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回到自己家中,把那剩下的肉食放到锅子中熬煮。
回忆起这些天来他指挥着众人修这个房子的场景,虽然只是十几个人,但是他心中还是不由的感到某种痛快。
分家之事已定,现在有虎哥帮忙,他也不需要为吃喝的事情烦心。所以一心在自己的院子中习练武功,时不时的到虎哥门前进行请教。幸好现在秋收刚过,没有什么农活要干,不然他非得给村里的那些人说成不务正业不可。
眨眼之间,一个月的时间即将过去。此时的刘秀比之从前强大了许多,加上修习有老虎传给他的功法,身上自然流露出精悍的气息。
刘秀再次进山找那老虎,准备把自己的打算说给虎哥听,也好让他给自己参谋一下。
到了山洞前边,这次不需要他招呼,就看到老虎正卧在洞口的空地上,大概是在打盹。闻得他的脚步声,老虎睁开眼,看向他,“你今天来是做什么?”
刘秀道:“虎哥,一月之期将到,你看我马上就要自己去捕猎了,这里有些想法,你给我参谋参谋。”当下就自己的打算详细的说了一遍。
老虎听了他的说法,点了一下硕大的虎头,表示赞同。“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的想法不错。”眼看老虎赞同自己的意见,刘秀也不再多说什么,就告辞离开了。
一路离开山里,刘秀没回自己家,而是径直前往村长——也就是他二爷爷家里。前面已经交代过,这刘村长是卧虎村中最殷实的人家,此时刘秀有所打算,自然绕不开这家人。
说起来,虽然是村中最为殷实的人家,但毕竟是个偏僻疙瘩里的小地方,再富也富不到哪里去。所以这村长家也就是房子比其他人家好一些,院子也是用篱笆给隔起来的,并无高墙大院。刚到刘村长家,那村长正在院子晒太阳。一看到刘秀到来,刘村长赶忙站了起来,给他打开篱笆门。不要说村长的举动太过分,而是自从前次主持分家之后,两人经过一次谈话,这村长不敢小觑刘秀。
加上分家完之后,对于刘秀在家中苦练武艺的事情,他这村长多少也是知道一些情况,甚至还专门去看过一次。这村长年轻是也是出去闯荡过的,虽然没闹出什么名堂,但眼力多少还是有一些。他看着刘秀的动作,舒展之间皆有章法,显然不是在瞎打拳。
当时他就寻思着,这刘二不过是在村中长大的一个后生,虽然从小看着有些与众不同,但这拳法也不可能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那么,这拳法那里来的?不用说,肯定是有人传授给他。而看这动作之间的力度和繁复,显然不是一套简单的功夫。
又想到刘秀平白无故得来的大野猪,虽然说是捡来的,但村长自然不可能相信这种说法。如果那么好捡,他老人家在这里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捡过。况且这方圆数十里之内,从来没听说过有猎户出没。这一琢磨,村长就得出了结论:不用说,肯定是有江湖豪强看上这刘二了,偷偷的给他传授武功呢。至于为什么要偷偷的?江湖中人的心思他一个老头哪里想得明白。
刘村长此时的作态,其实是有些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意思。不过,等刘秀走近之后,看着他现在的精悍身形,刘村长对他本人也多少有了些尊敬,武力的威慑,永远是最直接有效的。
拉开了篱笆门,赶忙招呼这刘秀坐下。刘秀表了个礼,待两人坐定,就把他今天来的意思给村长说了。村长摸了摸自己颔下的花白胡须,道:“小二,你这次来却是想把田典给我嘞?”
