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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紫 陌(1)

1

城市换了,空气也变了味道。

一座老旧的天桥横跨在马路上。乳黄色的桥栏外漆裂了口,无规则地露出锈色。我握住有些扎手的桥栏向下望去,层层叠叠的樟树枝叶遮住了人行道。借着下午五点整的阳光,能辨得出树下攒动的人流。

“黑桃小夜曲社区”就在天桥一旁,它被红砖墙包围着,是那种城郊常见的老式住宅楼。眼前这副模样看上去比租房网上的照片还要老旧,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失望。作为一个居无定所的人,没有期望就无所谓失望。

黑桃小夜曲……名字倒是挺美。

我拉着行李箱下了天桥,往前再走一小段路就是小区入口。

红墙之上,白色玉兰花逆风而动。歪在路旁的电线杆被贴得密密麻麻,演唱会海报、夜总会招聘广告、通缉令、管道疏通信息、上门开锁电话……

我收起行李箱拉杆,提着箱子跨过灰蓝色铁门进了小区。

即使不能够俯瞰小区也能够想象得出这里的平面布局。小区只有一个由三面楼体组合在一起的“凵”形主楼,“口”形红砖墙包围着主楼。小区入口就在“凵”开口处正对着的位置。整个小区只有两条垂直相交的“十”形小径,十字路口就在“凵”的中心位置。主楼分为两个单元,从十字路口向左走是一单元,往右是二单元。

手机短信显示的确切地址是二单元501室。

“哎呀!”有人不小心和抬头张望的我撞了个满怀。

是一个小朋友。

“小山,慢点!”追上前来的母亲一把将儿子从地上扯了起来,她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裤腿。夕阳被楼体挡住一半,照亮了灰尘。

“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她斜眼打量我,犀利的眼神如满弦之箭。

“没事吧?”我捏了捏他的脸。

被称作小山的小朋友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睫毛又黑又长。他没有说话,低下头不看我。

“不像个男子汉。”女人白了我一眼,拉着孩子走了。

这句话是在说我?还是小山?

住宅楼只得五层,没有电梯,楼梯间很窄。我感觉大概是因为层高不足,没走几步就到了五楼。打开501室的房门,家里很干净。一定是房屋中介托人打扫过。这套总共四十来平米的一居室从现在起暂时属于我。站在阳台,能看见那座老旧的天桥。卧室窗外是一片花田,油菜花开得正好。

收拾完房间已经是晚上八点。我一头倒在床上,床垫嘎吱作响。翻身的时候,总感觉裤兜里少了什么。

用手一摸,钱夹不见了。

“Van……里面的东西,必须找回来。”我默默地告诉自己。

2

黑桃小夜曲社区,二单元,101室。

削了皮的荸荠像小雪球一样堆在碗里。

一颗、两颗、三颗……哎,看不见碗底,应该有十五颗以上吧。尹塔山伸手想拿。

“急什么,小山。先把碗里的饭吃完!”母亲用筷子敲开了他的小手。

一家三口接连吃了好几天剩菜,回锅无数次的回锅肉硬得难以下咽,小山无奈地嚼着碗里的米饭。

小山的名字是父亲取的,“塔山”源自父亲最喜爱的一种香烟。

“老公,我今天运气不错。幼儿园门口的垃圾箱里堆满了旧教具。”母亲指的是小山就读的

Y幼儿园。Y幼儿园在一个月前突然宣布歇业,据说这块地被成都某房地产开发商买下来准备修建商业住宅。女园长见钱眼开,

在协议上签了字。校方根据每个学生的具体情况进行了赔偿,这事儿直到现在还闹得不可开交。为了孩子的将来,家长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小山的父母实属家长群里的异类,他们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校方。

反正孩子也快大班毕业,这笔钱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

他们是真的这样认为。

“教具能值几个钱?”父亲的声音有些哑,他拿起一颗荸荠放进嘴里。

“幼儿园已经被封起来了,看样子很快就会拆掉。”母亲用舌头舔了舔大拇指,将手伸进装着荸荠的碗里。

拆掉?

快满六岁的小山似乎听明白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幼儿园没了?”

“别学大人问长问短。”父亲已经吃完第三颗荸荠。

“我说孩子他爸,今晚带上我吧,人家想去长长见识。‘百家喜’真像你说的那么好玩?我呸!”母亲吐掉一颗干涩的荸荠。

“是‘百家乐’。没记性的猪脑袋,都跟你说过三次了。当心说错话得罪了财神爷。”父亲用筷子使劲拍打母亲的手背。

“痛!”母亲不甘示弱地回击。

昨晚,父亲在附近的地下赌场赢了钱,早上一回家便兴奋地向妻子炫耀,“就一个晚上,你知道吗?幼儿园赔偿的那笔钱翻了倍。百家乐真是太好玩了!”听说父亲赢了钱,母亲整个人都飘了起来。这个家,全靠母亲捡垃圾和外出打扫清洁的微薄收入维持着,父亲在钢铁厂挣的那点辛苦钱,还不够他出去输。

“带上人家嘛。”

“妇道人家去那种地方干吗?除非……一会儿你把我伺候舒服了……”

酒足饭饱,父亲像狗一样盯着母亲胸前裹着的两块肉。

“去去去,孩子在旁边,你就不能正经点?来,最后一颗,赶紧吃了。”

母亲把最后一颗荸荠塞进了父亲的嘴里。

装满荸荠的碗空了,它看起来跟装着剩菜的碗没有区别。小山有些鼻酸,想吃水果的愿望落了空。

算了,还有比水果更重要的东西。那东西埋在幼儿园里……如果幼儿园被拆掉,会被人发现吗?

