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再一次陷入平静,死一般的沉寂。
北印城一连十多天都没有来看她一眼,甚至连路过都没有。而月儿也没有再像以前那般逍遥惬意,园子不逛了,画也不画了,整日除了发呆就是弹着一些略带悲伤的调子,她不明白自己从何而来的一种做错事的心虚感。
而唯一能让她笑笑的就是隔几天一出现的北印寒。
“你怎么又来了,本姑娘可没说乐意看见你。”月儿坐在院子里轻轻拨弄着琴弦。
“可姑娘你也没说不乐意见着我啊。”北印寒一连欠揍样的在她身边坐下。
月儿闻言,琴音一停,抬眸看向他取笑道:“几日不见,这哄骗姑娘的功夫可大有长进啊。”
“何来的长进?姑娘你明明毫不动容的啊。”
“那是你挑错了对象,”月儿又开始拨弄琴音,在他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放松,觉得一天的疲惫都被赶走了一般,“你说你整日无所事事的怎么不去多陪陪你皇弟?”
“城儿美人一大堆,看不上我。”
月儿的琴音又一次停下,看着他故意表现得幽怨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美人!”正在二人开怀之时,唤央从宫门外快步回到月儿身边快步。
“怎么了?”月儿问道。
“皇上召了万太医去馨兰院,说是娈才人头晕恶心呕吐不止。”唤央严肃的看着月儿,后者听到这话微怔,恶心,呕吐……
“去看看。”月儿忽然站起来,顾不得宫规、身份,快步向门口走去。
“你又不是皇后,这样过去不合规矩。”北印寒拉住她站起来提醒道。
月儿思量了片刻,一皱眉,抽回手:“顾不了那么多了。”
北印寒愣愣的看着她急急地离开,怎么……这么快,她就……
馨兰院。
“娈儿好些了吗?”北印城坐在纪霙娈身边关切的询问着。
“好些了,可还是很难受,咳咳咳……”纪霙娈靠着枕头坐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皇上,万太医来了。”李公公引着万太医进来,万太医刚要行礼就被北印城打断让他赶紧过去瞧纪霙娈。
万太医诊完脉起身向北印城回话:“回皇上的话,才人只是吃坏了东西,老臣给她开点药,休息休息就好了。”
“只是吃坏了东西?”纪霙娈腾的一下坐起身,诧异的问着。
北印城奇怪的看向她,纪霙娈有几分慌乱的支吾着:“呃,啊我是说……有劳万太医了。”
万太医拱手示意,见北印城没什么反应,便告退了。
刚退到门口,就碰上了刚赶到的月儿,月儿立刻拉住他:“娈才人怎么样了?”
“回美人的话,才人是吃坏了东西,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万太医虽不明白状况,可还是如实禀告。
“只是吃坏了东西?”月儿诧异的反问,可是万太医心里比她还诧异,这宫里的娘娘难不成都只会问这一句话?
看到万太医点点头告退,月儿的心突然就安稳了很多,抬头却看见北印城立在门边注视着她。
“参见皇上。”月儿福身请安,北印城却没有让她起来,就那样盯着她看。
就这样半蹲着,时光似乎都凝固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动作,直到月儿身后有个小宫女站不住轻轻晃了一下身子,北印城才开口让她起来,心中冷笑,真是糊涂,忘了以她的武功体力再这样站一炷香都毫不费劲。
“谢皇上。”月儿淡漠的开口,刚想再开口告退,北印城却开口了。
“这么晚了,月美人到这馨兰院做什么?”
月儿心里有些慌乱,但表面上还是强装冷静的笑笑:“唤央刚刚看到了万太医,听说是娈儿妹妹病了,臣妾心下一急就赶过来瞧瞧,现在听到妹妹没事,便也安心了,没什么事臣妾就先告退了。”
北印城没有再为难她,纵使她的话漏洞百出。
安抚好屋里的纪霙娈,北印城回到玄龙殿,屏退殿里的下人,负手站在桌案前。
“墨。”
“属下在。”窗户一动,黑暗里出现了一个身影。
“你可看到了情况?”
“美人听到那个唤央描述的情况之后,立刻站起来冲了出去。”
“哦?”北印城顿了顿又接着问,“唤央如何描述的?”
“她说娈才人头晕恶心,呕吐不止。”
北印城闻言轻笑一声抬手示意他退下,然后走到窗边,对着夜空中的明月温柔地笑了,她以为是怀孕了吗……
馨兰院里,纪霙娈一个人在生闷气,怎么可能只是吃坏东西,不应该是怀孕吗,怎么可能,她明明记得她和皇上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啊,怎么会……
呃,如果让北印城听到这段话他一定会满头黑线,这个女人的记忆是哪来的,他可是没有碰过,这个让月儿生厌的女人,而且,永远也不会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