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挟持着二人,一路朝着后山而去。
郁无疾脑子里将平生所看过的剑谱翻了个遍,也没能想出这家伙所持的巨剑到底出自哪门哪派,心中不由得为父亲担心起来。
后山之上一轮硕大的月亮已经升上天空,将整座后山照得通明。
刀疤男身子腾空一跃,如同一只大鸟,朝着山洞方向扑去。
山洞前有枚照妖铜镜,刀疤男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一只眼睛出现在铜镜里,向自己眨了眨,刀疤男冷笑一声,巨剑怒劈出去,那枚铜镜连同洞顶被劈出一条深深的剑痕。
这一击之下,阿福与郁无疾都惊呆了,这看似随意的一剑简直不像剑道,而像是,天雷!
他自幼练习奔雷一剑,如今已趋化境,寻常剑客早已无法辨别这一剑到底是他劈出的,还是老天劈出的,他有意在两个少年面前展露绝技,目的其实是试探此刻正躲在黑暗中暗暗观察的郁天雄。
“刚猛有余,变化不足!”两道绿幽幽的眼睛在不远处若影若现。
徐天客如临大敌,当下沉着转身,手中的巨剑缓缓指向黑暗里走出来的郁天雄,方才的一席话,正是他这一招的致命缺点,只是他每每出招,对方总会被这一剑显露出来的威力所震撼,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剑之后,他要蓄势而发的第二剑从来不会立即出手,原来两剑之间的间隔期,便是最大的破绽。
“老爷,救命啊。”阿福很快认出黑暗里走出来的人正是自家老爷。
“父亲。”郁无疾小声嘀咕着,却对眼前的父亲似乎快有些不认识了。
“呼!”一股阴冷的剑风迎着徐天客袭来,他右手肆意撩拨,强悍的内力将席卷而来的风沙依次震飞,待他左右四顾时却发现,原本置于自己巨剑之下的两个人质,早已不翼而飞了。
“不管你是什么歪魔邪道,我都要一剑将你劈成粉末!”徐天客怒吼一声,跟随者那一团绿影向洞内而去。
第二剑已经蓄满了杀意,他自信这一剑在手,自己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两人轻功都是极强,刹那间,便已经深入洞内了。
郁天雄早已没有了踪影,徐天客四顾搜索,这山洞其实并不封闭,洞顶处依稀有些小缝隙,月光直射进来,将洞内照亮。
徐天客发现前方有白光闪耀,心中好奇,便上前查看,待他看清那白光时,心中惊慌不已。
原来那几道白光,正是十柄插入土丘中的宝剑。
飞雪剑—长生之墓。
流云剑—张子见之墓。
剑狂—东方长歌之墓。
..
这十名剑客,都是武林中已经退隐山林的超一流剑术家,想不到,想不到已经悉数葬身于此。
“不对,你不过是为了吓唬我而已。”徐天客怒吼道,实际上心中已经有了惧意。
绿光一闪,飞雪剑长生的土丘突然炸开,一具半腐烂的尸体从土丘中飞了出来,徐天客瞟了一眼尸体,又仔细看了看那把飞雪剑,心中已经信了大半,这十位剑客嗜剑如命,若不是战败,绝对不会舍弃自己身死相随的宝剑的。
“你果然练成了剑妖。”徐天客愤恨道,“江左郁家不过是个二流门派,你资质平庸,为何能在三四年内,就剑技突飞猛进做了江南靖剑盟的盟主,我又听了许多关于你的传言,便越发相信,剑妖又重现人间了!”
“这些话,留到地府里去说吧!”郁天雄冷哼一声,出现在了徐天客的眼前。
尝尝,奔雷一剑的威力吧。
“临死前,让你见识见识,你这一剑是多么可笑吧!”郁天雄并不避开这一剑,而是径直朝着徐天客走来。
巨剑自上而下,徐天客正将全部的剑气与杀意聚集在这搏命一剑,“扑”的一声,徐天客感到气血运行至胸口处,便再也无法运行下去,幽绿色的利剑此刻正刺入自己的左胸口,鲜血如山泉般喷涌而出。
“怎么会这样!”徐天客瞪大眼睛,看着冷若冰霜的郁天雄正在擦拭着自己的利剑。
“如此近的距离,只需要打断你的运气路径,你这一剑便不堪一击!”郁天雄冷冷笑道。
“这,这难道就是剑术中的妖怪么!”徐天客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郁天雄看了看那埋葬了诸多剑客的土丘,诸位,欢迎奔雷一剑加入你们吧。
“你们两个听好,今晚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听到了吗。”父亲的人还没有从洞里出来,声音却已经出来了。
“是,老爷。”阿福听到老爷的声音,猜想肯定是老爷胜利,不仅激动起来。
“无疾,你的剑术练得怎么样了。”郁天雄转口问道。
“父亲,我每日都在看剑谱,只不过这家伙的剑法,似乎没有见过。”郁无疾抓了抓脑袋。
“这人,并不是中土一带的剑客,而是来自东海,所以你并不知晓啊,所练的剑法也不过是邪门歪道,虽然看似威力巨大,实际上不堪一击啊,你要好自为之啊。”郁天雄一说起剑道,便变得慈爱有佳起来。
“我记住了。”郁无疾点点头。
“小的也记住了。”阿福连忙也接了一句。
“还有,后山很危险,经常会有一些江湖上的人来寻衅滋事,你们以后不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