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怎么说安乐都是下一年的高考应考生,一直请假说不过去,他感觉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第二天便回校了。其实也就准备回校那么一天,毕竟明天就是241年1月1日元旦,属于法定假期。
当安乐以为回到轻松愉快的校园生活的时候,一上课就听到了一个让他绝望的词:“期末考试!”
他算是提前体会到那些当年的学霸出来工作数年后,被儿子问高中数学怎么做的时候的心情是什么个感受,以及那一脸便秘的神情到底是什么回事了。
今天不过是期末考试前的热身小考,已经让安乐做得筋疲力尽,一考完就直接趴在桌面上,脑海一片空白。
他原本还以为到了幻界,时间变长了可以让学习变得更容易,谁料他发现自己对于这些在幻界用不到的知识忘记得更快。他真想不通张雪是怎么学习的。
考完试,余秋影等一众狐朋狗友围了过来。
余秋影说出了一个让安乐哭笑不得的传闻:“听说,你和张雪同学同居了?”
安乐看着小伙伴们两眼发光的表情,否认道:“怎么可能?你听谁说的。”
连王康也拍了拍安乐的肩膀,说:“别装了,我们亲眼看见的。我原本以为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和我一起唱伤心情歌的,想不到你进展这么迅猛啊!是不是得到了传说的泡妞圣书《猥琐秘籍》,怎么也不和兄弟分享一下?”对于与王康的关系,安乐已经不再介怀了,自然而然地相处便好,原来时间真的会冲淡一切。
黎莉则感叹道:“想不到张雪是个千金小姐,那么有钱啊!”
张童生羡慕地对安乐说:“你就好啦,可以少奋斗十年了。”
而一旁的余秋影开启了回忆模式:
周一的时候,他们几个听说安乐请了病假,便商量放学后过去安乐的家探望一下。
谁料一到安乐家的楼下,就见到张雪坐在一辆那种极度罕见的敞篷跑车上,像是管家一样的鬼伯,则在指挥着武动集团的人搬安乐的行李。
他们见到安乐的叔叔站在门外,便上前问道:“安乐在家吗?他身体还好吧?”
安乐的叔叔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子,唯一不算特征的特征就是这货是个“妻管严”,在老婆面前永远都是弯弓哈腰的样子。不过他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他说:“安乐他身体没什么事啊,他爸刚才才打电话过来说他小小年纪就要搬去和小女朋友同居了,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看不懂。”
这时在一旁的鬼伯插话道:“你们是安乐少爷的朋友吧。我叫做宋槐,是张雪小姐她家的管家。你们不用担心,安乐少爷并没有什么病,等他过几天安顿好了,便会回校了。”不得不说,现实世界鬼伯的模样极具欺骗性,一张方方的脸棱角分明,目光柔和而慈祥,嘴唇很厚,显得稳重可靠,加上一身笔挺的西装,打理得齐齐整整的白发,确像是那些大户人家的资深管家的样子。
“安乐少爷”这个词,让他们四人忽然间感觉时空错乱,以为自己刚才走进了异世界,要不怎么一介P民竟然会突然变成了少爷。一时之间全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群虎背熊腰的保镖将安乐的行李打包好,放到一辆货车上,而后跟着那辆敞篷跑车疾驰而去,留下了一地的烟尘。
……
余秋影的回忆结束,而安乐也知道这传闻是怎么来的了。
一切都怪那该死的鬼伯,肯定是鬼伯打电话给他爸的时候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安乐咬牙切齿的时候,余秋影继续说:“还有更劲爆的,你要听么?”
安乐无语地反问道:“还有?”
余秋影点了点头说:“传闻,你和张雪同学不仅同居了,还未婚先孕,连小孩都会打酱油了。”
那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傲娇的罗瑟不愿意搬去龙山支部住,被张雪直接跑去他的学校,在他一放学的时候就将他拖走了。而罗瑟他们的学校离榆中中学并不是很远,于是便有一些同学在放学的时候,看到张雪拖着一个小学生模样的男孩走在路上的身影。
安乐问:“你们信吗?”
