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客栈二楼吃饭的顾辛听到兽吼,放下手中的竹奢,转头向着可看清对面街道的窗户望去。
只见街道正中,有四匹骑乘兽横立在街道上,这四匹不知什么种类的野兽长相凶狠,体型庞大,全身都长满鳞甲,甚是健壮威武,往街道上一站,把本就有些狭窄的街道瞬间堵的水泄不通。
这时,客栈二楼紧挨着顾辛旁边桌子,一名略显臃肿肥胖的中年人,看到顾辛好奇的打量这几匹坐骑,不禁一怔,看的出顾辛并不识得这种骑乘兽类。
中年人微微一笑,对着顾辛打趣问道:小子,你不会连水坎一族的鳞甲兽都不识得吧?
顾辛听到询问话语,在鳞甲兽的身上收回目光,向着身体甚是肥胖的中年人看去,见这名中年人身子肥硕,长相朴实,问的虽是玩笑话,但在那一坐一语确有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中年人见顾辛望来,眼眸相对,善意一笑,那副神情倒似极好相处的一副模样。
顾辛对着中年人颔首一礼,回道:“原来这些野兽叫做鳞甲兽,晚辈常年不怎么在外行走,孤陋寡闻,却实是不知。晚辈还以为这鳞甲兽只是普通兽类,看其外貌虽长相怪异,身形也比个别野兽健壮一些,与普通兽类相比,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中年人见顾辛把鳞甲兽当成寻常野兽,眼神不禁有些呆滞。
随后又观察顾辛神情疑惑,倒也不似作假,一时间恢复常态,有意为顾辛解惑,便开口豪爽的回答道:“我就给你解释一下这鳞甲兽的由来,一百年前,荒古世界本还没有这类坐骑,但就在这百年间,水坎族一名叫做楚南松的奴兽奇人用特殊手段,把水族龙鳞兽与水族铁甲兽,相结合后才孕育出叫做鳞甲兽的坐骑。”
中年人停下讲解,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喝了一口,清了清神这才接着说道:“这鳞甲兽乃是集水族两兽之长,不禁可以用来驼运重物,还可以当做坐骑用来骑乘。你别看这鳞甲兽体型庞大,有些笨重的样子,但是它奔行起来,迅疾如飞,而且耐力颇足,现如今是水族出行驼物的优良兽类。鳞甲兽乃水坎一族独有,全身皮甲遗传自水族铁甲兽,防御力也十分惊人。”
顾辛向中年人点头出声道:“多谢先生为我解惑。”
顾辛又转头向着那四匹鳞甲兽看去,但见四匹鳞甲兽上各端坐一人,一男两女,最前面还有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这几人骑行着鳞甲兽此时正好停在品仙居的大门处,想来是打算来此就餐住店的。
顾辛暗中仔细观察那几人,只见后面骑鳞甲兽上的男子英武不凡,两名女子神情嫣然,正襟危坐,像是在警惕什么,唯独最前面的锦衣老人让顾辛看不透深浅,不禁多看了两眼。那老人像有所觉,转过头来向着顾辛方向看了一眼,顾辛连忙收回目光当做在欣赏窗外景色,不在观察,谨慎的回避开老人扫过的眼神。
“这人有些不简单,要小心此人。”却是衍古老人观察到骑坐在鳞甲兽上那名锦衣老人的不凡,出声提醒顾辛。
顾辛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目光不在看向窗外,左手拿起竹奢夹起一片烧制的乳鸽肉放入嘴中,开始埋头吃饭。却不曾想顾辛是个左撇子,习惯使用左手吃饭。
随后只听到楼梯口处传来“噔噔噔”上楼的脚步声,想来是那水族四人已经上到二楼。
顾辛听见响声,抬眼看去,只见为首一人,正是那名身形有些拘搂的锦衣老人,老人在这四人中似是身份不低,走在最前面。
顾辛放下手中竹奢,皱眉向着楼梯口处看了四人一眼,只见前面那老人鹤发童颜,眼神凌厉,在左手袖口之上,金色丝线绣的一个灵字,灵字之上又有三条金色横纹,光彩夺目,非常耀眼。
顾辛看到老人袖口的金色灵字,不禁瞳孔一缩,怕引起老人注意,忙低头吃饭掩饰,但内心却是一惊。
他与衍古老人在一起生活十年,在这十年中衍古老人把自己生平所学,都已经口传身教传授给顾辛。顾辛现如今早已不是当年一无所知的孩童,见到这用金色丝线绣刻的灵字,知道这乃是荒古世界,为了各族中修习其它四道的高手来便于区分,用灵、药、器、阵四字来分辨所学之道的。
顾辛这不是第一次见到金线绣字的人,他幼年时期在古族也曾见到韦羽袖口上,用金色丝线所绣的一个阵字,如今十年之后,又让他见到所绣灵字的人,他也已经对这种事情不在陌生。
这绣字的金色丝线,不止代表所修之道,更是体现身份和实力的一种象征。
那老人后面,左右各跟着一名美丽女子,左侧那名女子,身穿蓝色长袍,皮肤亮白,明眸皓齿,长的甚是美丽。右侧那名女子则身穿黑丝长袍,长袍包裹,勾勒的身躯********,显得身姿妖娆,风情万种。
两名女子都是颇为的美丽可人,让坐在二楼就餐的男人们,忍不住的去翘首观望,上下打量着这两名女子,心生遐思。
