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公子信任,若公子不嫌弃小老儿笨拙,小老儿自然愿意,智慧小姐如此可爱,恕小老儿冒昧,心中早已将她当作孙女般看待。”付老有些激动道。
“真是太好了,付老,不如我们去您女儿家拜访一下吧,也好让您女儿知道您老的去向。”仇晓晨道。
“一切但凭公子吩咐。”付老像是突然年轻了十岁般。
付老的女儿家住在一个名叫玉带河北玉衡村五里屯的地方,夫家是独子,做着小生意,有一个三岁的虎头虎脑的小子,一家五口不愁吃穿,其乐融融。得知付老要跟随这个看起来有些年轻,带着一个可爱小女孩的公子去苍茫宗北城,有些不愿。在仇晓晨一再保证不会亏待付老并留下大量金钱并将从苍茫宗洗劫来的一部练气法诀交给小孩子作为礼物用以表示诚意后,才在女儿一家五口欢天喜地的相送下离开了。
再经过三个月的长途跋涉,三人终于回到了北城。有了付老的照顾,仇晓晨不再担忧智慧的衣食问题,便不打算将她带去苍茫宗了。又陪智慧在北城游逛了两日后,仇晓晨回到了师傅的小院,接受师傅的教诲。
“小子,你倒是能耐见长啦,一路闹腾到西夏城,出了不少风头啊。单枪匹马破了冥教的阴谋,将八大宗门的剿灭计划搞得一塌糊涂;又在玉带河偷走了暗香小姐的心,将八大天下行走的风头都盖了过去,我是不是该夸夸你?”老头怒气冲冲的道。
“师傅,您老人家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大声,弟子胆儿小,您老吓到弟子了。”仇晓晨道。
“你胆子小,胆子小你敢一个人去对付冥教四十个人?我看你胆儿肥着呢。”老头气不打一处来。
“师傅,您能不老将冥教拿来说事儿么,事先弟子又不知道八大宗门的计划,能眼看着惨剧的发生吗。再说弟子事先和于航书生几人商量过,若他们及时的阻止弟子,弟子岂会去冒那么大的风险,这事儿您老不能怪弟子。”仇晓晨有些不服道。
“你说就你那点本事,就敢去对付四十个人,一不小心就将你那小命给交代了,你就不将自己的小命当回事儿?”老头道。
“弟子自然是比任何人都在意自己的小命,若弟子不知道也就算了,弟子既然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若不管上一管,弟子这辈子都无法心安,您老要是认为弟子做错了,弟子无话可说。”仇晓晨道。
“算了,这事儿就先到这里,不提了。再说说暗香阁的暗香小姐吧,是怎么一回事儿。”老头道。
“师傅,这事儿弟子还在一头雾水呢,要说暗香小姐可是天下第一琴呢,怎么会对弟子有意,弟子也没有想明白,只是暗香小姐的琴音对弟子的修行有些帮助。据暗香小姐自己言,她修的功法叫做《心琴》,是用琴音来御使的,这些年来只有弟子对她的琴音有回应,对她的修行有所帮助,所以她就来找弟子了。”仇晓晨没有说实话。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暗香阁可不简单啊,你要小心些才是。”老头有些忧心的道。
“师傅放心,弟子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再说暗香小姐当着整个西夏城属地居民的面说弟子是她四处寻找的夫婿,想来也不会害弟子的性命的,弟子感谢师傅的关心。”仇晓晨道。
“嗯,此去西夏城怎么没将你的几位妻子接过来呢。”老头道。
“她们说西夏城气候温和,更适宜居住。弟子又需要在苍茫山上修行,也没有时间陪她们,所以还不如在西夏城呆着更舒服些。”仇晓晨又在撒谎。
“你妹妹呢,怎么也没有带上山来?”老头又问到了智慧。
“弟子在去西夏城时,认识了一位靠打鱼为生的老者,见其一人生活孤苦,又对智慧疼爱有加,便将他接来了北城,有他照顾智慧,弟子也放心,所以就没有将智慧带上山来。”仇晓晨道。