不行。

“今晚我一个人在家?”小山轻轻拉了拉母亲的衣袖。

“哎哟,是的。爸爸要带妈妈出去玩,小山乖乖待在家睡觉就是了。”

母亲暧昧地盯着父亲,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小山,吃饱了就进屋去。”父亲脱下电子表,将它戴在儿子的手上。

他敲了敲儿子的脑袋继续说道,“老规矩,半个小时以后再出来,明白吗?”

“明白。”小山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扶住腕带过大的手表。

有一次,他因为不小心将手表滑落在地被父亲狠狠地揍了一顿。母亲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阻止。最后,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笨蛋,不像个男子汉。”

“还赖在那里干什么!”父亲朝他一吼。小山一溜烟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现在是八点三十分,要等到九点才能出去。

在卧室灯光作用下,电子表面印出一张消瘦的脸。与同龄男孩相比,小山的脸要瘦很多。他的头发像父亲,又黑又浓密。皮肤像母亲,干净白皙。

总的来说,小山是一个五官清秀、惹人怜爱的孩子。

他把耳朵紧紧贴在木门上,眨眼的时候,睫毛惹来了痒。父母在外面做的事情他不太明白。听声音,饭桌上的碗筷全部被人移走。父亲又把母亲放上了饭桌。

黑色电子表显示,九点零一分。

“我可以出来了吗?”小山试着发问,外面没人应答。

“妈妈。”他轻轻拍打木门。

“等等……”母亲的声音很疲惫,儿子没有听见。

“时间没到,你急什么。”小山推开门,看见父亲正在提裤子。父亲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可……”小山抬头盯着墙上的挂钟,八点五十七分。

钟和表……算了。父亲已经生气了,解释也没有用。

母亲将小山抱起来放在藤椅上,她转过身开始收拾地上的碗筷。父亲去了卧室,他把衣柜里的钱全部翻了出来。母亲劝父亲把本钱留下,父亲没有理会。他出门时对她说:“你一会儿过来吧。”

母亲笑了。

“妈妈,幼儿园真的要拆掉吗?”父亲走了,小山觉得自在不少。

“嗯,妈妈要出门了。记得把门反锁,任何人敲门都不许开门。过了十点就乖乖上床睡觉吧。”母亲坐在矮凳上擦拭皮鞋。出门前一定要把皮鞋擦亮是她的习惯。

门重重地合上了。

小山惦记着自己埋在幼儿园里的东西。

3

“哗!”

一箱杂物被倾倒在写字台上。小山狼狈地回过头盯着客厅房门,他担心声响会把父母唤回来。

魔方、俄罗斯方块、铁皮青蛙、塑料花、模型听诊器……东西不少却都很破旧。小山翻来覆去地挑选装备。老实说,他也没什么具体计划,只是觉得第一次冒险应该带上点什么。

“这个?不行。这个呢?”一个人的时候,小山喜欢自言自语。

“就它啦!”小山手里握着一个紫色口哨,是三年前母亲买给他的生日礼物。他理了理缠在一起的黑色绳索,将口哨挂在脖子上。

“啊,差点忘了。”打开写字台右下角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把家门钥匙,小山将钥匙和口哨系在一起。在关上抽屉的瞬间,他瞄见了银色反光,那是父亲晚上出门偶尔会带上的小型手电筒。

握在手心,刚好。推动开关,亮了。

小山将手电筒塞进裤兜。

“差不多了吧。”小山挠着脑袋,手臂扬起的风让他感觉有些冷。衣柜里供小山选择的衣服不多,他取出一件胸口印着卡通小熊图案的黑色小外套。酷毙了,电影里的冒险家们都爱穿黑色衣服。

“噢!”他差点忘记一件最重要的东西。小山跑去阳台,在储物柜里取出一把小花铲。

“出发吧!”

今晚的行动不会有人知道。

他不断地为自己打气。

推开家门,室外的冷空气扑面而来,仿佛是在阻止他。小山既担心又兴奋,他拉起黑色外套胸前的拉链,一脚跨出门外。

这样就像男子汉了吧?

