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1)
徐总问,谁盯稍?
我说,你等着吧,肯定有戏的。
徐总说,谁有戏?有戏就她演,管它呐。
我说,恐怕有事了,你就得想法躲了呐。
徐总说,我是怕事的人吗?当然了,谁都不想没事找事,但是事情来袭,我也不会怕的;馆长因为你们的事情不想跟我合作了,我也没有怕呀!
徐总又说,我本来是想开除你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不开了你,那位馆长就不会再跟我合作了,如果开了你,我还于心不忍……你有什么错?要错的话也是馆长的错。
我心说,别推了,要错也是你的错,你不如此安排,事情能发展到那步田地吗!?就别提了……
徐总端起酒杯,说,水生,喝酒吧。
我随之端起酒杯。
他有碰杯的意思,我却装作不知便自酌了一小口。
然后都沉默不语了。
徐总又把酒倒上;我也自己倒上。
这时徐总我手机响了。
他接了电话,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是二梅打来的——
徐总说,我还有事,今天不回去了!好了,挂了。
说完把电给挂了。
随后说,乱弹琴!
走!不喝了!水生,你跟我去个地方。
我问去哪。
他说到了就知道了。
我说,不会再发生那天的事吧?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言语。
我们上了车,径直开到一个小区,我感到这个地方离我们的公司不太远。
我跟他来到一幢楼的五层,他开了门,我跟他进了门牌号为五零一的屋子。
我一看便知,这是徐总的家。
屋子里面有简单的装修,还算是不错的。
当我们进到客厅时,却发现有人在卧室里躺着看电视,没有亮灯,电视的音量极小。
徐总过去了……
我听到了欢叫之声,那是从内心里发出来的惊喜呢。
我台眼望去:二梅的双手已经搂在了他姐夫的脖子上;她亲她姐夫脸蛋的一刹那,像是有暗器打痛了我的眼睛。然后,我的心也紧跟着有了些许的不好受。
我是吃醋吗?我为啥要吃醋呢?跟我有啥关系呐!
二梅没有看到我,以为是她姐夫一个人回来的呢,所以就肆无忌惮起来。
我再一细看,二梅已经是上下一丝不挂了……
(2)
见此情景,我心想:蔫溜吧。
于是我就立马走人了……
当我来到楼下时,徐总也跑出来了。
他喊,水生,你不能走!
听到喊声我回过头来,同时也停住了脚步。
我一声不哼。
徐总来到我的跟前,说,水生,你咋走了哩?
我说,徐总,你糊涂了吧?
我怎么糊涂了?
我说,我不走,还咋在这逗留?
他说,二梅这傻孩子,是想毁了我呀!
我说,这不挺好的吗?到嘴边的菜还不吃?
水生,别胡说了!水生,你得救我。
我立马皱起了眉头,然后笑了——可能笑得很难看——但这是晚上,没有人能看到我的脸,徐总也看不见。
徐总,你蒙了吧?我咋救你?
片刻我又说,你知道二梅在你家里还让我来,为啥?
我就是想让你救我呀。
我救你?你这不是让我难堪吗?!
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该咋说更合适了。
我咋胡说了?她给你按摩的时候,你咋没觉得难堪呐。
水生,越扯越远了;我已经打了她一耳光,她已经跑了。
她往哪跑了,我咋没有看见?
肯定是那个方向了。
他比划着我们的相反方向。
我说,既然她跑了,你就回去吧,还站在这儿干么!?
水生。
徐总像是在用唉求的语调重复说,水生,水生,你再跟我到屋里去一下。
你是怕她没走吧?
他不语。
我说,走吧,我跟你上去一下。
这回是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了。
我们来到屋里,二梅确实不在了,我的心也稍微平稳了一些。
徐总说,我真的没有想到啊,二梅咋还有这个心思了呢?这要是传出去让我怎么做人!我会死的。
我说,不至于吧?小姨子又不是外人。
水生,你不要笑我了好不好?
我说,我先帮你压压惊,等会儿我就得走了。
我的这句话刚刚落地,徐总的屋门又有了被敲的声音。
(3)
“当当当”声音本来是不大的,但在我的耳朵里像是响了一声炸雷。
我的表现是惊恐的,脸色肯定都煞白。
外面的人说话了,里面好像有人啊,刚才还有动静了呢。这一天天的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片刻没有了动静,好像是走了。这时我的心才平静下来。
徐总笑我说,看把你吓的。
我说,我没有害怕呀。
他说,好像是收水费的。
我说我得走了。
正在这时,我又听到屋门有钥匙开锁的声音。
徐总说,大概是二梅又回来了。
他往门那走去。
我好担心,要是被她们的任意一个人看到我在这儿,这大黑天的,干啥呢,说清楚了吗?