“既然如此,你的私事也算是做完了,此次去西夏城已经耽搁了半年多时间,你还剩下一年半不到的时间,可有把握在这段时间内通过初级弟子的考核?”老头道。
“弟子此去西夏城,得暗香小姐心音的帮助,已经大有长进,师傅一探便知。”仇晓晨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老头握住仇晓晨的左手,一股温热的气息将他整个人包裹住。“咦,这位暗香小姐的琴音还真是有独特之处,竟然能够让你的身体产生类似于‘钟鼓齐鸣’的效果,通俗的说便是身体本身的呼吸韵律与琴声的韵律达到了共鸣效果,在不知不觉间对身体产生的强化。不错不错,看来这次去西夏城也没有耽搁到修行。”老头连连点头道,“大概一年半后,八宗之间有一场新进中级弟子之间的切磋赛,到时候你也去长长见识,若能够进阶到中级弟子行列,老头也不介意让你去打一场,老头我要你在剩下的日子里尽快提升修为,争取早日进入中级弟子行列,不要给老头我丢脸。”
“啥,师傅您老人家不是在说笑?”仇晓晨一惊道。
“嘿嘿,要是你给老头我丢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给你的真传弟子令牌可以去藏书楼看书,有空就去藏书阁找找合适的功法作为参考,记得要去找炼体区的书,虽然比不上你师傅留给你的厉害,但多些参考总是好的,若有疑问便来询问我,记住了?”老头叮嘱道。
仇晓晨没有什么疑问,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锤炼身体就可以了。肌肉和内脏都过了关键期,骨骼锤炼早在西夏城时在小恋琴音帮助下接近尾声,只需要走过最后一步,将锤炼骨骼的转元诀达到与培元诀和增元诀共频率的时候就开始了对神经锤炼。
对神经的锤炼是个真正漫长的过程,神经遍布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锤炼它将伴随着修行者的一生,所以当仇晓晨能够将三种基本的修行法诀共频率连通成新的循环路线时,便开始了对于整个身体的统一锤炼,想要将身体锤炼到一个什么程度,完全看他具有多大的野心。
经过了小半年的努力,仇晓晨终于能够将三大基础法诀共频率,开辟出来叫做“七星连体”的新的循环路线后,便可以开始学习练气了。
仇晓晨将珍藏已久的兽皮再次取了出来,将练气篇的内容烂熟于心后,又将师傅的《修行心得》取了出来。
据《修行心得》所言,学习练气先要学习感应气机,感应气机并不是感应大气中的元气,而是感应元气在气府中的脉动。
元气在气府中的脉动会形成个人独特的元气波动,这种独特的元气波动就如树叶,绝不会有两片是相同的,即使是同样的功法,因为不可能有两个相同的人,所以也不可能人人都成为高手,人人都具有相同的气机。
气机主要有两个作用,一个是确定修行者的身份,另一个是通过感应修行者的气机判断修行者的修为。
修行者若不想被别的修行者认出自己,可以修行特别的功法扰乱别人的气机感应。
修行者判断其余修行者修为高低,最多不能低于其余修行者六个层次,也就是两个段位。比如练气一段勉强可以感应出练气三段,炼魂一境可以勉强感应炼魂三境,如果再高将无能为力。
如果一个修行者能够将自己的气机封锁,那么其他修行者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你,只通过气机感应只会将他当成空气,就如仇晓晨多次凭借自己没有元气波动而逃过探查一样。
据炼体篇所言,练气需要在身体各个部位开辟出气府,但当他将练气篇理解透彻后才发现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困难。炼体篇早已为练气篇打下了基础,当三种基础元诀合一便叫做“七星诀”,“七星诀”的循环路线叫做“七星连体”,这些路线是围绕着身体七个部位的七个基点循环的,换句话说这七个基点便是七个气府,包括心脏中已经有的一个,和需要开辟的另外六个。
