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城,兰木坊市,两帮人对峙着,纪苍夹在两队人之间,面对着陈宫,还是鞠了一躬。
“陈大人。”纪苍略带恭敬。
“嗯,有人通知我说你和官兵起了冲突,我特意过来看看。”
纪苍心里略微有些感动,走到陈宫身边站好。
那军官看到此景,顿时冒了一身的冷汗,这纪苍和陈大人如此熟悉,必然是血月阁的人,这可如何是好,得罪了天门宗还好,毕竟他们离这里远着呢,可是恰恰相反,把血月阁给招了出来,老天爷,你玩我呢吧!
“我不管你们背后的人是谁,惹了纪老弟,就别想好过,谁都保不住你。”陈宫似有意看了一眼酒楼之上,不怒自威,属于修士的威压无形之中释放出来,那军官汗如雨下,双腿也有些瑟瑟发抖。
“陈大人,这不怨我们啊,都是……”
“血月阁的十二阁主,竟为了一小小修士,说出这般话,真是令小女倍感诧异啊。”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军官的话语,虽然好听,却冷如冰块,一女子自酒楼中缓缓走下,身后还跟着书生一样的男子。
纪苍注意到,陈宫看向两人时眼中闪过浓重的杀意,他有预感,这杀意不是冲着那女子去的,而是她身后那书生样的男子。
“陈宫见过天门宗沐首席。”陈宫抱拳说道。
“不敢不敢,我只不过是天门宗一个跑腿的,阁主言重了。”话虽如此,可女子没有半分恭敬之意,陈宫也不在意。
“没想到这里的事打扰了沐姑娘,实在抱歉。”
“没事,我想和你身后的小友说几句话。”那女子看向纪苍。
这沐姑娘难道便是天门宗的天子娇女沐轻雨?纪苍想到,抬起头,看到女子的目光,四目相对,纪苍竟有些羞涩,这女子好生漂亮!
“哦?沐姑娘竟然对我这纪老弟感兴趣?纪苍啊,这位就是沐轻雨,想必你也听过,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和你说什么你要认真听着。”陈宫饶有兴致的看了眼纪苍。
“是。”
“也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这位小友为何伤我天门宗弟子。”说这话时,女子突然散出杀气,直逼着纪苍而去,纪苍顿时感到压力如山,有些喘不过气来。
“大人,事出有因,只因贵宗以多欺少,那人正是纪某的朋友,出手相助而已。”纪苍虽然承受着压力,却不卑不亢的说道。
陈宫和沐轻雨眼中同时闪过赞赏之色,是个人才。
“哼,你是说我天门宗无人?还要以多欺少?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你朋友光天化日,行龌蹉之事,又怎会发生此事?”
“额……”纪苍听了此话,自知理亏,无言以对,心里早把小胖子骂一百遍了。
“沐姑娘,沐首席,此事是纪老弟的不对,我为他道歉,就此打住可好?”陈宫向前走出一步,帮着纪苍顶住了压力,丝毫不让的对上了沐轻雨。
“哼,看在陈阁主的份上,此事可以不在追究,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沐首席请说。”陈宫说道。
“请问,这位纪小友,是否是血月阁的人?”沐轻雨款款道来。
“这个,不是,不过是我血月阁的贵客。”陈宫满心的疑问,这沐轻雨打的什么主意。
“那有没有拜入宗门。”沐轻雨接着问道。
“额,还没有。”
纪苍一愣,陈宫也呆住了,就连沐轻雨身后的书生男子也是满脸疑问。
“那就好,我天门宗还有一月便要广招门人,我想请纪小友加入天门宗可好?”
“妈呀,这是咋回事。”一旁的军官呆住了,更想大哭一场,你让我为难这小子,最后还把他收入天门宗,你是在玩我吗?不只是那军官,周围的众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沐轻雨心中想到,你们是没有注意刚才的打斗,那少年刻意压着修为,开始时处于劣势,仿佛在刻意的磨练自己,甚至身上还中了几刀,可后来,竟一点点的,掌握了某种技巧,更是将这种技巧运用的如火纯情,这在沐轻雨看来,就是人的本能,如今的天门宗日渐消沉,正是吸收出色弟子的关键时刻,如果有这样的人加入,几十年后,定是天门宗的一大主力。
其实连纪苍自己都不知道,前世的自己虽然没有留下任何记忆,可是一些东西却会如本能这般形态存在,上世的纪苍经历了数不清的战斗,这种战斗经验其实已经留给了现在的纪苍,成为了他的本能,只需稍加指引,便可激发出来。
“这要问纪苍的意思。”缓过神来的陈宫,怪异的看着纪苍。
纪苍心想,天门宗是大宗,如果进去了,不仅能化解与天门宗都仇怨,更能得到比小宗门高得多的修炼资源,如果不同意,怕是连武平都走不出去。还有我这一身的妖气,谭家主不知和陈宫大人说了没有,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这事被歹人知晓……而天门宗在百万大山之中,更远离阳城,远离血月阁,就算东窗事发,也会有个准备不是?想通的纪苍,抬起头看着沐轻雨。
“我有一个条件。”
“小子,你别不识好歹。”沐轻雨身后的书生男子说道。
“无妨,你说。”沐轻雨拦住书生男子。
“我有一朋友,必须和我一起去。”纪苍坚定的说道。
“……好,不过你们要参加试炼,宗门不需要废物,只有通过考验才能进入。如果你不带着你的朋友,我可以直接让你进入宗门,你可想好?”
“想好了。”纪苍坚定的回答到。
陈宫眼中的赞赏之色愈来愈浓,有情有义,不为利益迷惑,这样的人,何尝不是血月阁所需要的,唉,晚了一步。
“好,三天之后会有人来接你。”说完,一转香身,和身后的书生男子渐渐走远。
“纪苍啊,进客栈坐坐,有些话想和你说。”
“你们也都滚吧。”陈宫对着那些个官兵说道。
那军官如释重负,带着人手狼狈的走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