿压低声音,语气却更加强硬有力。
“我不管你是谁,你若敢做出半点伤害城儿伤害北国的事,我定会亲手杀了你。”语毕,北印寒放下手链转身要走。
“伤害北印城?呵,你是他亲哥哥却把心思动到他的美人身上,这就不会伤害他?”
北印寒身形一滞,又大步离去。
月儿紧紧握着手中的茶杯,久久不能平静。
他的话在她小小的寝宫里竟好像产生了回音,在她耳边反复绕啊绕。
狠狠一蹙眉,心痛就这样无法压制,眼圈就这样开始泛红。
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动感情,既然走到今天就不能太贪心,哪怕上一秒嘻嘻哈哈,下一秒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