轻轻关上门,廊灯亮了。

要是被邻居撞见就完了,独自外出得避开他们的眼光。任何不自然的举动都有可能成为遭遇父亲毒打的理由,小山摸了摸手臂上被父亲用烟头烫伤留下来的疤痕。塔山牌香烟,凶器跟自己的名字一样。

放慢脚步,屏吸前进。

从小山居住的101室去到二单元出口必须经过102室和103室。102室住着一个胡子大叔,是个不爱说话的人。通常,他很晚都会待在客厅里看录像。“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录像哦。”父亲每次这样说都会发出奇怪的笑声,母亲也会捂着嘴偷笑。此时此刻,102室的房门紧闭,窗户透不出一丝光线。经过103室的时候,暗下去的廊灯又亮了起来。贝蒂在叫,小山紧张地踮起了脚尖。贝蒂是一只母狗,它的主人妙姨此刻应该已经进入了梦乡。如果她还醒着,听见狗叫一定会大声招呼它,“贝蒂!宝贝!贝蒂!

我的小心肝!贝蒂!别吵了!”小山不喜欢贝蒂,尽管母亲强调它是一只狐狸犬。狐狸就是狐狸,犬就是犬,那模样真丑。

左转到了二单元出口,小山松了口气。

十字小径把社区中庭切分成四块,每块都是一个独立的小花园。花园里种着常见的廉价植物,四个花台里的植物分别被修剪成“黑桃”“红心”“方块”“梅花”四种形状,这样大概就能完整地诠释“黑桃小夜曲”的全部意义吧。

为什么不全是黑桃呢?

为什么不叫扑克小夜曲呢?

有猫叫声从花园某处传来,黑漆漆的夜在孩子眼里变得格外阴森。在方块花园里的长椅上坐下来,小山在等待一个时机。要离开小区还将面临最后一道关卡,铁门。要想不被守门大叔发现,一个人可不行。再过一个小时,铁门就会上锁。

突然,对面一单元的楼梯回廊起了变化,从上往下一层层地亮了灯。

没过一会儿,从一单元入口走出来一对情侣,他们在十字路口右转。小山跟了上去,他想借此机会混出去。

原来,门卫室里根本就没有人。

“成功了!”

尹塔山兴奋莫名,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冒险带来的刺激。

4

Y幼儿园坐落在天桥另一头,和黑桃小夜曲社区隔街相望。

尹塔山自出生以来就在这里生活。没想到,周围的一切在夜里看起来都显得那么陌生。天桥似乎变窄了,人走在上面感觉软绵绵的,像踩在一条舌头上。

有风吹来,几片樟树叶在地上打着旋。没过一会儿,它们又朝着Y幼

儿园校门方向飘去。弧形铁门沉寂在夜色里,上面缠着锁链。昔日的白色外墙褪了色,画了圈的红色“拆”字随意地涂在原本可爱的卡通人物上。

在昏暗的光线下,一切显得怪异血腥。

感觉周围亮了一些。小山用背部紧贴着外墙,他不确定光是从哪里来的。远处突然传来沉闷的噪音,一下子又安静了。

这里不安全,得赶紧想办法进去。

小山沿着墙壁小跑了一段路。

幼儿园外墙尽头,墙脚破了个洞,洞口比想象中还要大。

“就是这里。”小山裹起袖口,低头钻了进去。

“啊哈!”双脚落地,他做了一个代表胜利的手势,感觉又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王国。短暂的满足感只持续了三秒钟,黑漆漆的幼儿园让熟悉的感觉骤然散去。

小山目前所在的位置是幼儿园操场。

操场边缘立着几个彩色蘑菇雕塑,最高处那朵蘑菇其实是一盏路灯,它没有发光。在夜里,彩色蘑菇只是一团灰色石头,他打了一个冷战。低下头,黑色运动鞋压在白色跑道线上。这个椭圆形操场有二十来米长,操场正中心地面印着一个闭着眼睛的月亮卡通图案。同学们都习惯称呼这里为“月亮操场”。小山朝着手心哈气,想借此克服内心的恐惧。

在黑暗中慢慢行走,他想起一个人来。

丁萌,一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女孩。

丁萌是小山的同班同学,小山一想到她就会浑身不自在。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喜欢丁萌,一部分是因为“那件事情”。

那件尴尬的事就发生在月亮操场,小山至今无法释怀……

一次户外自由活动,几个同学约好玩一种相互追逐的游戏,叫“猫捉老鼠”。大家猜拳决定谁是“猫”,剩下的人都是“老鼠”。猫只要用手摸到老鼠身体的任意部位,被捉住的老鼠就变成了猫。新产生的猫再去追逐下一个猎物,如此反复。

其实就是一种很无聊的游戏啦。

小山变成猫的那一刻就决定把丁萌视为唯一猎物。他想借此拉近彼此间的距离,让她注意到自己。就在快要靠近她的时候,小山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扑了过去,伸出去的手抓住了她的裙子。就在小山重重倒地的一瞬间,丁萌的裙子被彻底拉了下来。

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

小山起身的时候,丁萌哭了。周围的同学都在嘲笑他们。从此以后,哭着跑开的丁萌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他。小山每次想起这件事情心里都不是滋味。

一定要改变自己在丁萌心目中的形象,无论付出多少努力。

起风了,一片樟树叶飘落到头顶,吓得小山一屁股坐在地上。空旷的操场上只听见呼呼风声,显得格外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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