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莉抓紧时间买了自己拿手菜的原料,精心的烹制了几个小菜。七点左右他急匆匆赶来,满脸都是汗,抱歉地说:“对不起了,单位来了个急病号,刚处理完。”莉赶忙弄了一盆热水让他洗了脸,他们开始了晚餐,莉为他敬了一杯红葡萄酒,碰杯的同时,莉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他是个让人心动的人男人,他淡然的笑里隐藏着几分忧郁,忧郁中又有着一种清里透明,像蓝天一般的清明。他也在端详着莉,瞧的莉露出红晕,心也咚咚地直跳……他们边吃边聊着各自对人生的看法,相互倾诉着生活中的苦与乐直到深夜。他临走时从包里掏出一本夹着一束栀子花的“第二性——女人”的书送给了莉,莉双手捧着散发着香味的书,目送着他越走越远……
这次的相见让莉对他有了莫名其妙的牵挂,有时在闲下来的时候会有种冲动想给他去电话,可又一次次的放下了电话。有一天他来电话告诉莉注意保暖,可莉心有千言万语,却被感动的哽咽在喉部,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他在电话的那边不停地喂!喂!莉流着泪说:“记住了。”就放下了电话。泪如雨由眼眶涌了出来,这时莉很后悔自己连句问候的话也没有送给他。女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一句关怀的语言就会感动的热泪盈眶。
那天下着鹅毛大雪。莉刚又接到他的电话,他告诉莉下班接莉一起去外面吃饭。莉好久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高兴的不得了,他带着莉来到了一家饭馆要了几个菜,都是莉喜欢吃的,他们还特意要了酒,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的莉脸色绯红,如娇媚小仙女,他目不转神的欣赏着眼前的莉,莉有些羞涩的笑着……那天他们都有些喝多了,他用车子带着莉小心的骑着,可是还是出事了,只听见扑通一声他们都被摔在了地上,车把正巧撞在了他的头上,血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莉看到他的的样子心里特别的疼,晕乎的感觉全然不知道那里去了,只见泪水便随着脸颊滴落下来。他顺手将莉揽在怀里,也顾不得自己流血的头,为莉擦着泪,安慰着莉。在那一瞬间,莉突然找到了一种还可以依靠的感觉。
从那天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他们恋爱了,恋爱的莉越发的漂亮,他们常漫步在林间,莉也越来越依恋他,几日不见真还有几份莫名奇妙的牵挂和思念。从此,莉把他们的爱恋全部记录在日记里。
一次他们又去外面吃饭,饭后他带着莉来到自己的住处,一进门他顺势将门关上,转身用力地将莉拦到了他的怀里,紧的让莉窒息。莉没有回抱他,但也没有回避,完全是一种悉听尊便的态度。他热烈地亲吻着莉的唇、颈、脸。莉也情不自禁的将他抱紧。他用力的抱起莉,抚摸着。莉清晰的听到了他急促的呼吸,闻到了他身上清爽的男人味,他轻轻的呼唤着莉的乳名说:“莉,我喜欢你身上散发的栀子花味,我爱你,真的很爱你!这句话在我心里折磨的我好苦啊。”莉酥软的身体依偎在他的怀里,如梦如幻的缥缈,莉挣扎着,却也渴望着。他很柔情的退去莉的最后一丝衣物,他们尽情的拥吻着,他强悍健壮让莉战栗……莉听到了自己呻吟,没有一丝一毫遮掩,第一次坦然的将自己交了出去。
他疲倦的躺在莉的身旁,疼爱有佳的抚慰着莉已疲倦的身体,仍然不停地亲吻着莉的颊,莉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他跳动的心,就如聆听一首优美的抒情曲让莉的心情舒展。每每莉回忆起那个晚上,都仿佛又一次亲临了那个消魂的夜晚,体味着他细微体贴的****,至今想起也一点不后悔。
后来他考上了研究生,在他走的前一天晚上,他们整整坐了一个晚上,任凭着海风的吹拂,聆听着波涛拍打得声音,眼睛一次次湿润,他望着莉说:“亲爱的,我放假就会来看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等丁香花再开的时候,我一定回来为你折一大把献花给我的爱妻,此刻他们都流泪了,天际的星星也有了困意,悄悄隐去,我们的双眼见见模糊,他搂着莉迷糊迷糊的到了天亮……
他走了,为了得到更好的深造,他漂洋过海了,再也没回来,莉没有怪他,莉知道自己不属于他的世界,他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面对自己的是新的选择,执手相看,轻声道别,给彼此留下最美好的回忆吧。
至今,已经过去许多年了,就如同淡去的记忆,但他却深深的刻在了莉的心底,容进莉的血液,渗进了莉的骨髓,印在莉的脑海。
又是繁花似锦的夏天了,又是栀子花开的时节,虽然是许多年过去了,就如那束发黄了的栀子花,仍然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宿命中的那一朵格桑花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我叫夙。是一个杀手。生活在血腥的世界,师父总说,杀手的世界是不能谈感情的,一旦动了情,便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了。于是,我封闭了我的心,变得冷血,变得麻木。
每天,我都会接到师父交给我的任务,然后,下山。其余的时间我都待在山上,习武。师父不常出现,从小我便被师父带上山。印象中的师父不常笑,神情总是冷淡。小时候,师父便教我自力更生。他不容许我像山上的孩子那样有童年。年幼的时候,我唯一的任务便是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武功,直到长大后,我才明白,师父的目的是让我去帮他完成那些任务。我的生命是师父从乱贼手里救回来的,所以,我从不违背师父。
