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书房。
“阿旋,韵寒在家里怎么样?”赵夫人坐在书桌之后,双手按在桌上,问着站在她面前的斐青旋。
赵心站在赵夫人边上,同样看着斐青旋,等待对方的回答。
“夫人,昨夜长小姐曾经到大厅之中,具体情况不明。”斐青旋听到赵夫人的问话,十分干脆的做出回答,丝毫不以对方的问话为怪。
点了点头,赵夫人冷笑一声,道:“胳膊肘子往外拐,韵寒可真是夫君的好妹妹。”
站在边上的赵心听了赵夫人的话,“这并不奇怪,毕竟姑姑也是出门闯荡了十多年,期间遭遇我们无法知晓。更何况,我们家……总之,这并不怪她。”
“她的遭遇如何,我不关心,更没责怪的意思,大家本不是一路人。”顿了顿,又道:“阿旋,好好看着韵寒,别让她坏了事情。虽然不是一路人,但是好歹也是心儿的姑姑,这点情面还是要给的。”赵夫人说着,提起笔来。
看到她的作态,斐青旋低首,“是,夫人。”然后告退。
等到斐青旋退出书房之后,赵心凑近书桌,看着赵夫人在挥笔。
赵夫人的笔下却是一幅画,看起来和赵府大厅之上的旭日东升图有些相像,但只有那画的一小半大。
“娘,你的画术越来越高明了。”看着赵夫人下笔,赵心赞道。
赵夫人拿笔的手丝毫不停,细细的勾勒这那被山体遮掩了一般的太阳,也不回话。
见她母亲没说话,赵心也不以为怪,继续道:“不过,娘你把府中的旭日同升图说是介山居士所绘,那刘秀会看出破绽的吧?”
赵夫人下笔极快,等赵心说完这句话,那太阳已经被勾勒完成。太阳一出,整幅画就像是有了精神,一股子奇异的意境从画上腾出,但却不是如大厅中的那股蓬勃之意。如果刘秀待在这书房之中,完全可以察觉到,随着画中太阳的完成,周边的元气被搅动起来,比往常活跃了许多。
完成了画中太阳的勾勒,赵夫人见手中的毛笔放下。长长的吐了口气,赵夫人道:“他当然会看出来,只要有些见识,就应该知道介山居士的画不会出现在河西。”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说出这句话,那不是凭白暴露了我们的……”赵心听了她母亲的话,快速接道。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她已经有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了。
看到赵心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赵夫人冷声道:“就是要让他知道。温正杰和孟乐成把他请来,要做什么还需要我多说?料他们也不会把关键之处告知这刘秀,我这里捅出去,到时候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将铺在桌面上的画抄起来,也不见赵夫人有什么动作,这画就快速燃烧起来,最后连灰都没有剩下。“温正杰想必也是开始怀疑,不然在这河西当中,以我们赵家的威势,不会出现那晚的事情。要不是刘秀的意外插手,说不定你就会暴露出去。”顿了顿,又道:“不过,既然事情发生了,怎么能不借机做点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