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杯酒释兵权”,军国大事,杯酒之间,而现实世界的你我,并非是帝王将相,于杯酒之间能释怀的,只有心酸疾苦、儿女情长罢了。故事继续……。
李成同学一直是个喝酒抽烟的“时尚青年”,所以除了老师们会莅临宿舍指导的时候,我们宿舍从不会缺酒的,当然都是李成买来的,他是个拿啤酒当饮料喝的奇葩;佳明是个不会胖的吃货,最喜欢买那些薯条、猫耳朵、锅巴一类的零食,反正都是那种充气包装的,这可能是因为佳明从内心里就是喜欢充气的东西吧。
宿舍这个时候还就我和佳明,吃着佳明的零食喝着李成的啤酒,我们这算是“滋润”上了。我们先没有说话,互相碰了一下酒瓶,意思是先饮一口,只不过佳明是真的只是饮上了一口,而我则是咕咚咕咚地喝下了一整瓶。
佳明看着我灌酒时候喉咙的鼓动,并没有阻止我,也没有和我一样干下一整瓶,只是自己拿出烟点了一支。晚上疯狂吸烟,白天从不吸烟是佳明的习性,尤其是有了徐莉之后的佳明,晚上吸烟也少了。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喝酒的高手,沾酒就是脸红,也很少这么整瓶灌过自己,那时候总是看见别人整瓶喝酒时候心理第一个反应不是佩服,而是这个人2B,没想到自己也是会有2B的时候。虽然我下了决心想要一口喝得一滴不剩,但最后一口还是呛到了自己,呛得满眼是泪。
佳明看了我一眼不再看我,用肘拄着栏杆看着整个校园,深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而我背依着栏杆面向室内,看着手里的空酒瓶,有点发呆。
“你还是忘不了她。”佳明语重心长的说。
我当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刘晨慧。
我转了个身,仰起头,面朝星空。看着那些繁星闪烁,我总是会想起那个暑假的夜里我和刘晨慧一起回家的场景,一幅幅一幕幕在我已经酒精充斥的脑袋里挥散不去。
“是,我从来都没有忘记,只是不想记起。我也知道不可能和刘晨慧再有什么,但是就是忘不了。”在和吕霜一起之后我一直装作一个从来都没有过失恋的人,但是在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那么不知所谓,肆无忌惮的去爱了。
佳明深吸了口烟,和我一样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感慨道:“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想也没用,这一辈子这么长,谁还没有犯傻B的时候。”
看着他那心情沉重的样子,应该是被我感染到想起杨玲了。
“怎么,还对她有想法?”我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声,当然这个“她”指的就是杨玲。
佳明果断的摇摇头:“没了,没了。现在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追不上她,TMD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人家可要得是大富大贵,看不上我们这些平常老百姓的。”
我知道佳明有些愤慨,嘴上是这么说,心里未必是这么想,这都是正常的。姚富二代的出现才让佳明真正看清楚杨玲这个人,如果没有姚富二代,杨玲肯定是即不答应也不拒绝,站在一个和佳明不远不近的位置上,享受佳明的爱慕与讨好,而自己什么都不用给佳明,只给一星点的希望,佳明就会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不离不弃,不,还不能像狗皮膏药帖那么近。这么想想还是姚富二代拯救了佳明,突然感觉姚富二代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了。
我一时间陷入了乱想,所以没有说话,于是了两个人突然沉默了。
佳明不急不缓地吸完了那根烟,扔在地上踩灭,轻轻喝了口酒。
“现在这就我们两个。”佳明突然转过脸用一种迷离的眼神地看着我。
我突然有点茫然失措,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不由自主地扣上了衬衫原本袒露胸膛的扣子。
“我-草,你想的美,我是说就咱俩能不能说实话,你他娘想到哪里去了?就你那小身板一堆骨头连个肉都没有,走大街上狗都懒得咬,想让我蹂躏你?门都没有!”佳明不屑的看着我。
“去你妹的!”我一拳打在他“有肉”的胸膛上,我们都笑了。
“到底能不能给我说实话?”佳明平定了自己前仰后合的笑声,立刻回归了严肃,并举了举手中的啤酒示意让我自己再开一瓶。
“我们宿舍之间有过假话吗?”我反问道,并顺手启了一瓶酒,举手示意算是敬他。
我们都深深地喝了口酒,佳明翻着眼想了想:“那倒是没有,只不过有时候会憋着不说。”
是的,我们这5个人之间一直都是有彼此不说的时候,没有说假话的时候,要不怎么能成为卫生整理模范宿舍?这好像之间没什么关系,但反正都非常交心的那种。
“说吧,你想问啥?”我就知道佳明准备了犀利的问题等着我,但我们之间虽然熟悉到知道你撅什么屁股拉什么屎的地步,但毕竟不是肚子的蛔虫,我还真不知道佳明想问什么。
佳明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先是没有说话,看我被压迫地眼神开始闪躲才问道:“你真的喜欢那个吕霜吗?”