我记得那天,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是刺杀北国的公主。我按照师父给我的资料下了山,去了雪城。据说城里一年四季落雪不止,还没进城,便已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尽头,也望不到边际。进了城,在住店时,我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她。当时的她穿着素白的长裙,衣袂飘飘,宛若天仙,面上虽然戴着白纱,却有种说不出的似曾相识,总觉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见过。我上楼,她下楼。擦肩而过。却突然听见一女子的声音,有种惊恐,转身往下看,竟是她。那几个醉汉拉扯着她的手,我飞身而下,抓过她的手,踢开了那几个醉汉,救了她。她显然没有意识到我会相救,眼中尽是疑惑。我松开手,转身而走。听得她在身后说谢,听得她说她叫桑姊。我没有回身,没有回应,继续上楼,休息。
桑姊,桑姊,像烙印般烙在了心上的名字。仿佛千万年前的诅咒。无法根除。
夜。我摸黑潜入了北国行宫。看到了那位芳华绝代的北国公主。像往常刺杀那样进行暗杀。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我杀了那个美丽的公主,却有种心揪着的痛。逃出北国的行宫,在雪城郊外的罗稷山下,我看到了那抹素白的身影倒在雪地里。是桑姊。于是,我又再一次救了她。我找到一个山洞,生火,取暖。她大概是冷晕过去的吧。我运功替她治疗,用内力让她恢复温度。几小时后,她醒了。她见到我先是惊讶,渐渐地回复镇定。之后,我才知道,她之所以来雪城是为了寻找血陀蔓。在师父的密室里我曾看到过,师父说,它是血陀蔓。百年开一次,活在奇寒地带,可以解天下各种奇毒。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良药。所幸密室的那副石棺便是千年寒冰所制,血陀蔓便存放在里面,可是石棺里却只放了血陀蔓,别无其他。师父也常对着石棺发呆,每次来山上必去的地方便是密室。师父曾说,那是他一生的遗憾。
桑姊问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只说路过。她也便不再多问了。就这样我们在山洞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趁桑姊未醒时离开了。我回了山上,我想帮桑姊一次,我想向师父要血陀蔓。
我在山上等师父等了三天,第三条黄昏,师父来了。我告诉了师父,我要血陀蔓。师父没有追问我要它做什么。他只说,夙,你去帮为师除掉一个人,血陀蔓就归你。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除掉了师父让我杀的人之后,我拿到了血陀蔓。师父把它放在冰盒里交给了我,我急匆匆的下山去寻找桑姊,把血陀蔓交给她。她开心地笑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桑姊的笑容。她拉着我的手在地上不停地跳,不停的转圈。那时的她,在余辉的映射下美得那么不真实,像极了山上的雾气,随时都有可能消散而去。第二天,我随着桑姊去了她家乡,桑姊说,她要用血陀蔓救她的父亲,北国的巫师告诉她,只有血陀蔓才能救,才能续他的生命。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桑姊的父亲居然就是师父让我除掉的那个人。我看到血陀蔓从桑姊的手中滑落,看到桑姊抱着她父亲的身体一直哭一直哭,看到她神情漠然的葬下了他。我知道,她心里的伤痛远胜于我的想象。以至于我舍不得告诉她真相。只因,现在的桑姊像玻璃那样容易破碎,而现在的她把我这个所谓的杀父仇人当成了唯一的依靠。可我却不能在这个时候许她未来,我不知道如果她有一天知道了真相会怎样。安排好了桑姊,我回到了山上,我必须问清楚为什么。
师父并不知道桑姊的存在。他只告诉我,这是任务。我突然间明白了师父曾经说过的话,一个杀手不能动情,而我现在却对桑姊动了真情。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师父看到了我眼里的伤痛,他问我,夙,你是不是动了真情?我不想骗师父,毕竟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沉默了。当然我告诉了关于桑姊的事情,师父惊讶的倒退了一步,我不清楚师父为何如此。师父问我关于桑姊母亲的事。关于她的母亲,桑姊曾在赶路的时候提及过,不过也只是惊鸿一瞥。好像桑姊出生的那一年便死于非命了。我如实相告。师父却更为震惊了。他一直口里喊着不可能。然后飞身下山了。再次看到师父是在去找桑姊的路上,师父显然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告诉我,我是北国的王子。更为惊人的却是桑姊的母亲居然是师父的结发妻子。当年师父遭仇家追杀,桑姊的母亲为了保护刚出生的桑姊,抱着刚满月没多久的小桑姊逃离了敌人的追杀。可却在几日后听到传闻说师父已经被害了。伤心欲绝之下一病不起。当时借住的房主是一个大夫,幸得他相救,保全了性命,却留下了后遗症。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便改嫁了。可惜,在桑姊两岁生日的时候被掳走了。从此便音讯全无了。直到最近,一直以为妻女已死的师父却听北国的巫师说有她们的消息,而交换消息的前提是让师父刺杀北国的公主,之后便知道了关于妻子的消息,因此,师父嫉恨于那个大夫,才派我去杀了那男人。却不想这一切竟是巫师的计谋,目的则是得到北国的江山。而如今,巫师竟用桑姊的母亲做要挟,让师父帮他夺得江山。让我回不了北国。师父想和桑姊相认,我带他去了桑姊的老家,师父远远的看到了正在出神的桑姊,他喃喃道,像,真像,和岚依长得简直一摸一样,以前的岚依也喜欢穿素白的衣衫。我把关于岚依师母的事告诉了桑姊,桑姊哭着扑到了师父的怀里,原来早在桑姊十岁那年便已知道了关于母亲和父亲的事。一直以来她都把已故的父亲放在了心里,只是没想到母亲没有等到的,她却等到了。
师父在这个小村庄住了下来。他让我去夺回北国的江山,救回岚依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