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晓晨点的菜已经上齐,正准备大块朵硕之时,一大汉站起身来,举着手中酒碗遥对仇晓晨,扯开大嗓门道:“这位兄弟,敢问这次你又使用了什么高招,将哪家的漂亮小姐带了出来,给大伙儿支支招,也好让大伙儿开开眼见。”
众食客听到大汉所言,纷纷响应起哄。
仇晓晨无奈,但此刻如若度搭理,那就是犯众怒之事,他还想好好吃顿火锅呢,没有灰溜溜逃跑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大哥见笑了,小子我可没有什么高招,说出来只能贻笑大方,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另一大汉道:“说说呗,也好让我回去哄哄家中的母夜叉,晚上也可以少睡点床脚。”惹来一通哄笑。
“这位大哥好生威猛,令小子好生惭愧。秘诀就不提了,就是些微末伎俩,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有伤大雅,都是些男人的事,大家懂的。”仇晓晨打起了哈哈。
厅中自然也有些女食客,听仇晓晨说都是些男人的事纷纷唾了一口,心中暗骂下流。众食客见仇晓晨说都是些男人的事纷纷觉得了然,男人只要有雄风,任他是贞洁烈女还是********哪个不是死心塌地,众食客哈哈大笑,生出知己之感。
仇晓晨见忽悠过去松了口气,狐柔妙低着头,小脸已经红到了脖子。仇晓晨见她神情,连道“误会”,狐柔妙低呼了声“下流”算是揭过。
经过这么一闹腾,厅中的气氛越发热烈,有大汉觉得仇晓晨顺眼,端着酒碗摇摇晃晃的过来敬酒,至于醉翁之意见仁见智。估计是厅中气氛太过热烈,打扰了角落里一位身体瘦弱,脸色青白华裳公子。坐在这位华裳公子旁边之人似乎是他的随从,一随从见华裳公子脸色不太好,又见过刚才那位绝色女子,想到华裳公子平日里的爱好,心中了然。既然是跟着华裳公子的随从,自然要为公子分忧,此刻便是他表现的机会。
这位随从端着酒碗也是摇摇晃晃的来到仇晓晨的身边,做出欲要敬酒的姿势。仇晓晨见又有人来敬酒,端起酒碗正要与来人碰碗之时将碗中的酒泼了出去。来人没有想到自己欲做之事竟被抢先了,触不及防之下前襟尽湿。他本就是来找茬的,虽遭遇得出乎意料,但此刻正好顺水推舟。他大喝一声道:“你做什么,我好意来与你敬酒。”
一声大喝将厅中食客的注意力全部拉了过来,他心中正在得意自己的反应够快,把握住了时机。
仇晓晨在端起酒碗是便感受到了来人的敌意,在山中与妖兽打了多年交道,虽不说步步惊险,但是否有敌意还是能够判断得出的。既然来人心存敌意,那还需客气么。心中虽想着不用对来人客气,但也需要弄清楚来人的目的,于是他故作不知连连道歉道:“啊,这位大哥,小弟今日喝得有些多了,适才手滑,不小心将你的衣服打湿了,不如大哥赶紧将衣服脱下来,让小弟我给你扇干。”他一只手在来人的胸前上下直扇,十分滑稽。
厅中众食客的注意力早已集中了过来,纷纷猜测这又是在闹哪出戏,看他那贱贱的样子,哪里是在为那人扇干,分明是在戏耍那人,众人觉得好戏估计就要上演了,纷纷拭目以待。
来人没有想到仇晓晨会如此戏耍自己,本来该是他戏耍别人的,心中一怒道:“我不管你是手滑还是故意为之,现在我这件价值连城饿衣服被酒水弄脏了,你看着办吧。”
众食客听出了了,这人是来找麻烦的,估计是被仇晓晨得了先手,如今正好顺水推舟,且看那小子如何应对。
“实在不好意思,小子愚钝,在百花皮草店成衣行当了几天伙计,看大哥这件衣服实在是价值连城,足可买下整座巨人城,小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你交代,要不大哥你说说怎么办吧,小弟哪怕是炸锅卖铁做牛做马也要做到。”仇晓晨又开始信口胡诌。
众食客觉得这小子有些极品,那人身上穿的就是件普通的武士服,那人之所以说衣服价值连城,肯定是有什么企图。而那小子直接将那件衣服说成了可以买下整座巨人城,这是赤裸裸的讽刺,就要看这出戏怎样唱下去了。
来人听仇晓晨的回答,心中更加恼怒,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压下心中的怒气道:“既然知道我这件衣服价值连城,那你就得拿东西来赔。”
“可是大哥你也看到了,小子我就是一副穷酸相,我身上所有的东西加起来还不足一块元石的价值,倒是跟着小子这位女子还算不错,要不大哥就笑纳了如何?”仇晓晨想到了一种可能,所有他故意说道。
来人没想到这小子会这么说,心想难道这小子看穿了自己的目的?众食客也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他的意思,心道看来是来人看上了哪位美女,准备来抢了。这和上次的戏码有些相像啊。
来人虽猜测仇晓晨看穿了他的目的,但即使看穿了又如何,凭自己的手段,打发这个看起来是废物的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拿,于是他道:“小子,也不怕告诉你,我家公子看上了这位小姐,识相的话就滚得远远的,免受皮肉之苦。”
仇晓晨心道终于露出了獠牙了,如果自己不答应这是准备动粗强抢了。于是他道:“大哥,我与这位美女也是刚认识的,没什么交情,要不大哥你将你将你家公子介绍给我认识,我主动将这位美女介绍给他好了。”
狐柔妙一直在一旁看着他搞怪,她也听红蜻蜓跟她提起过上次他在这里搞怪的事情,先前也听到厅中食客的议论,现在又在这里胡扯,心道简直就是个痞子相,她一直没有开口,就是想看看这次他又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听到他的话,也准备配合配合看看情况。
狐柔妙突然露出一副伤心欲绝楚楚可怜的神情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昨天你说你会和我海誓山盟天涯海角的,我抛弃了家中的荣华富贵不享,从家中跑出来跟着你私奔,这转眼你就要将我送给别人,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你。”
狐柔妙突然来这么一出,出乎了仇晓晨的预料,也出乎了众食客的预料,心道这小子还真是厉害呢,难道这真是从那家骗出来的千金小姐。
仇晓晨回过神来,心道聪明的女人就是惹人爱,蜻蜓如此,妙妙也是如此。自己一个人唱戏哪有乐趣,两个人同台才能唱得动听不是,心中给了狐柔妙三十二个赞。“大哥,你也看到了,我和这位女子真的没什么交情,要是你家公子一高兴,赏给我几块元石,那我就发达了。”
来人没想到会有这么戏剧性的变化,看那女子梨花带雨的样子,他的心动不已,而女子又是一副未见过世面,被几句花言巧语就骗出来了,这种女子是最好应付的,心道公子有福了。他正欲开口,那位华裳公子已经站了起来,轻摇手中的折扇,款款走到了仇晓晨的桌旁,对正掩面抽泣的狐柔妙道:“小姐莫怕,既然这小子如此不知深浅,惹得小姐你伤心,不如就跟着本公子,本公子为你狠狠教训他为你出气如何?”
