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老婆好,每天都让我穿得精神抖擞的。 这有老婆的感觉就是好。 ”吴健一边穿衣服一边甜言蜜语。
“哟,才知道有老婆好呀。瞧你说的那样,好像今天才娶老婆似的。”程晓涵笑着说。
“老婆一直都好呀,只是现在更好了。 ”吴健说。
“更好了? 那你说说哪些地方更好了? ”程晓涵问。
吴健一边对着镜子系着领带,一边说:“这好的地方多着啦,你看现在吧,早上你比我起得早,该穿什么衬衣、要配什么领带,你全给我准备好了。 再比如吧,我俩收拾好了准备出门上班吧,一看鞋柜里的鞋擦得亮锃锃地摆在那,这感觉别提有多好了,要多好有多好! ”
“哦,这就叫好呀,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做得不好? ”程晓涵反问,一脸坏笑。
“以前你也好,但没现在好。 说真的,我更喜欢你现在这样。 现在我可算是尝到结婚的好处了,也知道这婚姻的滋味啦。 ”吴健认真地说。
“哟,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婚姻的滋味? 那你说说是什么滋味? ”
“这婚姻的滋味嘛,多着啦。 有苦有甜、有酸有涩、有辣有咸。 ”
“哦,那你再说说看,这苦是什么? 甜又是什么? 酸是什么? 涩是什么? 辣是什么? 咸是什么? ”
“这苦嘛,目前倒还没觉得。 甜嘛,自不用说,比如你心疼我、对我好,我就觉得这日子过着甜, 看着你和家人和睦相处我也觉得这日子过着甜, 这甜就不说了,多了去了;酸嘛,嘿嘿,就是吃醋,就是你不能对我之外的男人好,否则我就觉得酸溜溜的;涩嘛,就好像你和我家人吵架、和我吵架那会吧,我老是觉得这日子1不得劲。 你看那刚摘下来的黄澄澄的柿子吧,要是不脱涩,不经过处理,就会涩得嘴巴都合不拢,吃起来自然味不甘滑。 就好像我们的婚姻,我们有过争吵,那些争吵就像那些没有经过处理的涩柿子。 好在争吵越来越少,就像一大堆柿子里偶尔也会碰上个把吃起来涩涩的柿子,我忍忍也就过去了,还是会继续吃我喜欢的柿子,因为大多数它又甜又脆呀。 ”吴健笑着,继续说:“辣嘛,这就不用说了,你不是重庆那边的人嘛,重庆妹儿就是性格直率、火辣。 这咸嘛,最不易掌握,犹如饭菜里的盐,轻则淡而无味,重则让人不能下咽,不咸不淡才合适。 ”
“呵,看不出你对婚姻还蛮有研究的嘛! 以后我可要对你刮目相看才行。 哎,吴健,我怎么发现你跟我不像是头一次结婚。 今天的这番话可不像是结婚一年两年说的话,跟我那好姐们王娟一样,她可是结婚十多年啦,你呢? 你和我结的是第一次婚吗?老实交代!”吴健的这番话将婚姻滋味分析得头头是道,让程晓涵听得瞠目结舌。
“那是,你也不看你老公我是谁?这围城里呆了一两年,我什么我没尝过?”吴健笑。
“你刚刚不是说苦没尝过吗? 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点苦头吃? ”
“饶了我吧,我可不喜欢吃苦。 那涩柿子我都不喜欢吃,更何况这苦呢? ”
程晓涵一边笑着听吴健说,一边将床单理好,枕头摆好,被单理好。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 父亲得了癌症住院,医疗费不够,宝宝死在腹中的意外让程晓涵一度心力交瘁、伤心难过。 父亲的重病、失去宝宝的痛苦,吴健家人不理解、不体贴而引发的战争,要不是吴健一直陪在身边,安慰自己,程晓涵都不知道怎样度过那段难熬的日子。 好在,这些坎有吴健陪自己一一艰难迈过。 程晓涵想,吴健是真心地爱自己,也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
对于程晓涵的变化,吴健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程晓涵变得越来越懂事,对吴健体贴入微, 用钱也不像以往那样大手大脚。 吴健妈想想以前宝宝没了的时候,自己说话是有些过分,想对晓涵亲热一点,将婆媳之间的距离拉近一点,以此弥补两人之间的裂痕。 可是这种裂痕就像一件瓷瓶打破了一样,虽然经过细心黏合,瓷瓶得以恢复原状,但那上面细细的裂痕却仍然存在。
吴健妈隐约地感觉到了程晓涵的客气与生分, 儿媳明显地与自己保持着距离,不与自己太过亲热也不太过疏远。 自打上次吵架过后,晓涵很少叫“妈”,除非避开不了,才不得已叫一声“妈”,声调很快,不细听也就听不出来。 难道儿媳记仇? 记恨自己上次骂她的那些话,吴健妈对吴健爸说出了自己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