余秋影想了想说:“有小孩什么的就太梦幻了,不过我觉得同居还是有几分可能的。”
安乐想起张雪说过异联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在没有她批准的前提下安乐可不敢随便乱说,毕竟他并不希望自己再被关到去和那个疯子一起。
于是他灵机一动,说:“其实是张雪帮我找到了一个打工的地方,因为离叔叔家比较远,所以搬了过去而已。你们就别听叔叔胡扯啦。”安乐受家训的影响,从16岁开始便要到社会上打工,这是他们这群狐朋狗友都知道的事情。
余秋影把脸凑到安乐的面前,盯着安乐的眼睛问:“真的?”
“当然。而且假设我和张雪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怎么可能会在高中就同居?我们像是这么随便的人吗?”安乐说。
余秋影说:“的确,张雪同学怎么看就不是这种人。但你就难说了,难道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得到了张雪的身体,然后……”
安乐打断了余秋影的暗黑联想说:“麻烦你正常点,我有这么不堪么?”安乐必须将这事情解释清楚,不然传到张雪耳边的话,被她一枪爆头都算轻的。
这时,黎莉被一个走进课室的人转移了注意力,一脸花痴地感叹道:“好帅啊!”
余秋影也转过头去看,瞬间也变成了花痴状,说:“真的好帅啊!”
走进课室的人,正是刚刚转到的A组,来自朱雀门的龙少卿,他说:“同学们好,我叫做龙少卿,是你们新任的数学老师!”然后对着班里那些小女生们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02
中午时分,榆中中学的教师办公楼施工现场,这里几天前还是一栋三层高的办公楼,现在却已成为了一片荒地,还围上了危险勿近的施工标志。
张雪出示了一下A组组长的身份以后,便通过那施工现场的守卫,和安乐、龙少卿三人跨过警戒线,走进了这施工现场。
成为了异能者之后,安乐愈加觉得和张雪的距离很远,无论是能力还是地位都没有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地方。虽然他有些郁闷,但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放弃,安乐打起了精神,依然用像二货一样的轻快语调问:“我们学校不是才刚建了不久么?怎么办公楼要拆掉重建?”然后指着龙少卿继续问:“还有这个家伙是什么回事?怎么会变成数学老师的,他不是异联的人么?”
龙少卿笑着说:“就像你的现实身份是学生一样,我的现实身份是数学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张雪把他们带到了施工现场的一个没什么特别的位置,说:“你记得你第一次进入幻界的那间休息室么?虽然说当一个人的魂力第一次刚好突破界限的时候会被吸入幻界,但当时却连王康的一丝恶念也吸了过去,那就很不寻常了。”
龙少卿也第一次听说这事,他讶异地指着安乐说:“崩落的前兆?他是天选者?”
这就轮到安乐奇怪了,他问:“天选者是什么,听名字很牛的样子。”
张雪一本正经地说:“我也是今天才确认他是天选者,这一处崩落是三天前出现的,而他到了这里之后,这道无色透明的真幻屏障(注:真实世界与幻界的交界处)显露出了实体和颜色。”
然后转向安乐解释道:“天选者的异能觉醒会非常快,像一般的异能者,最快也要两个月才会感知到自己的魂兵,而你在没有经受训练,而且昏迷的状况下,第八天就做到了。更重要的是,天选者有一个特点就是即使不去修炼,魂力也会自然增长,最快的,用了现实时间275天就到达了天之阶。”
安乐笑道:“soga,原来我是一个天才啊!”然后又摇了摇头说:“不对,罗瑟不是一觉醒就有魂兵了么?”
“罗瑟他很早就觉醒了,只是藏到了自己的心灵空间,一直没有被异联发现而已。而且他没有天选者觉醒伴随而来的崩落。”张雪对着安乐说:“你现在尝试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一下这附近。”
安乐依言闭上了眼睛,然后他感知到在他面前有一条紫色的约莫拳头大小的光柱,贯穿天地。他的耳边传来龙少卿的声音:“天选者的命名除了是因为其魂力必然会到达天之阶以外,还因为天选者像是窃取天之权限一样,觉醒之后过不了几天,现实世界必然会崩落一块,发现得早的,像这里的情况那就还好,处理起来也简单,将这里封起来,不让普通人靠近就是了;但发现得晚的,如龙山支部那里那样,会发展成整个主山脉都崩落的状况,假如是在城市里面,那就更不堪设想了,像西部的罗兴市,一夜之间变成了死域。”
罗兴惨案安乐在新闻上是有听说过的,发生在两年前,不过官方的说法是那里的化工厂在违法制造生化武器,毒气泄露,导致全城人无一生还,而流经那城市的白河,一夜变成血红色。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下游的城市都戒严,没有人敢碰那条河的水,想不到事实的真相竟然如此的不同。
张雪用严肃的语气对着安乐说:“我带你来这里,主要是要确认这处崩落是不是你造成的,当对应的天选者靠近崩落点的时候,真幻屏障会显现。既然确认了,便要告诉你,当你有能力保护这里的时候,你的责任就是要用你的生命守护这里,这座城市里面有你的朋友家人,你总不会希望他们被幻界生物撕成碎片吧?”