“没错!二爷爷,前些天我也给你说过,我是不甘心操持这庄稼过一辈子的。这次典田给你,是要凑些银两,做些准备。”
刘秀典田给他,对村长那肯定是没坏处的,他一个老人,没有那么多雄心壮志。在农村里,土地才是最实在的东西。有了刘秀的这几亩地,他家里的地就直接和小东河联通了,往后取水也要方便得多。这时候听到刘秀的说法,自然不会反对,反正这件事对自己有利,又能给这个刘二卖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事情说定,村长拿出十二两银子递给刘秀。
三亩地,每亩给四两银子,这是一个很公道的价钱,甚至还稍稍有些超出。村长固然有些交好的意思,刘秀也不会拒绝这种好意,银子多一些总是好的。两人扯了些闲话,刘秀就告辞离开了。村长也没有挽留,只是把他送到门口,目送他离去。
刘秀回到自己家里,把银子收了起来。然后自己琢磨了一下往后的安排,觉得确实没什么错漏,这才起身,准备再把套路练上几次。
转眼到了第二天,刘秀起了个大早,他这是要到东阳城去。正如老虎说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这次到东阳城,却是准备买上一把称手的兵器。马上要到深山老林捕猎,没有一把好兵器可不行。虽然老虎传给他的是远超世俗功夫的神通,但他才习练个把月,还是凡胎肉体,可不敢去和那些猛兽碰撞。
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刘秀带这银子就出发了。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这辈子还没出过这小小的山村呢。不过他也不担心迷了路,这小山村里唯一一条还算像样的路,就是通往东阳城的。就算是傻子也能顺着路到达目的地。
很快,刘秀就到了东阳城。东阳不大,但比起卧虎村那自然是要繁华的多。不过刘秀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农民,初来东阳,也没有像乡下人进城那样畏畏缩缩。不过这是他第一次到达卧虎村以外的世界,所以还是饶有兴趣的观察这周边的小商贩们的吆喝和他们摊上的东西。但这东阳城毕竟也只是个小小的古代城市,所以他很快失去了闲逛的兴致。
随手拉了一个人,问明铁匠铺的位置,刘秀直接向铁匠铺走去。
一到那地方,只听得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很有节奏感的响起。略微观察了一下,这店却是分成两部分,左边是做买卖的店铺,右边是打铁的地方。他对打铁不感兴趣,直接就进了左边的店铺。这店铺也有些意思,并不是单纯的卖刀剑,还有个架子上摆放着农具。显然可能是因为东阳太小,江湖人物也没有那么多,需要的兵器并不太多,平时也做着农人的买卖。
见他进来,正闲着的伙计赶忙走过来,道:“这位客人看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本店?”
“不错,我是第一次来。”刘秀无可无不可的答道。
“那你可来对了,本店的农具在东阳一县,那绝对是顶呱呱的。用的全是好钢口,保证经久耐用。”这伙计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可能是铁匠铺里的学徒。此时他一脸殷勤的对着刘秀推销,脸上也有些自豪的样子,显然刚才所说,并非信口开河。
刘秀被他的话噎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哑然失笑。可不是嘛,他现在一身穿着打扮,虽然整洁,但确实最劣质的土织布。双手因常年的劳作布满了茧子,看起来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夫。对于伙计的话,他倒没有怪罪的意思,农夫就农夫,毕竟谁也不能一下透过外表看清楚人。就算有这样的人,也不会在这小小的铺子里当学徒。
于是刘秀道:“你家的农具好不好我是不知道,但是我来这里,却不是买农具的。”
那伙计有些迷糊,在他看来,刘秀就是个地道的农人,不买农具来这里做什么?刘秀也不逗他,走到摆放兵器的架子前,刘秀拿起一把刀。随手挽了个刀花,笑道:“买这个。”
恰在此时,右边的打铁声消停下来,掀开隔开两边的帘子,一个壮汉走了出来。他看到刘秀随手挽出的刀花,愣了愣。那伙计得声响,转过头去,喊了声师傅。刚出来的壮汉把那伙计赶开,过来拱了拱手,道:“这位客人可是来买兵器的?”
刘秀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那壮汉道:“客人可是来对了,我这刀虽然算不上名刀,但也有三十炼,本城马县尉用的就是这个。”说着脸上还有些自豪的意思
刘秀知道县尉的意思,这是总管一城兵马的官职,算是全城的军事长官。他也用这?那么看起来还真是把好刀。但他不买刀,于是放下,对那壮汉道:“我来,却是要买上一根棍子。不知大师傅这边可有?”他刚才扫视了一下架子,并无他想要的。
“额,棍子!”壮汉拍了拍手,道:“客人稍等,这里是有一根。”于是走到那打铁的一边,很快又回转,手中拿着一根和他身高差不多的黝黑铁棍。壮汉将铁棍递给刘秀,道:“这是上个月有个客人在我这里定做的,但一直没来取。现在约定的时限已经过去了,你若喜欢,十两银子拿走。”
看着刘秀单手舞动这棍子,壮汉叹道:“客人真是好力气。我这棍子用的是本府特产的黑铁,长六尺,重八十斤,我虽然打铁二十年,但也无法像客人舞得这么轻松。”
八十斤?刘秀愣了一下,他舞动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重,什么时候他的力气变得这么大了?这棍子通体黝黑,立在地上,比他要高一些,粗细倒是刚好。刘秀拿着这铁棍坐了几个动作,发现并无妨碍,于是满意的点点头。他也无心还价,直接拿出银子递给那壮汉,就离开了铺子。
回去的时候路过城门,刘秀看到有一群人围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反正回去的事情也不急,他往那边挤了过去,发现是有差人在张贴告示。这世界的字,说起来他还真是一个都不认识,纯文盲一个。刘秀稍微拉扯了一下身边的人,问道:“这位大哥,不知道上面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