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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又是离别

听到窗外几声呜呜的响声,苏迪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穿好衣服。为了避免惊扰隔壁的舅舅,打开房间东侧的窗子,顺着窗户旁边的壁柱溜了下去。

窗户下面的树丛里探出一个脑袋,正向这边张望。苏迪招了招手,向城主府外面打了个手势。

清晨的街道上人影稀疏,苏迪和温特并肩走着。

“温特,大清早叫我干吗?”

“苏迪。”温特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

苏迪转身瞪着温特,对他的离开表示很大的不解。

温特幼失怙恃,从小就在凌天城四处游荡。有一次因为饥饿,在街头包子铺偷了两个包子,被铺子里的伙计发现后追着满大街喊打。由于饥饿,才跑过一条街巷,他就头晕眼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后面追来的伙计手上粗大的木棒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发出沉闷的破革声。苏迪恰好经过,出于怜悯救下了温特,在以后的日子里经常接济温特的生活,两人年龄相差不大,慢慢地成为无所不谈的亲密伙伴。

“离开这里!温特,你要去哪里?”

温特道:“我要出去闯荡一番,苏迪,你说过你最大的梦想是成为向凌天一样守护人类的魔武士,而我一直希望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人,这也许算是我的梦想吧!”

“佣兵团的克罗大叔常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受人尊敬。我想了很长时间,只有出去闯荡一番才能学成本事,只有学成了本事才能受到别人的尊敬,昨天他已经答应我加入他的佣兵团当学徒。”

看见苏迪沉默不语,温特安慰道:“你别难过,我们以后肯定还会见面。”

“你跟拜罗大叔道别了吗?”

“昨天就去了,你看,这就是他送给我的单手巨剑。”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长剑,雪白的剑刃闪过一道耀目的白光。

看见这把漂亮的巨手剑,苏迪眼前一亮,羡慕地道:“真不错。”

温特右手握剑,向左下角猛地斜劈下去,剑刃发出嗡地一声清鸣。

“基里奥那老吝啬鬼送你东西没有,我想他一定不会。”

温特从脖子上取下一只狼牙吊坠,在苏迪眼前晃了晃,说道:“没想到吧,这就是老吝啬鬼送给我的离别礼物,他说非常珍贵,嘱托我千万不要弄丢。”

苏迪接过吊坠,前后翻看两遍,嗤笑地道:“这样的小玩意儿亏他拿的出手,几个铜板的地摊货。”语气中流露出这个少年相当的不满和激愤。

在以前的日子,苏迪和温特经常一起四处游荡,有时一起捉弄别人取乐,有时下河摸鱼,有时也偷偷溜到城外的魔兽森林外围捕捉一些小动物。

苏迪朝魔兽森林深处望去,密密丛丛的树木遮住他往里渗透的视线,里面是所有人千叮万嘱不可进入的世界,此时却强烈地勾起他的好奇。

“以后我一定要进去瞧瞧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语气里有着稚嫩地坚定。

温特忍不住大笑道:“得了吧,以前城里也有像你一样想法的猎人,进去以后再也没有出来,魔兽山脉在凌天城里已经成了禁忌之地,没有人敢贸然踏入,除了我们俩儿,连到这里玩的人也没有。”

“从没有人进去后活着出来的吗?”

“当然有,以前曾有两只强大的佣兵团进去过,一支全军覆没,一支只逃出来一个佣兵,后来听说没过多久就疯了。”

“里面的魔兽真有那么厉害?”

“当然啦,听他们说,在里面即使一只看起来不起眼的虫子也能致人死命。”

“等我成为了强大的魔武士,一定进去瞧瞧。”

“你见过魔武士吗?”

“没有。”

“那见过武士或者魔法师吗?”

“以前在京都的时候见过一些低级武士,魔法师从来没有见过。”说完苏迪有些泄气地叹了一口气,拔起脚边的几棵绿草,用手指绞着,一节一节地扯断。

“你别泄气啊,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向凌天一样伟大的魔武士。”

“我连一个高级武士也没见过,魔法师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看样子想要成为魔武士有些白日做梦”

“起码我就知道两个高级武士。”为了激励苏迪,温特脱口而出,话刚出口就有些后悔。

苏迪跳了起来,双手撑在温特的肩上使劲摇晃,兴奋地道:“温特,你快点带我去见他们。”

温特面露赧色,右手挠着脑袋,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高级武士。”

苏迪摇的更厉害了,大声嚷道:“温特,你不说清楚,就把你的衣服剥了,扔到天来河里喂鱼。”