其实在他嘴角露出“阴森”笑容的一瞬间我就想到了他会问这个,这句话一里吕霜前面“那个”两个字的前缀已经将佳明对此事的态度暴露无疑,很明显他不会相信我会真的喜欢一个可以当自己姑姑的女人,而不是一个自己校园里的女生,毕竟现实世界里没有杨过,也没有那么个似乎容颜永驻的姑姑。
我没有立刻回答出这个问题,我抓了抓自己头顶的头发,深入地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吕霜,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觉熟悉而又陌生,能够到吕霜对自己的好,也同样能感受到她的那种拘束与排斥,当然我不是说的亲热上的,是说的心理上的,那种和次见面时的那种冲动也仿佛随着时间在淡化,有时候我一直在怀疑自己是当时自己和李晨慧分手之后压抑了太久,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令人眼前一亮的美女,就有了一追到底的冲动,就跟那句:一个人单身久了,看母猪都眉清目秀是一个道理。但是我们那天对街想拥的感觉又是那么的真实温暖,我到底喜不喜欢吕霜?这也是我自己一直在追问自己的问题。
“男人哪还有不喜欢女人的,只是要说喜欢得无可救药,非她不娶的地步也到还没有,毕竟喜欢和爱是两码事,再说我们彼此还不是很了解。”我唐突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了解?是不想了解吧?”佳明用手轻轻摇晃这手里那瓶酒,那眼神,一副我是过来人的样子。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看着他轻摇酒瓶的手不说话。
“我知道,你心理还是放不下刘晨慧,我也听说了,那个富一代还是把她给甩了,现在肯定后悔地要死要活,你也心疼她,但是就你陈渔那好面子的脾气也不可能和她复原,就算你肯,她也没脸再回到你身边,更何况你现在身边还有个吕霜,如果没猜错地话是她自己实在是心里不好受,刚才给你来了个电话叙叙旧,要不就你怎么会有哭的时候?”佳明自己失去杨玲的时候变成了一个呆逼,可一旦活过来就是个人精。
我很难过,因为我对刘晨慧真的爱过;我很郁闷,因为这一切都被佳明给猜中了。此刻,难过+郁闷=不说话,只喝酒。
佳明看我不说话很长时间也没有说话,举了举手中的半瓶酒给我示意:“一口气!”他说的干净利落,举起来咕咚咕咚往下灌。
我看着手里那个才喝了三小口的啤酒,头上都是黑线:尼玛,我刚才自己傻乎乎的一口气灌了一瓶,佳明就喝了一口,我这刚启开一瓶,佳明个死货手里还是原来的那瓶,而且只喝的半瓶不到的样子,好意思给我说一口气?我又不是李成,千杯不倒,我向来是三瓶就倒的啊!
他喝完了,看看我似乎还在犹豫,苦笑两下,很意味深长地说:“人呢,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无时无刻去计较着自己是不是在吃亏,有没有比别人付出的多,是不是中了别人的套,小学的时候,打扫卫生多擦一块玻璃那就是傻子,到初中,那时候开始喜欢凑钱买酒喝,你少拿一块钱,会被别人嘀咕半个多月,到高中,TM都开始冲刺高考了,还有人因为自己和抄的同桌的卷子,一模一样的解答,老师少给一分去找老师理论的,现在大学了,都大学了,谈个恋爱,俩人都TM睡过一个被窝了,还得整天算算谁付出的多了还是少了,哼,今个我拿你当兄弟,你TM却跟我在这计较是谁喝的多谁喝的少,喝酒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痛快吗?”说着佳明又启开一瓶酒,咕咚咕咚就往下灌。
“好,好,好,我错了,佳明,我喝还不行吗?”被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在自己心中完美的自己变得七零八落。
我伸手阻止他灌自己,但是没有成功,我只能陪他喝,最后我们喝光了李成所有的酒,包括他那瓶泡妞专用满是英文的葡萄酒。
我们都醉了,颓坐在地上,满地狼藉。
我觉得很酣畅,我笑了,佳明也很酣畅,他哭了。
我说:“刘晨慧是我的初恋。”
他说:“他说许莉的背影像杨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