狐柔妙抬起头来,泪痕还挂在眼角,看着华裳公子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小女子身份低微,恐配不上公子。”
“在下七曜宗内门弟子华建中,此次奉家师之命来巨人城参加十天后的拍卖会,不知小姐如何称呼?”华建中道。
众食客听到七曜宗又议论开来,“七曜宗,那不是七曜山的七曜宗么,据说七曜宗已进入中型宗门的行列,宗门大长老已进入了炼魂境。”有食客道。
“炼魂境啊,一个宗门有了炼魂境高手坐镇,进入中型宗门的行列,就能圈定方圆千里的地盘作为势力范围,修行资源还不是滚滚而来?”又有人附和道。
狐柔妙站起身来,展颜一笑,走到仇晓晨的身边,搂住他的胳膊将头枕在他肩上道:“我的名字嘛,只能我的男人知道,你算什么东西?”
众食客大跌眼镜,这又是一个大反转啊。刚才还梨花带雨大喊负心的女子,突然小鸟依人的靠在那小子的身上,面对七曜宗还敢说出‘你算什么东西’的狠话,很显然这两人一直在戏耍七曜宗之人,而七曜宗众人还不自知。
华建中脸色一片青白,如吞下了苍蝇。那小子和小娘皮尽然在戏耍自己,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怒不可遏,如果不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难消心头之恨。还有那个小娘皮,不把她捉到手让她尝尝自己的厉害,岂不是让七曜宗颜面扫地。
“小子,你很好,你知道惹怒我华建中的后果么?”华建中怒不可遏道。
“嘿嘿,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惹你,是你来惹我的好不好,做人要讲道理,我向来是以德服人,以德报怨,所以你惹我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仇晓晨很无所谓的道。
众食客看到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又对仇晓晨心存好感,纷纷点头不已。
“现在本公子认为是你惹了我,而我现在又非常不高兴,所以你注定只能接受我的怒火,你是自我了断还是跪地求饶让我给你留下一具全尸?”华建中道。
“哦,我懂了,你就是要动武了嘛,直接说不就是了,还要拐弯抹角,一点都不男人。”仇晓晨很鄙视的道。
任何人听到别人说自己不男人,想必都会怒火中烧,更何况是这种被宗门宠着的天之骄子,啪一声将手中的折扇一收道:“像你这样的废物,还不值得本公子出手,权大,将这个小子给我收拾干净,把那个小娘皮捉住。”
华建中话音刚落,先前敬仇晓晨酒的人向前一步,抽出背上的剑作势欲扑。仇晓晨喝了一声“停。”
“怎么,小子你怕了,怕了就乖乖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权大道。
“我是怕了,我怕待会儿你的血将老杨头的店给弄脏了,店外还算宽敞,不如到外面去。”仇晓晨云淡风轻的道。
老杨头一直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如果仇晓晨出什么意外,将出手将他就下来,毕竟与他师傅有几年的交情,仇晓晨也很顺眼。见仇晓晨担心把自己的地方弄脏了,哑然失笑,点点头表示赞赏,觉得仇晓晨越加顺眼。
仇晓晨和狐柔妙率先出了老杨头店,回头对老杨头喊道:“桌子给我留着,待会儿回来接着吃,我还没付钱呢。”
华建中带着手下脸色难看的跟了出去,众食客也要继续做看客。巨人城并不阻止斗殴,在巨人城斗殴的都是些亡命之徒,只要不影响巨人城内的建筑和普通居民,打生打死都不会有人来管,死了人自然有人来清理干净。
权大有五段修为,因为资质原因,已经停留在五段巅峰状态好几年了,本也是个靠猎取妖兽度日的普通修者,后来无意中被华建中看中,便将他收为手下,而能够依靠一个宗门,说不定能够突破五段,所以权大也心安理得的跟了华建中。他将手中的剑指向仇晓晨道:“能死在我手中,是你的福气,像你这种废物要不是怕污了公子的手,我都不屑于杀你。”
仇晓晨捏着狐柔妙的下巴道:“好臭的狗屁。”
狐柔妙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轻薄的动作,忸怩道:“讨厌。”
仇晓晨觉得手感不错,但权大却觉得肺要炸了,死到临头还敢无视自己,还骂自己狗屁,不将他大卸八块,难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