“你别摇了,我说还不行吗。”

“三年前,我才十岁,那时力气也小,在城里老被一些泼皮欺负,所以我大多时候一个人在城外晃荡,有时候也到这里。有一次,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早晨被冻醒时,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老头从魔兽山脉入口进去了。虽然我那时年龄小,可也知道凌天城里没有人敢进入魔兽山脉。出于好奇,他们进去以后我几乎天天守在出口,想瞧瞧他们是否能够活着出来。一个月后,那两人竟从里面安然无恙地出来了,肩上还扛着几只我从没见过的魔兽,我对他们更加好奇。从那以后我几乎天天在这周围晃悠,结果发现他们每年要进去四次,每次在里面的时间也长短不一,长则一月,短则半月。他们住在城外很远的一个山坳上,我害怕他们发现我,所以没敢靠近他们的房子。那两个人也真怪,他们除了进入魔兽山脉外,其余时间基本全呆在屋里,也不知道在屋子里干些什么。不过我猜测他们一定有很高的本领,否则也不能每次都安然无恙地从魔兽山脉里面出来,他们很像你描述的有强大修为的高级武士。”

苏迪和温特趴在离山坳很远的一个土丘后面,草丛上的晨露早打湿了两人的衣裳。

苏迪轻声说道:“温特,你说他们今天会出来吗?”

温特翻个身,仰天躺着,头枕在双手上面,他早已对土丘那边的三间茅草房失去了最初的好奇,漫不经意地道:“我早就说过,他们平常很少外出。”

苏迪也学着温特的样儿,仰天躺着,嘴里叼着一棵狗尾巴草,望着远处山巅上露出的红轮,思维有些飘忽。这些日子为了打探这两个人是否是高级武士,天天揪着温特来监视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但结果一无所获,不禁有些沮丧。他从小就梦想着成为一个强大的魔武士,能够上天入地,为守护人类而战,他多么希望这两人就是自己所期待的可以传授自己本领的高级武士啊。

“温特,两个月后他们会再次进入魔兽山脉吧。”

“当然了,这些年他们进去的日期基本没有变过,而且我还知道他们下次进去后,大概会在里面呆上半个月的时间。”

“你说他们进去干什么?”

“当然是打猎喽。”

“我敢肯定,他们进去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为什么?”

苏迪分析道:“你说他们每次出来后所获得猎物很少,有时候甚至空手而回,他们进入魔兽山脉最少也要半个月的时间,运气再差的猎手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也会有不错的收获,而且他们猎取的猎物从不拿到城里出售,你看他们住的地方,也不像那些贵族,打猎只是为了消遣,所以我敢肯定他们一定该有别的目的。”

“他们能有什么目的?”温特不以为然地道。

“我怎么知道,除非跟着他们进去。”说完这句话,他眼前一亮,心中兴起一个几近疯狂的念头,接着说道:“下次我们可以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不就知道他们进去干什么了。”

温特被苏迪的念头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尖叫道:“你疯啦,最好的猎手也不敢进入魔兽山脉,谷勒伯爵要是知道你跟我进入魔兽山脉,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苏迪语气轻蔑:“我已经有标准骑士的实力,一般的魔兽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而且我还可以弄到连弩,对付其他凶猛的魔兽应该也不成问题,你要害怕,下次我一个人去,我可不是一个怕死的胆小鬼。”

温特为苏迪言语所激,一张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道:“谁是胆小鬼了,下次他们进去的时候我来叫你,到时候碰到厉害的魔兽,你别吓得尿裤子。”

苏迪狡黠地一笑:“咱们走着瞧吧,到时候看谁尿裤子。”

晨曦微露,魔兽山脉的入口处潜伏着两个胆大包天的少年。

“温特,你确定他们一定是在今天进去吗?”

“错不了,我保证。”

“他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现在还早。”

过了一会儿,温特有些犹豫地道:“苏迪,我们真的要跟着进去吗?”

“当然了,你现在不会害怕了吧!”

“谁害怕了!我只是有些担心。”

苏迪拍拍背袋,信心十足地道:“里面有足够的食物和水,还有五十支弩箭,足够射杀一切袭击我们的魔兽。你连弩的准头差,碰到魔兽时还是我来射箭,你就用你腰间的巨剑。还有一张我从骑士长德隆那里借来的野营帐篷和一些打猎用的必需品,怎么样,我准备的东西不错吧。”

温特正准备接话,看见远处飞速而来的两个人影,连忙向苏迪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伏在草丛里,紧紧地盯着来人,在他们进入魔兽山脉后,悄悄地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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