两名女子的身后则是一名青年男子,男子一身黑色衣衫,身体修长,面容峻秀,只是脸上带着俯视众人的骄傲之色,极是自负,后背之上背负一把紫黑长剑,一言不发的站在三人身后,细细打量着二楼吃饭的人。
这行人上了二楼,在靠近顾辛所坐的窗户边上,找了张桌子走了过去。
四人在经过顾辛身旁时,那名走在前面,身形拘搂的锦衣老人却有意无意的,在顾辛脸颊上的恐怖疤痕上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到窗户边的桌子上坐下,四人要了一壶清茶,开始低头品茶。
只是那两名美丽女子不时的向着顾辛望来,那名身材妖娆的女子不时伏在清秀少女耳旁,交头接耳,好像是说着什么,那名清秀少女,不时看向顾辛,耳尖微红,不知道是听了那名妖娆女子说了什么,才表现出这娇俏可人的神色。
顾辛仿佛没有看到那两名女子的轻窥,自顾低头吃饭,未有所觉,只是不时的,会看向那名锦衣老人与背负长剑的青年男子一眼。
二楼的一众食客许是见水族的两名女子太过漂亮,虽不敢明目查看,但不时的也会抬头向这边看上一眼,知道他们乃是水族之人,却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去招惹对方。再说整个播仙镇都是水族下辖的一处城镇,只要还在播仙镇,就最好不要招惹水族中人,更何况哪怕不是在播仙镇,又有谁敢去招惹一名修习灵道,已经步入三品的高手。
这时只听楼梯口处又传来有人上楼的声音,片刻之后上来几名身穿青色衣衫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为首一名大汉身高七尺有余,剑眉虎目,方面大耳。右手牵着一名十四岁左右的少年,那少年倒是生的眉清目秀,惹人喜爱,但似极是怕生,虽不哭不闹,但此刻却正躲在这名大汉身后,虎头虎脑的向二楼人群张望着。
彪形大汉在二楼左右环顾一周,看了一眼坐在窗户边水族的老人一眼,似是极为突兀,眼敛一耷,站在楼梯口处若有所思。
而后又向着离水族四人不远处,那名肥胖中年人看了一眼,然后这才牵着那名少年,招呼身后的几名同伴向着肥胖中年人走去,到了近前那几名彪形大汉向着肥胖中年人拱手施礼,在看到中年人点头认可之后,那名在最前面的大汉,牵着少年的手自顾在中年人桌子处坐了下来,那名少年也似是认识这肥胖中年人,脸带微笑的与中年人说着话。其它几名大汉行礼之后,却是退到一旁,在附近的桌子坐下,准备吃饭。
这时,那名坐在中年人与彪形大汉中间的少年人,向着那名中年人问道:“石叔,刚刚我们进来时看到门口有几匹怪异坐骑,样子甚为怪异,全身长着褶皱的皮甲,特别的丑陋,不知道叫做什么?”
那名中年人听到少年略显稚嫩的熟悉问语,洒然一笑,一边宠溺的抚摸着少年的头一边出声道:“磊儿,这坐骑名叫鳞甲兽,乃是水坎一族独有。”
只见在窗边品茶的锦衣老人听到那肥胖中年人的话,出声问道:“不知这位先生怎么会知道我水族鳞甲兽的?”
中年人听到身后锦衣老人的话,头也没回的道:“水坎一族的鳞甲兽又不是什么秘密,在下是在别处听来的。”
锦衣老人又接着道:“在我水族鳞甲兽虽不算作秘密,但是在外面鳞甲兽之秘却是从没有泄露出去,不知这位先生又是在何处听来的?”
中年人道:“怎么,难道我在何处听来还非要告诉你不成,如果我说是楚南松告诉我的你信不信?再者……中年人说到这一顿,脸露不屑的说道:“再者,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石问玄告诉你?”
只见锦衣老人听了石问玄的话后勃然大怒,但随后听到这中年男子名叫石问玄之后神色一变,平复心中怒火,柔声说道:“原来是山艮一族的问玄神上,老朽本无意与神上争执,但是族中秘密泄露出去,哪怕是再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该秉公决断,不然让族中族长知道,还以为是我水清寒怕了谁呢。”
石问玄听了,不以为意,肥胖的身子滑稽的在椅子上动了动,启唇反击道:“敢问清寒神上,如果那些不开眼的庸人,把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都跑来问我,那我岂不是一天到晚的,都在啰哩啰嗦给这些庸人解释。”中年人唇枪舌剑,话中之意已不言而喻,暗中却是闲水清寒有些不开眼,啰哩啰嗦。
却见与水清寒同坐,背负长剑的青年男子脸色阴沉,站起身来向着石问玄说道:“阁下的话却是有些不尽人意了,清寒前辈只是询问阁下是如何知道我水族鳞甲兽的事情,并不是有意为难与你,阁下一句话的事情,告知我们也就算了,但阁下一不说在哪听来的消息,二则闲我们不开眼的啰嗦,不知道阁下可闲我背后蛇影剑也啰哩啰嗦?”说完!只听“呛啷”一声,却是青年男子含怒拔出背后的蛇影长剑,也不顾坐在身边水清寒的阻拦,挥舞蛇影剑向着石问玄怒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