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两次的接触来看,这孟乐成的表现显然大有问题。理论上说,任是谁都无法面对如那夜的耻辱而不心生怀恨。但是,这孟乐成偏偏做到了。面对刘秀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一点异样,时常满面笑容。能做到这样,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孟乐成城府之深已经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境界,因而即便是面对刘秀这样一个曾经给自己带来了巨大耻辱的人依然能够笑脸相向。第二,这个耻辱并不存在,也就是说,那天被扒光的事情根本未曾发生。
仔细的想过之后,刘秀觉得第二种猜测可能性更大一些。在这件事请上,有着许多的破绽可寻,因而刘秀认为这一切很可能都是他事先安排的。
抛去孟乐成对他的态度不说,只一个玉书的出现就很有问题。这几天刘秀带着玉书,发现这东西无法收入袖里空间。而且,以玉书的体积,显然不适合随身携带。要知道,即便刘秀平时无事之时,尚且需要一个包裹装着。而那一天,那孟乐成分明是去做那梁上君子,怎么可能携带玉书在身上。
只需要问一问,当时他把玉书装在哪儿,这就很有问题了。当时负责搜身的王府家丁都说这玉书是从孟乐成身上搜到的,刘秀当时没有多想。如果没有后面的表现,他当然指挥因为孟乐成的态度而心生怀疑,不会如此肯定其中必然有着问题。
孟乐成与王员外两次照面,但是对方偏偏没有认出他就是那夜盗自家之人。照孟乐成所说,这只是一道小小术法的应用,可以造成认知偏移,从而影响他人的心中印象。那么,利用这种术法,他完全可以造成哪些搜身之人记忆的扭曲,将也许当初不存在于这些人脑中的,关于玉书的印象凭空捏造出来,让他们以为这玉书是从孟乐成身上搜出来的。
但是,这么说还有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难以得到解答,那就是为什么这孟乐成要使用这样一种方法,把玉书送到刘秀手中。若说想要造成刘秀的认知偏差,这似乎也没什么道理。因为无论刘秀是否会看出其中的疑点,但是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不从与他接触的过程中产生疑虑。一个并不受制于你的人,在受过你侮辱,居然会笑颜相对?谁要是对这么诡异的事情毫无感觉,那他就是个傻子,完全不值得费心思用阴谋去算计他。
刘秀不觉得自己在和对方应对之时,表现出类似于傻子的属性。不过,鉴于信息的缺失,刘秀实在想不出对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头痛之后,只能放弃。
暂且压下对孟乐成心思的猜测,刘秀走出房门。既然决定明天返回星峰城,那么六扇门那方面的事情也就可以顺带做个了结。自从发现孟乐成这个同道之后,原先想要从六扇门入手,搜寻修真界所在的打算就没什么意义了,所以刘秀对于这件从六扇门领来的任务也就不再上心。若是就此从这河西离开,他也不会特意绕到星峰去给六扇门一个交代。但是眼下既然要回去,那么,与那李南告别一番也是可以的。
无论如何,这人对自己总算是有些帮助,这些许恩德不说涌泉相报,但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坑他一把。要知道,虽然刘秀是那东阳县尉马鲁推荐而来,但却是李南领进的门。若是刘秀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对他们恐怕还是有些影响。所以,能趁机把这件事请给了结了,那是再好不过的成果。
既然决定要给六扇门的任务做个完结,那么,刘秀就不能不去找河西总捕邱洪一会。这邱洪作为河西总捕,正好与那东阳步军校尉同名,因此在最初接触的时候,刘秀就对他很有些印象。加上那夜在于孟乐成战斗之时,王员外脱口而出说一切都是邱洪的阴谋,这也大大加深了刘秀对邱洪本人的想法。不过,后来证明一切都是王员外的无稽之语,加上一系列的事情,使得刘秀没有去调差这个小小的意外。
眼下有时间了,但是刘秀也即将抽身而去,有关于邱洪的问题,他也再无计较的心思。这次过去,也只是交接一下算了。
很快,刘秀就到了邱洪的办公之所,。还是像刚来的时候一样,由邱洪本人亲自接待刘秀。双方稍微交接了一下,刘秀把在路上拿出来的,收在袖里空间之中赃物交付给邱洪,顺利拿到对方的签押回执。回执上盖得有邱洪的官印,这正是刘秀完成任务的证明。
在交接过程中,邱洪神色有些奇怪,似乎有什么疑难想要向刘秀请教,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既然邱洪不说,刘秀也没有揽麻烦上身的想法。刘秀很快告辞了办公之所,在这过程中,二人并无太多的交流。
离开邱洪的办公之所后,拿着回执的刘秀走在去客栈的路上,他需要拿回自己的行礼,比如那匹马。这也没什么好说,。
骑着马到了王府之中,自有小厮上来将马牵走照料。夜幕很快降临,由王员外主办的,为刘秀送行的宴会在傍晚之时召开。虽说双方其实并无太多的交情,但在王员外的刻意奉承之下,最终还是宾主尽欢。
宴会散去之后,刘秀回到房中。想起来到这河西城,虽然经历的种种事情给他留下了许多疑惑,但总的来说,却也让刘秀得到了许多好处。不说神秘莫测的两色火焰,光是身上穿着的这件夺自孟乐成手中的黑色法衣,就对刘秀日后的行动有着莫大的好处。
眼下即将踏上新的征程,他也实在找不出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唯一需要谨防的,就是孟乐成这个人。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可以预见,刘秀必然是要与那孟乐成一起行动的。但是对方掌握的信息明显比刘秀所掌握的要多得多,要想不被对方给坑了,就只能多几个心眼,用心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