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天门中,景浩然向掌门禀报了刚才的那件事,阿靖自然是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但掌门对他的话似乎并不在意,置之不理,反而对景浩然处理的方式大为赞赏。阿靖虽然心中不服气,但眼前的这人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他也只好不再多言,退到一旁。掌门见众弟子皆已到齐,命令肃静,用严厉地语气道:“还有几日便要到四派会武的时候,我们天门一直高居关外四派之首,此次的优胜理应是志在必得。由于会武规定每派只能出两名弟子,我再三思量,决定由浩儿和靖儿参加本次会武。”门下众弟子听到此话,不禁议论纷纷,又怕掌门听见,故而小声嘀咕道:“景师兄(弟)出战大家当然毫无异议,以他的实力绝对够资格参加,可是阿靖,武功一般,剑法平平,也没什么独门绝技,若是让他去,岂不是浪费了一个参赛名额,着实令人费解!”其实天门掌门是何等城府之人,怎会把门派的声誉地位当作儿戏,他也知道弟子们在议论些什么,此刻,他似乎充耳不闻,因为在他心中早已有周全的计划,暗中布下迷局,而且一切都照他原定的计划实行着。景浩然自然属于实力超群派,而自己的儿子独孤靖却是…
在通往乾门的道上,一位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正骑着一匹黑棕马赶着路。剑眉微挑,眼睛炯炯有神,面容清秀带点风雅,只怕年轻时候也是个风流俊男。前面出现两人,正是刚才被姜峰打伤的瘦高个和矮胖子,中年男子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被打成这样,你们林师姐呢?”瘦高个扶着矮胖子,矮胖子捂着胸口,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向中年男子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听完后,中年男子翻身下马,道:“你们两个快骑我的‘黑枣’回去疗伤,我去会会那个小子。”二人还想再说什么,瞬间,中年男子便用轻功飞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且说姜峰和潇暮雨又走了一践路,由于不知道地形,刚才还兜了几个圈子,浪费了不少体力。潇暮雨觉得有些疲惫,便找了块空地坐下,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液体缓缓倒入口中,顿时感到全身舒适,精神也恢复了一些。姜峰望着天上的大太阳,一旁的乌云正在缓缓地向它袭来,看样子待会儿兴许有场大雨。潇暮雨也丢了一瓶给姜峰,道:“快把它喝了。”姜峰结果,疑惑着将瓶子转了一圈,又打开瓶塞闻了闻味道,问道:“潇姑娘,这是?”潇暮雨有些不耐烦,道:“让你喝你就喝嘛,这个是我用在山间采来的田七三九,金银花等草药再用我独特的方法酿制的良药,可解人疲惫,觉得心旷神怡。”
姜峰很认真地点点头,然后一股脑地喝下,他觉得眼前一亮,全身也骤然清爽不少,赞道:“潇姑娘,你不愧为医仙的嫡传弟子,果然名不虚传。”潇暮雨将瓶子收回,小心地放回包袱里,道:“小菜一碟,若我师父还尚在人间,他老人家一定会酿制出更好的琼浆玉酿。”姜峰知道她又思念恩师了,自己也很识趣地不去打扰她,心里想着:不知道京城那边怎样了,阎大哥是否招揽到了不少天下英豪?方姑娘她可一切安好?王奕新那家伙估计又在使出他的‘凌空妙手’之法,兼济天下了吧。想到这里,不由得微笑出来。忽然,刘冰冰甜美的笑容,温柔的言语,惊人的倩影闪过自己的脑海,姜峰知道自己忍不住地想她了,他默默地在心里问了一句:冰冰,哦,不,刘姑娘,你过的可好?姜峰叹着气,有些难过地摇了摇头,一拳捶到了草地上。