因为仇晓晨只有一个气府,所以他感应气机只能通过它来完成。当感应到气机后,将从大气中吸收来的元气通过锤炼,分离出适合自身属性的元气后,不是将这些元气散布到身体的各个部位,而是通过气机的牵引,纳入“七星连体”循环,形成独特的脉动后灌注入气府之中存储起来。
本来在仇晓晨看来,这“七星连体”已经将七个气府都连通了,为何不将元气同时灌注于七个气府呢。但练气篇注释反复提到必须按照顺序进行,否则可能出现不可预知的危险,看到危险二字后,仇晓晨非常老实的接受了按照顺序修行的要求。
又做了半个月的尝试,仇晓晨终于感受到了所谓的气机。这种气机很奇怪,他不知道别人感受到的是什么样子,但他感受到的就像元气也会呼吸,像鱼儿在戏水般一张一翕的脉动。
感受到了气机,下一步便是纳元入体,分离元气,通过“七星连体”循环后灌注入右手手心处的“七星连体”基点中。由于仇晓晨不需要分离属性,又有炼体时那种疼痛难忍的教训,所以他只吸收了少量的元气入体,然后将元气灌入右手手心上的基点处,
当元气灌入基点处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只有些微涨后便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逆向旋转的透明气旋,气旋中生出了一片红色的小花瓣,气旋旋转得很慢,薄如蝉翼,若不仔细感应其变化,它就像是静止的一般。
成功的完成了第一步,仇晓晨松了口气,尝试着将更多的元气融入其中。又过了几日,尽管一直将元气送入那个小气旋中,但他没有发现那个小小的气旋有何变化,还是那么慢悠悠的转动着,也没有变大,只是颜色稍深,他终于将这个新奇的玩具丢在一旁,任由“七星诀”自行循环,径直向藏书阁走去。
到藏书阁要通过一个大广场,与其说是个大广场,不如说是被一个巨大穹顶盖起来的大房子。仇晓晨初入练气境,心中充满了好奇,在广场边走过时,不时的感应所见之人的气机,判断着广场上正在切磋的同门的修为。
“嗯,这个有练气三段;耶,这个感应不到,估计很厉害;这个才一段,跟我差不多;嘿,这个有两段了;这个看起来像团雾,估计有些厉害。”仇晓晨边走边嘀咕道。
藏书阁是一栋独立的石砌大楼,共有六层。仇晓晨还是第一次来藏书阁,正站在大门外东张西望,忽有声音传来“门外的弟子,先进来吧”。
仇晓晨没有犹豫,走进了藏书阁。入眼的是一位五旬左右的老妇,带着一副水晶眼镜,和蔼可亲,正坐在一张书桌后看着他,“你是哪一阁的弟子,这个时辰应该是同门切磋的时间,你怎么到藏书阁来了?”
仇晓晨有些愣神,他不知道哪一阁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个时辰是同门切磋的时间。但还是恭敬的道:“弟子也不知道属于哪一阁,这是弟子的身份令牌。”他将那块真传弟子令牌拿了出来。
老妇接过令牌看了一眼微笑道:“原来你就是曲老所收的那个弟子啊,嗯,不错,已经感应到气机了。”
“弟子愚钝,承蒙师傅的指点,才在前几日感应到气机。师傅说光靠他老人家教不利于弟子成长,让弟子来藏书楼多见识见识百家之长,或许对弟子的修行有说帮助。”仇晓晨道。
“你这孩子倒是懂事,你那师傅可说不出这种话来。你可以在二至四楼随意看书,四楼还不适合你,手持令牌可以穿过进门的结界。”老妇将令牌还给了仇晓晨。
“弟子基础薄弱,打算先多长长见识,不知先生能不能给弟子些建议。”仇晓晨接过令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