安乐瞬间感觉压力山大,原来天才一点也不好当,他还没有感觉到他自己有多牛,便已经感觉到沉甸甸的责任。
然后张雪对龙少卿说:“鬼伯最近要和我去追捕那些失踪了的失心人,安乐、罗瑟还有C组那异能者觉醒者的训练就交给你了,我希望他们参加1月份的异能考试。”张雪认为歌哲言和那个疯子会关注安乐的原因绝不是因为安乐是天选者这么简单,毕竟天选者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安乐身上必然还存在着某种秘密,她让龙少卿这个曾经被称为魔鬼教练的人去教导他,是想看看能不能够将那个秘密给试探出来。
龙少卿问:“会不会急了点?虽然他是天选者,但是异能考试可不是魂力比拼啊。再说月底就考试了,1个月之内他的魂力最多也就是到人阶巅峰,和参加考试的人相比并没有太大差距啊。”
张雪摇了摇头说:“你当做是们我给他的一个考验就是了。”
安乐插话道:“我说,参不参加考试不是要问本人的么?”
张雪看着他问:“你不想参加?”
安乐点头说:“想是想……”
安乐的话还没有完,张雪便说:“那不就结了。”
安乐想说的是:“想是想,但你至少告诉我考试考什么啊!”不过看着张雪他又觉得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太挫了,连她都对自己这么有信心,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努力一把才对。
话说完了,三人便离开了施工现场。在安乐准备和张雪一起回到课室上课的时候,龙少卿对安乐说:“异能训练今晚就开始,你放学后别乱跑,在大操场等我。”
03
放学后,榆中中学的大操场上,安乐和龙少卿面对面站在操场的中央。
拿着《史记》在看的龙少卿问安乐:“你这是闹哪样?”
安乐不知从哪里换了一套空手道的武服,双手都缠上了白色的绷带,对着龙少卿摆出了战斗姿势说:“你叫我放学后在大操场等你,不就是要和我决斗么?”
“原来在小屁孩的角度看,那话有这种含义啊?虽然我不讨厌决斗,但是对手太弱就没有意思了。”龙少卿一面看着书,一面避过了安乐大喝着挥出的一拳,然后伸脚一绊,就让安乐跌了个狗shi吃。
当安乐爬起来,准备再打的时候,龙少卿已经背对着他,走向校门了。安乐认识到了两人的差距,但还是不愤气地对着龙少卿的背影挥舞了几下拳头。
不过一眨眼,龙少卿消失了,出现在安乐的身后,在他的耳边说:“假如在几年前,你敢在我背后挥拳,现在已经死了。”
安乐被他吓了一跳,不禁地问道:“我们不是在现实世界么?”潜台词是,他怎么会移动得这么快。
龙少卿把安乐一手拉了起来,说:“异能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等你到了我的水平,你自然就会明白的了。天。选。者。”
安乐不情不愿地跟着龙少卿走出校园,等待他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罗瑟坐在后座上,而坐在驾驶座上的是一个眼睛大大的漂亮女孩,正是那天在怡心水疗养生馆设局害安乐他们的那个叫做小薇的姑娘,同时也是C组的异能觉醒者,夏薇。
看到龙少卿和安乐从学校出来,夏薇招着手叫道:“龙哥,这边!”
走在龙少卿身后的安乐在心中暗暗地下了决心:“总有一天,我会和你们站在同样的舞台上。”在成为异能者之后,身份以及实力上的差距让安乐越来越害怕自己一辈子都跟不上张雪的步伐,但今天知道自己是天选者之后,他总算有了底气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