“敢问前面二位朋友,可知乾门如何去?”一个宏亮的声音从他们身旁传来,或许是两人都太专注于想心事了,竟然有人闪到他们身旁都没有发觉。姜峰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心中戒心大起,因为这一路来,除了找茬的乾门弟子,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影出没,而眼前这人竟然在这个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不由得问道:“这位前辈,在下和我的这位朋友也是初来乍到,并不熟知此地地形,可能帮不上您。”中年男子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坐到姜峰身旁,笑道:“哦?既然如此,便跟着二位了,一人赶路甚为寂寞,三人结伴而行才有些乐趣。”姜峰看着他的脸,那是一张没有杀气的脸,也就是如此异常的平和让他心中感到越来越不安,道:“前辈,不知您高姓大名,往乾门有何贵干?”中年男子把手中的宝剑丢到一边,后仰躺下,道:“你也别叫我前辈,不过虚长你数十岁尔,我看起来不是也没那么老嘛。”潇暮雨看见他这么幽默,开心地笑出,道:“难道你还要和江丰比年轻啊?”中年男子立起左脚,右脚搭了上去,道:“自然可以,我可认为自己尚未到而立之年,哈哈。”
姜峰看着他一直用插科打诨,回避自己的直面问题,心中的不安变得更加强烈,大声道:“前辈,你究竟是何许人也?若是来找我二人麻烦的,请不必再拐弯抹角。”谁知那中年男子装作没听见一样,仰天看着缓缓遮住烈日的乌云,叹道:“黑云蔽日,只怕此行不顺啊!”又了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脸来,道:“啊?江丰,你刚才说什么?”姜峰猛地起身,亮出寒铁银枪,道:“连我的名字都知道,看样子果然是来者不善,若要过招,便速速请吧。这位姑娘与那事无关,让她先走如何?”本来以为说出这话,对方就不会再继续装下去,露出本来面目。谁知道中年男子依然悠闲地躺着,吹起了口哨,道:“我看你果然比我要老,我之所以知道你叫江丰你,那是因为刚才那位小姑娘亲口说的,我不过瞬间记下罢了,看样子,你很是健忘啊,哈哈!”潇暮雨拉住姜峰的衣袖,道:“江丰,我看你是因为今日一连串发生了太多事情,精神过于紧张了,我看他对我们并没有恶意,是你误会他了。”姜峰仔细想了想,虽然还不清楚他究竟有何目的,但这样太冲动地对待前辈,也的确有失礼数,便收起银枪。
中年男子陡然拾起宝剑站起,道:“这位兄弟的长枪很是帅气,亮银枪与你很配,难道你们也是去寻乾门麻烦的?”潇暮雨正要接话,告诉中年男子她和姜峰是怕乾门来找麻烦的,却被姜峰提前制止住,他却道:“自然不是,在下和我这位朋友初到关外,怎会和关外四大派之一的乾门结下梁子?”中年男子似乎有些失望,道:“唉,我本以为二位与我来意相同,还想与你们一同前往会会乾门,看样子,我是找错人了。”姜峰则道:“那好,既然我们和前辈道不同,则不相与谋,我们就此作别吧。”说完,便拉着潇暮雨赶紧上路。
“江丰留步,原来你是个骗子?”身后传来中年男子严厉的声音。姜峰回头,问道:“前辈何出此言?”中年男子紧握着手中的宝剑,指着姜峰腰间的令牌道:“兄弟别以为我不识货,你腰间挂的正是乾门的令牌,还想欺骗我到什么时候?”姜峰感觉到气氛有所变化,道:“这块令牌不是我,我也不是什么乾门弟子。”中年男子脸色忽然转怒,拔出手中宝剑,此剑剑刃接口处呈半凹形,剑身中央有一块凹陷进去的火焰椭圆,整柄宝剑隐约透出一丝火红光芒。姜峰刚欲抽出寒铁银枪,中年男子却如闪电一般,只见一个飞影过来,自己的枪头已被控制住,那柄火红的宝剑也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姜峰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想到对方的移动速度竟然有如此之快,功力竟然如此之高,他知道,只要对方稍微一动,自己就会一命呜呼。虽然中年男子此招确实为偷袭,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武艺超群,应在姜峰之上…