门开了。
徐总说,回来也不吱一声我好接你啊。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用鼻子嗅嗅道,这屋里有香水的味道。
他忙说,啊,水生在这呢。
她说,这个小妖精,这黑天大半夜的在这干啥呢?
她快步来到屋里。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我已经起身,并谦恭地说,老板娘回来了?
别跟我来这套……
大梅说着话就急步来到我的跟前,眼睛愤怒地盯着我的眼睛,随手就给我的左脸上来了一个大嘴巴,并骂到,你这个不要脸的,都骚到我的家里来了……
我无言,我不想作任何解释。
随后,她又气急败坏地说,小骚娘们,小狐狸精,我早就看出你来了,还真骚呢。
随后又在我的右脸上来了一个大嘴巴。
这时徐总发话了,你这是干啥?你疯了,还是病了?
大梅不慌不忙地说,我没有疯,我也没有病,我倒是看你们俩个像是一对疯子,都疯到家里来了。啥是狗男女?这就是狗男女!你们两个一对狗男女!
大梅点着我们俩的头说个没完没了,然后又说,我得报警。
她向风火般地向卧室走去……
她在里屋又喊叫了:徐平,你搞破鞋搞到家里来了,你看看!这床上还有一个破裤头,这是哪个女人的!?
(4)
大梅从里屋出来站在卧室门口声嘶力竭地对着我喊,这就是你的烂裤头,这就是证据,我要报警!
此时徐总也傻眼了。
咋解释?没法解释。说这是二梅的裤头,她会相信吗?肯定不会相信。但是谁又能证明这不是我水生的裤头呢?徐总能证明吗?他现在还自身难保呢。
对此,我和徐总都无能为力。
随便吧,顺其自然吧。
大梅要打电话的时候,我开门出去了,大梅大喊一声:小妖精你给我站住!
她要追我。
徐总拦住了她,随后又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很脆的,我都听见了声音了。
这时,大梅像炸了窝一样,乱打乱喊:我不活了,我就死在这个破家里,我没法活了……
一看这个局面,心想:我不能走了,我要是走了,他们要是闹出了事该咋办呀?
徐总呆立在屋门口处,一动不动,任由她撒泼。
我站在徐总身后的门口处也是一动不动。
我小声跟徐总说,我把这一切都告诉她,行吗?
不行!
我说,那咋办?
徐总说,随她便,大不了离婚。
大梅听到了“离婚”这个词,又吵着说,离婚?想得倒美,弄死我也不离……
我说,不行就把二梅找来吧。
她来有啥用?
我说行许管用呢,老板娘最听二梅的了。
你看着办吧。
那我就给二梅打电话了?
我打了二梅的电话,说明了这里的情况……
二梅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在我姐夫家里?
我知道二梅也正在气头上呐——解铃还需系铃人。
我说,徐总,还得你跟二梅说。
徐总说,我不想跟她说。
我有些为难地说,那咋办?
徐总说,你先走吧。
我说我不能走。
如果我走了,这里出了事该如何是好?毕竟是由我引起的事端。
老板娘还在不停地哭呀骂呀……
我着急地说,徐总,你就给二梅打个电话吧。
徐总拿出手机播通了二梅的电话。
没等徐总说话,二梅就生气地说,有事想到我了,早干啥去了?!
徐总没有回应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说我回公司找她。
我回到公司却找不到二梅,原来徐总挂了电话后二梅就已经去了。
此时,徐总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二梅自己开了锁打开了屋门。
进了屋也没有理姐夫,便径直来到里边的卧室,见姐姐靠在床上坐在地上哭泣着,便说,大姐你这是干啥呐?
大梅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泪,把手里还在拿着的裤头让二梅看,说,你看看,这就是水生那个妖精的脏货。
二梅跟姐姐解释说,大姐,这是我的裤头。
大梅有些疑惑地看着妹妹的眼睛。
二梅从姐姐的手里拿过来自己的裤头,说,我姐夫这几天到外地出差去了,我就在这儿住了几天,临走的时候把这个给忘穿上了,所以……真对不起姐姐!
二梅说着话,不知怎的还掉了几滴眼泪。然后她来到客厅到姐夫跟前,说,你这当老公的,也不知道哄哄自己的老婆,还是男人?哼!
二梅说完这话便拿着自己的裤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