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赵府。
此刻已是深夜,赵府中人早已睡去,整个宅子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
但是,接待过刘秀的大厅之中,却有一人独自站立。细一看,这人背对着大门,微抬头颅,盯着看墙上的东西,围的黑暗对他来说,似无什么影响。
“奇怪,这幅画到底有什么值得刘秀看重的东西。”站在黑暗之中的人低声自语道。听这声音,居然是赵家的长小姐,赵韵寒。
赵韵寒作为赵府的长小姐,虽然离开了许多年,但是对于这赵府之中的悬挂在大厅之中的旭日东升图却是十分的熟悉。因为,这画从她出生的时候就存在于家中,至于往上追溯,这画到底在赵家存在了多久,赵韵寒也是不甚了了。赵铁中当了河西县尉之后,又把它从老家带了出来,将这画悬挂在大厅之上。
要说这旭日东升图是赵家的传家之宝,也是毫不为过。
赵韵寒其实认得刘秀,她心里十分清楚,这刘秀就是那晚截去方舟的人。对于这一点,刘秀从来没有掩饰过。当时案件未结之时,他就曾带着方舟招摇过市,身为无极殿旗主的赵韵寒自然不会是耳目闭塞之人。有关于刘秀身份的信息,早有人上报给她。
只是,不知道这刘秀是否也知道她的身份?
当夜与她同行的几个蠢货曾经把她的身份报了出来,那刘秀也不知道在边上看了多久。抱着料敌以宽的想法,赵韵寒觉得刘秀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么饮宴之时,对方如此表现,可就得有一番说法了。
想到这,黑暗中的赵韵寒眯起眼睛,眼中闪过十分危险的光芒。
这些都且略过不说,宴饮过后,刘秀着重提了这旭日东升图,观其反应,必然不是无的放矢。那么,这画中到底有什么隐秘?
除此之外,今天她嫂子赵夫人居然说这画乃是号称当世圣手的介山居士所作。赵韵寒作为无极殿旗主,在大齐当中多少也算是有些地位。那介山居士张燕号称当世圣手,名气极大,赵韵寒对于这人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
旭日东升图,在赵韵寒未出世之时就已经在她家中。想那张燕来不过是五十不到的年纪,而她赵韵寒已经三十有三,要说这画是张燕来在十几岁的时候就作了出来,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且不说这画无论笔法还是意境都是超凡入圣的存在,要说张燕来在十几岁的年纪就有这等本事,那是万万没有可能的。再说了,就连她亡故的父母都没法说清楚这画到底是何来历,她的嫂子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此事必有蹊跷!
刘秀拿隐隐约约的身份,赵韵寒也是得到了下边人的禀报。无极殿店主及一众长老尽皆下令要她查个清楚。是与否,赵韵寒心中还是有点谱的。
这事,不急。一步一步来才是正理。赵韵寒想着,眼中冒出幽幽的青光,将旭日图上的那方无法辨别的印记照得一片青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